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着一群人,对方又人多势众,躲得十分艰难。
    天色很快暗下来,欧阳明静目不能视,阮星舒跟霁林对京都的大街小巷又不熟悉,最后竟走入一片死路。
    阮星舒道“没办法了,拼一把。”就在这时,一块碎石砸到脚边,还滚了几滚。
    阮星舒转头一看,就见不远处的破旧房舍旁蹲着一个人,蓬头垢面的,但那双眼睛他十分熟悉,是傅凡朗。
    看见傅凡朗,阮星舒心中一下子就安定下来。傅凡朗在京都流浪了这么多年,对此处肯定十分清楚。
    阮星舒打了一个手势,带着这些人走到傅凡朗所在的位置,就听傅凡朗道“屋子里有个地窖,你们下去,后面的交给我。”
    对于傅凡朗此人,阮星舒还是信任的,时间紧迫,他也不废话,带着人就下去了。
    下去后阮星舒回头看一眼,就见傅凡朗身法灵活的引得那些人去了他处。阮星舒挑了下眉,心说实实力不弱啊。
    阮星舒他们下去很快,傅凡朗也回来了。
    阮星舒固定好井盖,扯下覆面的巾帕,说道“大叔,还真是有缘,多谢仗义出手。”
    傅凡朗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翻了个白眼“叫谁大叔呢,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
    阮星舒自然是不信的,正想说话,就听有人叫道“老爷,你醒了”
    欧阳明静也道“祖父。”
    欧阳老先生幽幽转醒,阮星舒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傅凡朗也十分有眼力劲儿,退到远处去了。
    上次宫宴上见到欧阳老先生他还精神抖擞,今日再看,就见老人的脸上浮现出一层死气,显然是受伤颇重,只怕撑不了多久了。
    欧阳叶的目光扫过面前众人,当看到欧阳明静脸上狰狞伤口的时候,眼底浮现出一抹痛色“明静,是祖父对不住你。”他满脸心疼,可脸上并无后悔。想来再有一次机会,他仍会这么选择。
    欧阳明静摇摇头,泣然道“孙儿明白,祖父,您没有错。”
    从欧阳叶祖孙俩的谈话中,阮星舒才知道,欧阳叶真的在为霁云做事,而欧阳明静并不知道这件事。
    阮星舒还从欧阳老先生的口中得知了一个让人更加毛骨悚然的消息二皇子霁云的死有蹊跷。
    欧阳叶说的含蓄,阮星舒却明白了,他只觉浑身发冷。
    皇帝竟然丧心病狂到连亲骨肉都杀的地步,但转念一想,皇帝既能弄出一个什么月姬替沈克打掩护,这般贪生怕死之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欧阳叶伤的颇重,并没有来得及交代太多就走了。老人家虽离世,可他留下的却是不屈的意志。
    欧阳府上的人悲恸万分,可也不敢大声嚎哭,只能将哭声憋在嗓子里,这样反而让人觉得更难过了。
    面对这样的情况,饶是阮星舒再能说会道,也束手无策。他看了眼身侧的霁林,就见霁林神色冷峻,放在膝上的手紧握成拳,因为太过用力的缘故,骨节都看的十分清楚。
    阮星舒搓了把脸,决定还是不打扰他们,他起身打量起周围的环境,发现这地窖的面积挺大的。
    傅凡朗在稍远的地方,正靠在一口破缸上,阮星舒走到近前,才发现他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正在饮酒。
    傅凡朗的扮相和上次见面的时候一样,只是手中多了一个酒葫芦,落魄之余,倒是有点像个邋遢的世外高人了。
    阮星舒刚刚走近,傅凡朗就将酒葫芦递了过去,阮星舒接过去喝了一口,长出了一口气“爽快。”又说“你怎么找到这么个地方。”
    傅凡朗将葫芦接过去,哼唧道“早年买的房子。”阮星舒心说那肯定是很早之前了,这地儿都荒的像个鬼屋了。
    傅凡朗看了阮星舒一眼,说道“接下来你们准备怎么做逃吗,我可以帮你们安排路线。”
    阮星舒一哂,就听霁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烦请傅公子照顾他们了。”说着递了几锭元宝过来。
    傅凡朗眯了一下眼睛“哦,你们是去哪儿”
    霁林道“回军营。”
    这样的回答,也不知傅凡朗是满意还是不满意,总之,他怔了一下。
    阮星舒起身拍去身上沾染的泥土,笑道“不愧是小师弟,跟我想到一起去了。”
    傅凡朗掂量了一下手里的元宝,目光沉沉的看着霁林“你们可想好了,这一回去,等着你们是什么,你们心里应该清楚。”
    虽说霁林跟阮星舒今夜蒙面行动,那些人抓不到证据,可霁风跟欧阳叶都出事了,下一个处理的会是谁,他们心里都清楚。
    霁林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冲傅凡朗一拱手,转身往出口的方向去。
    阮星舒跟上前,走的时候还不忘冲傅凡朗抛了一个飞吻“叔,别担心。”
    傅凡朗大怒,丢了个元宝过去“臭小子,说过多少次了,不许叫我大叔”
    阮星舒哈哈大笑,他身姿利落地出了地窖,过了一会儿,还不忘探头道“别担心,等我们的好消息。”
    傅凡朗道“我倒是盼着收不到你们的任何消息。”至少这样,他还能骗骗自己他们是安全的。
    傅凡朗的一颗心并没有悬多久,三天后的深夜,一场大火自京郊外的军营燃起。
    这场“大火”一路蔓延至宫中。
    阮星舒跟霁林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使得那些官员与他们一条心,逼迫皇帝不得不对沈克动手。
    至此,沧澜对魔族正面宣战。
    沧澜洲总算是燃起了一丝星火般的希望。
    结束了回忆,阮星舒还有些感慨“那个时候我真没想到霁林会成为皇帝。”
    欧阳明静笑道“陛下深得人心,是一位贤能的君主。”
    阮星舒淡淡一笑,两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
    阮星舒注意到手上的天影戒,忽道“对了,你我在青云殿初次见面,你是靠这枚戒指认出我的吧。”
    欧阳明静点头。
    阮星舒道“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将戒指给我”
    欧阳明静道“陛下离宫数日,我知道他是去紫阳山了,而且天影戒乃是历代帝王的随身之物,是极为重要的东西,除了你,我想不出陛下会将天影交给其他人。”
    阮星舒眨眨眼,接着意识到什么,愕然道“他竟然跟你说”
    欧阳明静道“性子再冷的人,有时候也是需要倾诉的。星舒,陛下对你一往情深,你们能走到现在这一步,真的很不容易。”
    听着欧阳明静认真的语气,阮星舒微怔,他转着无名指上的天影戒,良久,轻声道“我知道,我不会负他。”
    阮星舒“病”好之后,青云殿比以前更热闹了。
    收到消息的傅凡朗还特意提了酒来看阮星舒,想要报那夜落英殿的仇,不料最后喝趴下,又被抬回去了,可谓十分丢人。
    因为团团的失误,阮星舒想要保持清醒就要借助酒的力量,关键阮星舒碰到酒就没什么自制力,尤其是现在没什么事情,他一天到晚身上都带着酒气。
    一天两天还好,霁林怜他刚刚恢复,时间久了,就不行了。
    霁林以喝酒伤身为由,直接禁了阮星舒的酒。阮星舒哪里肯依,最后好说歹说,还是阮星舒做出让步,表示一餐只饮一小杯,只求保持清醒,绝不贪杯这才作罢。
    这天阮星舒来了兴致,拉着团团在院子里比划起来。
    团团一个小糯米团子,不仅走路不那么稳当,竹剑都快有他高了,再想将剑挥舞起来,就更吃力了。
    宁宇在一旁看着可急坏了,虽然他知道了团团的身份,也相信阮星舒说的团团“皮实、抗揍”是真的,但他照顾了团团一段时间,就是心疼啊,还好欧阳明静来解了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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