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晚上要出门。”谌煦想起路海和他说明天晚上有一场演出,也是祝尧原第一次登台。

    司邺夹菜的手顿了顿,问他“又是路海找你”

    谌煦无奈的说“他真的是直男。”

    司邺不以为意的给谌煦夹菜,“让他少对你动手动脚。”

    “好,我一定传达。”谌煦忍俊不禁。

    他们俩有说有笑,司霖坐在旁边,完全听不懂他们的谈话内容,路海又是谁谌煦明天要去哪儿他可以跟着去吗

    谌煦见司霖闷头吃饭,用手肘戳了戳司邺,给了他一个眼色。

    司邺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司霖,就在谌煦以为司邺要主动和司霖搭话,缓和关系的时候,却听见司邺说“明天司机会送你去上课,好好学习,我会抽问。”

    原本就僵硬的气氛,顿时凝固,司霖垂着头,活像是被欺负的小可怜。

    让他去读书已经够为难他了,小叔居然还要抽问,司霖顿时觉得自己要死了,他难以想象自己回答不上来,会面临什么。

    谌煦用膝盖碰了一下司邺的膝盖,无奈的开口说“我高中时候的笔记还留着,一会儿我拿给你,课本上的知识都不难,找到合适你的学习方法,会事半功倍。”

    听见谌煦说要把笔记给他,司霖顿时有了精神,猛地抬起头,“真的吗谢谢你。”

    果然,在这个冰冷的司家,只有谌煦对他好。

    然而他并不知道,谌煦不是对他好,只是不想让司邺和他的关系恶化下去。

    吃过晚饭,谌煦去了二楼找自己以前的笔记,司霖疑惑的跟着他走进二楼的房间里。

    “你的笔记怎么会放在这里啊”司霖并不知道谌煦以前就住在这里,他以为谌煦是从外面嫁进来的,看见房间里的布置和谌煦对这个房间的熟悉程度,他更是一头雾水。

    “这里以前是我的房间。”谌煦脱口而出,半点没有要隐瞒他和司邺从前关系的意思。

    司霖瞠目结舌的看着谌煦,难以理解谌煦以前怎么会住在这里。

    “找到了。”谌煦从收纳箱里拿出一叠笔记本,“这些是我高一到高三的笔记,内容可能比较精简,挑你用得上的看吧。”

    谌煦的笔记本保留得很好,司霖随手翻开一页,排列工整,字迹漂亮,内容更是让他一头雾水,想到自己那狗爬式的字,他突然生出几分自卑。

    他听说谌煦是本省高考状元,原本没有什么实感,现在拿到谌煦的笔记本,才顿时有了真实感。

    他和谌煦真的是云泥之别。

    拿了笔记本,两人正要出去,司霖突然瞥见谌煦的画架,他惊诧的问“你还会画画”

    “嗯,业余爱好。”谌煦语气平淡说。

    司霖的手在裤缝边上蹭了蹭,“可可以帮我画一幅吗”

    这个要求来得有点突然,谌煦只是顿了顿便拒绝了,“抱歉,我很少画人像。”

    这就是委婉的拒绝了,理智提醒司霖应该到此为止,可他不甘心的追问道“没事,随便画画就行。”

    谌煦的睫毛扇动,盯着司霖深深地看了一眼,“我不喜欢随便画画。”

    这下司霖彻底找不到借口让谌煦为他画画,只能闷着头走出门去。

    谌煦走出房间门,拿出钥匙将门锁上。

    这个动作被司霖瞥见,他难以控制的猜测,谌煦为什么要锁门,是在防自己吗

    这里根本没有人把他当家人。

    司邺刚接完电话,谌煦正好推门进来。

    “去了这么久,给他报了班,你把笔记本给他根本是浪费。”

    谌煦失笑,走上前垫脚嗅了嗅司邺,“好酸啊司叔叔。”

    司邺趁机揽住他的腰,不让他走,“我不能吃醋吗”

    “可以,就是吃自己侄子的醋,太幼稚了吧”谌煦真的有感觉到,自从他们俩确定关系后,司邺的行为越发低龄起来。

    司邺和他蹭了蹭鼻尖,没有告诉谌煦,司霖的心思明晃晃的挂在脸上,他又不是瞎子,如何看不见,这件事没有必要告诉谌煦,和谌煦说了,只会增加谌煦对司霖的注意力。

    说实话,司霖对这个侄子非常失望,他们那么多人找了十六年的孩子,竟然会是这样的性子,哪怕他像范家夫妻俩那样老实木讷点,也比现在这副满肚子花花肠子,却没什么真本事强。

    他希望司霖只是叛逆期,过几年能够自己想明白。

    “他和你一样大,做什么每件事都找你,你又不是他妈。”司邺知道谌煦对司霖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但司霖却不是见好就收的性子,谌煦对他好一分,他就会进一寸。

    说到这个,谌煦其实也有点烦,司霖很喜欢找他诉苦,偏偏倒的苦水有一半以上都是有关司邺的,他觉得有点好笑,也不知道司霖是这么想的,他和司邺是夫夫,怎么可能帮着司霖说话。

    “那你就应该对他和善点,他怕你怕得要死,不敢找你,当然只能找我。”谌煦摊摊手表示无奈。

    司邺也不是不想对司霖和善点,但他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他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谌煦一个人,除了谌煦以外的人,他做不到笑脸迎人。

    “我想想办法吧。”司邺揉了揉太阳穴,家里但凡有一个靠得住的长辈,他也不至于这么头疼,这时候他突然很庆幸他和谌煦都是男人,他这样注定当不了一个合格的父亲。

    “辛苦了。”谌煦踮起脚亲了司邺一下,给他打气。

    司邺一把将他捞过来,困在怀里亲。

    “我买了东西,我们一会儿试试”司邺低哑着嗓音询问谌煦。

    谌煦意会到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从脖子到面颊逐渐漫上血色,半晌后将脑袋抵在司邺的胸膛上,点了点头,“嗯。”

    司邺看见他绯红的耳朵,忍不住低头亲一下,他家小朋友乖得让人忍不住想欺负。

    谌煦有一项技能特别厉害,专注力特别强,虽然一开始看书看不进去,但看了一会儿后,大脑逐渐冷静下来,他便开启了心无旁骛看书模式。

    遇见看不明白的知识点,他先用笔记下来,最后再一起拿给司邺看,司邺之前还会故意逗他,不过逗了几次后,发现他家小朋友在这方面特别严肃,还会瞪人,便老老实实当专属家庭教师。

    他们俩的脑子都很聪明,谌煦一点就透,司邺几句话就能把问题讲明白,他们俩一起学习,效率不是一般的高。

    眼看着已经九点半,谌煦想起今晚还有大事要办,赶紧拿上睡衣去洗澡。

    “司叔叔你洗了吗”谌煦手里拿着睡衣,仰头问道。

    “还没有,你先洗。”司邺唇角带着笑意和他说话。

    谌煦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以最怂的态度的说出最大胆的话,“要不一起洗”

    小朋友的耳朵烧得厉害,手里紧紧地抓住自己的睡衣,像是等待处置一样站在原地。

    司邺伸手抚过谌煦后颈的黑发,修长的手指穿过细软的头发,捻了捻他脖子上的软肉,“我一会儿再洗。”

    他的手从谌煦的后颈滑到瘦削的背上,透过谌煦单薄的衣衫感受着他皮肤下的骨骼,谌煦骤然绷紧了身体,颤巍巍的看向他。

    “去吧,再多等一秒我就要改变主意了。”

    谌煦的身体瞬间绷直,一溜烟儿地跑了。

    跑进浴室里后,谌煦看见镜子里臊得满脸通红的自己,低声骂了自己一句,他怎么会这么怂

    一点儿都不男人,他以为真到了这天他会很刚,可他到底低估了自己的羞耻心。

    这个澡,谌煦洗得有点久,他将自己洗得很干净,特别是某处,那种感觉有点怪,他难以想象一会儿换成司邺,会怎么样,他会不会原地心脏爆炸

    未经人事的谌煦,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直到司邺来敲门,催促他赶紧出来,洗太久容易头晕。

    谌煦应了一声,快速冲了一下,赶紧擦干身体穿上睡衣。

    穿底裤的时候,他想到唐榛之前分享给他的那些花里胡哨的裤子,心想自己会不会包裹得太严实了

    可真让他穿那种布料少到他怀疑厂家偷工减料的底裤,他又很排斥,虽说他喜欢男人,但他对那些花里胡哨的服装都没有兴趣,还是平角棉质的好。

    “我好了。”谌煦的头发还有点湿润,司邺拿了吹风机过来给他吹头,谌煦接过来对他说“我自己来,司叔叔你去洗澡吧。”

    听到谌煦的话,司邺忍俊不禁,戏谑道“这么着急啊”

    谌煦本来不是这个意思,可被司邺这么一说,就搞得他很猴急一样,他顿时没了声儿,闷头插上电吹头发。

    反正无论再怎么辩驳都没有用,就当是这样吧。

    而且,他内心深处还真有点迫不及待。

    司邺捏了捏谌煦的后颈,拿上换洗衣物往浴室走去。

    谌煦的头发有段时间没有剪过,现在有点长,吹起来一时半会儿也没干,他摸了摸自己后颈上的头发,打算明天去剪个头,如果他起得来的话。

    将头发吹干,浴室里的水声格外响亮,谌煦有点坐立难安,坐在沙发上感觉有点欲盖弥彰,可要是这会儿到床上去,又搞得他很期待,宛如等着侍寝的妃子。

    一番纠结后,还没有得到结果,浴室里的水声突然停了。

    谌煦骤然绷紧背脊,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站起身去倒了一杯水来喝,并且直接喝了一大杯。

    他的手指摩挲着杯子边缘,睫毛快速闪动,听见开门声的瞬间,他的背脊陡然绷紧。

    司邺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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