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石遍地,这下不得摔个半死。最近真是流年不利啊待到触地之时,却只觉得身下一片柔软,奇怪这地怎是软的接着就听见有人喊道“嘉禾县主到。”我缓缓放下捂在脸上的手,一个衣着华丽的美艳女子已然来到眼前。

    头上的金步摇格外夺目,上面的凤凰跃跃欲飞。是她我猛地想起来就是几日前的集市上那辆华丽的马车,当时她就坐在车里

    想到当时险些丧命马蹄的孩子,我心中一惊,有些无措起来。而那县主此刻正用一种狠戾的眼神死盯着我看,那眼神似乎想要一下穿透我。先起身见礼吧,只觉得脚底无力,根本站不起来。

    身上却有一双大手伸到我的腰上,支撑住我,一个焦急的男声问我“你,没事吧”

    “我没事,多谢。”我迷迷糊糊到过谢后,这才觉得有地方不对劲。我身下垫着的不是地,居然是人而且,他不是别人,是高高在上的熠王殿下

    我慌了神,感觉快要疯了,“殿下”我结结巴巴说不出话,好不容易挣扎着要站起来,却没想到,脚底一个踉跄,整个人再次重重跌到熠王的身上。四周人虽多,却是一片鸦雀无声。

    嘉禾县主的脸色难看到不行,只见她猛地一个转身,“啪”一声,狠狠扇了身侧婢女一个耳光,“没眼力的东西,还不赶紧把殿下扶起来。”

    “婢子知罪。”婢女红着脸告罪,急急来扶我起身,接着小心翼翼去扶熠王。此时,一阵急切的马蹄声极近,熠王的两个随从到了。羌活下马直接冲到我面前,将我一把拉过去,上下查看,担心问道“锦觅,你怎么样没事吧”

    我摇摇头,反手握住羌活的手,低着头回话“我没事,羌活。”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羌活比我年纪稍长些许,往日就像姐姐般护着我,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得不得了。

    “疑,你身上的披风”羌活此话一出,感觉四周一时又静了下来,大家的眼光都若有似无落在我身上那件用金线缝制的披风上。

    我脸上一烧,连忙解下披风,双手捧着,恭敬递到萧策面前“谢殿下,披风归还。”萧策已被婢女扶起身来,正在拍去身上的尘土,整理衣装。他并没有接过披风,而是问我“你伤到了吗”

    “不曾,谢殿下相助。”我摇摇头,心道这熠王为何不把披风拿走,让我一个人尴尬地怵在这里。

    正当此时,嘉禾县主对着那倒霉婢女又是一顿呵斥“没用的东西,还不帮陛下接着。”婢女连连告罪,惶恐从我手中接过披风。嘉禾说罢,便上前取走披风,欲要给萧策披上。却又失声喊道“殿下,你的手臂怎么受伤了赶紧传军医。”

    我连忙望向萧策,果然右手臂的衣裳破了一处,正往外渗血,想来应该是方才给我做人肉垫子的时候,被利石划伤了。我有些过意不去,正想开口说些什么。

    萧策淡淡回了嘉禾县主一句“一点小伤无妨,不必传军医。”

    “殿下身份尊贵,不容丝毫闪失,还是让军医前来诊治吧。”嘉禾县主急急道。

    “本王说不用就不用,”萧策淡淡拒绝,接着转对我“你不是圣医族的圣女吗一会到主帅营帐内,帮我处理一下伤口就好。”

    “这,”我本想回绝,想着夜已深,一人只身前往熠王营帐,逃不开瓜田李下的嫌疑。可转念一想,人家是为了救我受伤,果断拒绝他,不免让人觉得忘恩负义“民女遵命。”

    嘉禾县主手上的动作滞了一下,披风被萧策顺势拿走,直接上身。嘉禾的眼睛立马如刀子一般剐向我,此情此景,任凭傻子也能看出她对熠王的情意,无奈人家不买账,还非要拿我当挡箭牌,真是无妄之灾。

    婢女见主子有些难堪,当下呈上一块玉佩给萧策,惶惶道“殿下,您的玉佩,适才从地上拾到的,好在丝毫无损,否则婢子罪过大了。”

    萧策瞟了眼,“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接过玉佩。而我却觉得那玉佩实在眼熟,像是萧玉给我的那块,就习惯性摸了一下前襟,一就吓到了玉佩不见了,那玉佩是

    “殿下,”我有些为难,不知怎么开口,心里却很是疑惑为何萧策会把萧玉的玉佩当成自己的

    “圣女,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尽管道来。”

    “就是,”我犹豫了半天,想想为了保住萧玉寄放的玉佩,还是咬咬牙,道出了实情,“殿下,那玉佩是民女的。”

    “你的”萧策一脸惊讶,场面再度安静了下来。嘉禾则是瞥瞥眼,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是,”我硬着头皮,肯定说道,“殿下的玉佩好端端挂在身上呢”我如此一说,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转向萧策下摆处。果然挂着一块类似的玉佩,只有细看,才能看出珞子的花样略有不同。

    萧策瞪大了眼睛,当即扯下身上的玉佩,将萧玉给我的那块,一起放在手心,细细查看。片刻功夫,我只觉有阵风掠过,脖颈处已经被狠狠锁住,萧策如狼般嗜血的眼神死盯着我不放,语气冷如冰“说,云王萧熙,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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