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却换回一个大哥儿,她怎么受得了,再深的滤镜也该醒了,一醒,从前不注意的地方,就注意起来了。
    而且这恐怕也和之桃的身份有关,正因之桃曾是她的丫头,在那个坠落现场出现过,才将常姝音也带回了当年。
    不得不说,冥冥之中,有些事可能确实是注定了的。
    萧珊受了一点鼓舞,再接再厉地道“她就让常夫人帮着打听了一下,结果打听出来,我姨娘在进府前就有了”
    她说不下去,表情变得耻辱。
    许融面色如常“大姑娘,造化弄人,不是你的错。但这件事太太本来就知道吧”
    不然怎么会骂出“先奸后纳”的话。
    萧珊低声道“我不知道他们怎么打听的,只听见大嫂说,还给她一个什么二哥写了信,然后,就一口咬定我不是爹爹生的了,太太把我叫过去,像看什么离奇的东西一样看我,又要审问,可我知道什么呢”
    她眼泪扑簌簌直落下来,滑过脸颊,渗入软枕中。
    她哭得投入,许融静静坐着。
    常姝音的二哥,常二爷,她那年见过一次,至今未满朝臣惯例的三年一任期,也就是说,他仍在平凉府,即庆王的封地里为官。
    他年岁不算大,又在千里之外,常姝音偏偏透过娘家去向他打听,只能是他有知道的理由或者是获知的渠道,什么渠道,他独特的任职地。
    所有的碎片汇聚归位,至此,她已经没什么需要问她,也再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
    许融无言而又仔细地看了一眼还在哭的萧珊。
    萧侯爷认下了她,但不是自愿认下的,否则不会打着宠爱的幌子,实际对她这么漠然,把她养成了这样。
    以他那种“宠爱”法,还不如把萧珊丢给萧夫人受气去,好歹能把心志磨得坚韧一点。
    而二十年前,萧侯爷也是长兴侯府世子,人生从没低谷过,什么样身份的人能叫他被迫背上这样一口锅
    答案,已经明显得不能再明显了。
    但她不能说出来。
    萧珊这个状态,是不可能保住密的,她也不能暴露出自己已经知道全部的真相,太危险。
    “大姑娘,”候到萧珊哭累了,湿着脸颊发呆以后,她缓缓站起身来,“不管怎么样,我还是那句话,侯爷肯认你,你就是侯府的大姑娘,你以这个身份出嫁,离开了侯府,到那时,这里的人再说些什么,有什么关系,又能把你怎么样”
    “可是”萧珊回了一点神,欲言又止。
    她想问自己的生父,但又不想问,想到这个词,她就觉得恐怖可耻,这将打破她所有的骄傲,她情愿一辈子都不要知道。
    那么,像许融说的,就当做那是一场噩梦,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唯一、也是最好的选择了。
    阮姨娘送许融出来时,萧珊已经肯主动喝药及吃东西了,不像前几日只能用灌的。
    阮姨娘红着眼圈,对她十分感激“二奶奶,多亏了你,珊儿倒肯听你说话,得闲时,请你多来坐坐。”
    “过一阵吧,”许融婉拒,“我现在一直过来,叫侯爷和夫人知道了,对姨娘和大姑娘不一定好。”
    就现在,门口的看守还在呢。
    阮姨娘会意“那等我这里收拾好了,再请二奶奶过来坐。”
    许融再与她应酬了两句,转身往回走。
    路上若有所思,她瞧阮姨娘的心气倒不一般,落到这个地步了,只是担心萧珊想不开,别的并不见有什么,可见底气仍在,不以为萧侯爷会拿她怎么样。
    这底气不像是萧侯爷给她的,恐怕,是另一边。
    萧夫人一直都不知道戳她眼睛这么多年的宠妾还有这么大来头吧,她跟萧侯爷之间的矛盾太深,也太不可调和了,萧侯爷一开始应该是不好说毕竟他对阮姨娘是真的有情,否则不会把韦氏一个完全无辜的民女卷进来,但到后来,就无法再开口了。
    但他也无法一个人永远保守这个秘密,他需要同盟,他告诉了萧伦,他对萧伦再不怎么上心,萧伦也是嫡长世子,与长兴侯府的利益捆在一起不可分割,而萧伦深知母亲的脾性,在得知之后,始终也对母亲保持了缄默。
    父子俩打的主意,都是将萧珊嫁出去就完了,只是功亏一篑,终究还是从内部出现了问题。
    许融一路想着走到了小院门口,彩蝶正从里面出来,差点和她撞上“奶、奶奶。”
    许融“嗯”
    她看彩蝶像是有话说的样子。
    “小岳哥捎话进来,请奶奶去书铺一趟。”彩蝶老实道,“奶奶先不在,我正要去找奶奶,小岳哥还说了,请奶奶尽快。”
    许融疑惑,但没怎么重视,点头“好,我这就去。”
    虽没往心里去,她也没拖延,就去要了马车,坐在车上晃悠时,才又把韦氏想了一想从前会怀疑到韦氏,实在是多心了,她那种为人胆量,怎么可能闯出这种祸事呢。
    作者有话要说搞秃了,但应该把之前的问题做了个汇总说明
    明天跑路,嗯我预告是因为我的缘故更新时间一直往后拖延,感觉对不起大家但又着了魔一样就是回不去,想让大家有个底。。不是为了让大家跑路,不要跑哈,融姐不会让大家失望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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