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礼解下外袍,甚至有种说不出的文雅,叫人不敢心生旖旎之念。

    牧远歌见那白皙得过分的挺实后背,有种窒息的感觉,只觉好像一晃回到了多年前,他为了跟胥礼一块洗澡,硬扯理由说担心出过一次事的水里有水怪,硬拉着胥礼陪他一块洗澡时的情景。

    后来的后来他俩地位一个接一个崇高,被各种编排,牧远歌有嘴说不清,觉得可能就是当年太亲密无间的缘故

    这让他怎么解释,如果真要细节上追问,你跟胥礼一块洗过澡,洗过。

    你跟胥礼一块睡过觉是同过床。

    你跟胥礼住在一间房,很长时间住过。

    但我们很纯洁的兄弟情。

    噫

    只是同铺睡觉,一块洗澡,住在一个屋,没干别的。

    噫噫噫

    这真的是不能多说,说了更没法解释。

    牧远歌正想说开玩笑而已,却见胥礼转过身,脖子上悬挂着钥匙状饰物,就在里衣衣襟处若隐若现。

    怕目光过于直白,牧远歌转过身去,只听到胥礼走进水中。

    太轻而易举了吧

    还是说胥礼认出他了认出来也不至于此牺牲未免有点大。

    他都已经多少年没跟人一块共浴过,再说他都看上男人了,师兄不该避嫌么

    还是说想让他知道一切如初

    胥礼吃饭的时候只是吃饭,洗澡的时候就安安静静地只是洗澡。

    两人之间还有点距离,牧远歌见府钥近在眼前,仿佛触手可及,还是忍不住扒拉着水游了过去,胥礼这才睁开眼睛,很是坦荡的样子。

    牧远歌停下不动了,试着问他“奇怪,你为什么对我挺友善的样子,你对别人也这样么”

    “你长得很像一个人。”胥礼道。

    “谁”牧远歌毫不惊讶。

    “我师弟。”

    “你师弟能有我这么年轻么”

    胥礼的眸子就像揉碎了的琥珀,又像波光粼粼的湖面倒映着皎月。

    牧远歌为了让他死心,很干脆一抬腿,腿脚斜出水面,就在胥礼眼前。

    细长白皙,没有半点瑕疵,他沾水搓洗,边洗边道“我自幼养尊处优。”连腿都细腻软滑。他扒拉着长发,貌似不经意地侧对着胥礼,道,“涉世未深,很少打打杀杀。”半点伤疤都没有。

    别人或许没瞧见,但胥礼肯定是能亲眼见到他身上的伤疤的,其实牧远歌担心的是他既然能活过来,就意味着也许那时候躺着的胥礼其实还有一抹意识尚存,如果听到了他的话,或者之后看到了他身上的伤,牧远歌要强惯了觉得丢人现眼了,所以不想承认身份,以及我现在都好了。

    “开不开心”胥礼问。

    “啊”牧远歌回神,手够到背后,掌心都是灰,实在是躺久了。

    胥礼道“转过去,我帮你。”

    “不用这么客气的是没洗干净么”牧远歌把心思放在洗澡上,顿觉得旁边的也就是个可以帮他搓背的人而已。

    “还挺干净的。”胥礼道。牧远歌背后没长眼都知道,其实都黑得没眼看了。

    “那多不好意思,谢谢啊。”牧远歌侧过身,胥礼手臂绕到他背后,拿丝帕揩拭,就好像虚虚抱着他一般,轻微的呼吸喷薄在耳际,带着胥礼惯有的薄凉寒意。

    他靠过来,太近了些。

    湿透的部分长发,时不时地蹭着牧远歌光洁的肩膀。

    突然,牧远歌炸毛似的一跃而起,手里抓住他蓄谋盯了许久的东西,就要跳上岸,反被拽进水里,他眼里带着怒火“你”

    胥礼溅了水珠的面上依旧平静,分筋错骨般的手牢牢扣住了牧远歌的手腕,严肃地道“放手。”

    牧远歌松开手中的府钥吊坠,竖起眉头先发制人,道“我没别的能抓的地方,不小心才碰这玩意,这么难看的玩意儿,你戴着不嫌掉价,我还嫌呢,送我都不要。”

    胥礼目光坦然,道“记住你说的。”

    牧远歌一时卡壳,顿觉是自己想多了,刚才他感觉耳后的那一下,应该是胥礼不小心碰到了,对方只是以为自己觊觎他的东西,这才故意给机会试探而已。

    “洗好了就上岸吧,水凉。”

    “不用你管。”牧远歌不悦。

    胥礼起身拾掇自己,很快穿戴完毕,要不是长发湿透眉上湿润,就好像没下过水似的,这才坐在岸边侧对着他等他。

    牧远歌故意磨蹭了许久,洗完每寸皮肤再慢吞吞地洗头。胥礼很有耐心,并没有催促。

    胥礼走在前头,牧远歌摸了摸自己后颈,那里确实明确感觉到好像被很柔软的东西碰到,略显冰冷,加上呼吸的位置就在很近的地方,确实挺像是胥礼在吻他

    他一个激灵,觉得自己大概是抽风了,躺久了身体变得精力旺盛,脑子也不够清醒。

    也许有人仿照自己的样子给胥礼使过绊子,让他栽过跟头,所以这次他干脆顺势而为

    “我真不是故意的。”牧远歌受不了这份寂静,跟上去道,“长得像你师弟也不是我的错,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一般见识。”

    胥礼停下来深深地看向他,似乎很拿他没辙,那深邃如幽潭的眸子里藏着很深的东西,他就站在那里,莫名的牧远歌感觉他似乎很想过来做点什么一样,却很克制地保持了距离,道“你叫牧挽是吧,今日你我沐浴之事,最好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

    “没问题,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牧远歌跟他一拍即合,又是闪电般和好如初。

    咔嚓一声树枝折断声从不远处传来,牧远歌道“什么人”

    两人立刻追了上去,却见林子尽头是一座悬崖,有个黑影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啧啧。”牧远歌站在悬崖边往下看,只见下方雾蒙蒙的一片,就像林中有挥散不去的浓雾,素白缥缈,月光下美轮美奂,犹如站在高山之巅,俯瞰云海,让人很想下去一观,但此处地势不够高,森林的边沿就在他们之前待过的村落不远处。

    那云雾也并不是云雾,而是别的什么不太舒服的东西。

    牧远歌对胥礼道“最好别从这儿下。”

    胥礼并没有置疑,更没有多问。如果是不了解他的人会以为他是尊重了别人的话,了解他的人就会明白他是一眼就清楚不能从这儿下。

    林子里有星星点点的火把,密集的脚步声往这儿赶来。

    “站住,别再往前了”村长喘着气,大步艰难地迈进。

    “有人看到你们上山,夜深了我们特地过来寻你们。”

    “这么大阵仗”牧远歌笑着道,“只是为了寻我们有劳了,我们正商量着从这儿下去,找找那位不小心落入悬崖的仁兄。”

    “又有人跳下去了”有乡亲道,“都说了让外来人不要靠近瘴气林这片禁区怎么就是不听劝呢”

    “总之你们不能下去找,从这里下去必死无疑,以前从没有活着回来过。”

    “这是为什么”牧远歌很有耐心地询问。

    “别问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带头的村长苦口婆心地说“总之千万不能下去让你们赶紧走也是为你们好,就是不希望你们知道这片禁区,贸然进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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