千年过去,蓝晴的身体依旧是当初小小的一团,一点没长大,不过她不爱哭了,因为润玉会陪着她玩,陪着她闹。

    但千年过去,蓝晴能基本控制自己体内的灵力,至少脾气不再和刚出生一般,暴躁易燃。

    润玉身上有一道丹药禁制,蓝晴知道那是什么,可润玉现在这样很开心,她在纠结要不要解开这道禁制。

    千年过去,当初润玉与蓝晴约定的赎罪之期已经过去,但天界从未派人过来看望过润玉,仿佛已经把他遗忘。

    润玉早有所感,一点都不奇怪,坐在灵石屋外钓鱼,还能带着浅浅笑意看向蓝晴,“你再收留我千年可好呀”

    “好呀”一下跳上润玉的背,耍赖要润玉背着她玩,蓝晴自然答应下来。反正在她看来,润玉回天界还不如就在这太湖边上与她一起玩耍,天界能给他的,她也能给。天界不能给他的,她还能给。

    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蓝晴对润玉极好极好,她喜欢黏着他,喜欢他和自己一起玩耍,那是孩子的直觉,也是她真正想要的。

    当又一个千年过去,润玉修为精进,自己冲破那道丹药禁制,想起一切。

    看着润玉抱着自己无助缩在屋中一角,蓝晴忍不住心疼,缓缓走进他,伸出自己小小的手臂尽可能环住他,“润玉别怕,晴晴永远在你身边,别怕谁都不能欺负你,谁敢欺负你,我就打死他。”

    孩童的软言软语犹在耳边,那一刻,润玉伸手将小小的人儿揽入怀中,抱着她痛哭出声。

    蓝晴被他抱入怀中,伸手拍拍他的背,仿佛千年前他哄她入睡时一般,“润玉别怕,润玉乖”

    哭过一场,润玉眼角通红,将怀中不知何时自己睡过去的孩子放在床上,站在太湖边上,神色莫名。

    断他龙角,挖他龙鳞者,伤他者,害他者,皆为他母,他该恨,还是该学着放下,他不知道。

    那一刻的润玉不知如何去面对,但还是下到湖底,想去看看他的母亲。

    蓝晴睡得像一只小猪,趴在床上,也没人管她那完全没有形象的睡姿。

    下到太湖湖底的润玉并不好受,那些过往的痛苦记忆,那些一次次被血缘亲人伤害的痛苦。一次次想起浮现在他眼前,他,终究选择逃避。

    失魂落魄回到岸上的润玉回到蓝晴的灵石屋子,看着小小的一团睡得安稳,轻轻将人拢在怀中,闭上双眼,安静睡去。

    眯了一下眼睛看到是润玉的蓝晴,动动身体,将腿搭在他身上,翻个身,趴在他怀里,再次沉睡。

    “我们重新建房子吧,把这个屋子好好修一修。”润玉看向蓝晴,提出修房子。

    蓝晴无可无不可,点头任由润玉发挥。

    太湖湖边,一月过去,一东一西终于建起两栋二层竹屋。本来还以为润玉不要她了,要跟她分屋而睡,蓝晴死死黏着润玉不撒手。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挨着你睡,不跟你分开。”

    蓝晴撒娇耍赖一通下来,润玉脸上带着浅浅笑意,将她抱入怀中,沉声安抚,“没想着和你分开,别怕。”

    自己住的东边那栋房子蓝晴可着劲收拾,灵石屋子拆了变成灵石床,甚至用灵石串成一串一串的珠帘挂在房门口玩耍。

    不知道润玉建另一间屋子的打算,蓝晴也没问,只要是他做的,蓝晴默认允许。

    当屋子收拾出来,润玉牵着蓝晴的手,缓缓开口讲他过去的故事。

    “我的母亲,乃是龙鱼族的公主簌离。小的时候,我便生活在这太湖湖底,但随着长大,我渐渐发现,我跟我那些鲤鱼同伴们长得不一样,我有角,有鳞片。我的母亲,不知为何,一次次亲手挖掉我的龙角,剥下我的龙鳞。

    一次上岸玩耍之时,我碰到天后荼姚,为巩固她的天后之位,她给我服下浮梦丹,带我回到天界。此生伤我者,痛我者,皆为我母,我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

    小小的手握住润玉的手,蓝晴试图给他一些力量,但润玉只是平静讲述着这些故事,仿佛他变成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那段过往。

    “我不知道该恨她还是要原谅她,我想下去亲口问问她,为什么”

    “润玉别怕,晴晴陪你去”眼中尽是安慰,蓝晴牵着他的手,撑起一道结界带他前往太湖湖底。

    湖底之下,是一方不见天日的庭院,蓝晴知道太湖湖底有水族仙妖存在,也没撵他们,只要不招惹她,她一般很好说话。甚至在知道他们喜欢灵气时,不时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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