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杀队的众人正在列车上狂奔。
    越往前, 车厢里的肉条就越来越多, 它们从各种微小的缝隙里冒出来, 形状也变得越来越诡异。
    从密布着青筋的膨胀肉团到长满尖锐凿齿的触手, 到后面干脆变成了一只又一只的手,五指合拢露出尖爪,直直的刺向胆敢前来冒犯的鬼杀队剑士。
    “可恶啊”奔跑在最前方的灶门炭治郎额前滚下了汗水,“太多了, 再这样下去乘客们会”
    他已经移动到了最靠近车头的那节车厢, 正当他要向前冲刺的时候聚拢在前头的触手散开, 肉团中间冒出了类似骨骼般的尾状尖刺,摇摆着横挡住靠前的位置。
    灶门炭治郎深吸一口气, 肺鼓动着在胸腔里震动, 刀上的长龙咆哮着向前。
    一刀、两刀、三刀正当他要为破开防御欣喜的那一刻,横挡在面前的肉壁上突兀地破出了数双眼睛。
    “什么”
    灶门炭治郎下意识的合上双眸,在确认自己离开梦境后果断睁开眼睛,抄刀直扑面前的阻碍。
    呲啦
    灶门炭治郎破开了鬼的防御。
    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和早已到的车厢里的嘴平伊之助对视了一眼。
    他俩推开站在一旁的列车员,几乎同时挥刀
    和前头的差不多,进攻的对象依旧是早已看腻了的手臂和肉团,正当灶门炭治郎两人想要挥手砍断扭曲着抓过来的手臂的那一刻, 异变发生了。
    那些伸过来的手臂迟疑的停在半空中, 原本向上竖起的手指也缓缓向下塌。
    最开始的时候,这些垂下的手掌还会左右晃动两下,到后面连动都不动了, 耷拉在一起像几条互相缠斗却被人绑成一团的蛇。
    “好像有点不对”灶门炭治郎急忙喝道“伊之助先不要过去,它们要炸开了”
    “哈啊”
    嘴平伊之助没收住脚,差点撞到前面挡着的肉团上面。
    咯吱咯吱咯吱,让人头疼欲裂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些没干劲的手臂上头冒出的青筋蠕动了一阵,像蓄满水一样在皮肤表层形成了好几个半透明的水包,这些水泡越来越大,在到达极限的那一刻爆裂开来,呕出了大量的稠黄液体。
    它们抓狂的在半空中挠来挠去,最后干脆彼此纠结在一起,发了疯似的攻击起自己的同伴。
    “这个味道”灶门炭治郎耸了耸鼻尖,“伊之助,看后面”
    嘴平伊之助闻声转头,只听见啪嗒一声,位于他正后方的手臂齐根断开,露出了内部猩红的肉和白色的翅膀
    “这是什么啊”他和灶门炭治郎背贴着背转了一圈,“鬼的新招式吗我可是山大王,这点小伎俩是不会让我上当的”
    “不是,味道不一样”
    灶门炭治郎犹豫不决,只好更紧的握住了刀。
    他们暂时不敢擅自行动,生怕那些冒出来的诡异玩意产生什么异变。而在这个空档,那些翅膀像得到了养分的菟丝子一样迅速生长,一把一边全攀着手臂,把这节血肉当成自己发芽开花的温床。
    “呼呼呼呼”车厢里传来了声音,“喂,喂喂听得见我说话吗喂喂喂喂”
    “这里是鹤衔灯,收到请回算了不用回答,我就是找个乐子,喂喂喂”
    “唔唔。”在另一节车厢里,祢豆子停下了进攻的动作,“唔唔唔唔”
    “怎么了祢豆子妹妹”我妻善逸借着呼吸法的余威窜过来,“你怎么突然不动了”
    我妻善逸顺着祢豆子的视线去看,在看清发生了什么后,他目瞪口呆,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车厢里的肉条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大片大片的洁白羽翼,它们像雪,像霜,像冰,像雾,像是大片大片开放着的白色花朵,层层叠叠的铺在车厢上。
    翅膀们你挨着我我挨着你,每一个角落都有它们的身影。
    它们从车厢的前列一直密布到车厢的后排,为列车刷上了一层白漆。
    “真是可怕啊。”炼狱杏寿郎按着刀,伸手摸了一下这些小羽毛,“鹤衔灯是吗”
    他们是轻松了不少,这些羽毛死死的咬着冒出来的触手,只要有一个敢按头就会接二连三的过来踩一脚扇一巴掌,牢牢的守住自己霸占来的位置,不让原主人有任何出现的机会。
    “哔啵哔啵咕啦啦啦啦呼噜噜”
    车厢里响起的声音突然冒出了一些杂音,听着就像有谁在车厢的广播室那边拍着手哼着曲自娱自乐。
    “有人要听我唱歌吗呱唧呱唧喂喂”
    他真的是破坏气氛的一把好手,这歌声一响,战斗不复,大家只好待在原地,像是幼儿园里等着老师发红花花吃果果的小孩一样,被迫听着掉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的童谣。
    这样就算了,众人还要被翅膀逼着发言说出自己的听歌感想。
    “这家伙在干什么啊”
    我妻善逸道出了大家的心声。
    除了祢豆子,鬼杀队队员没有一个开心的,炼狱杏寿郎还好,毕竟性格摆在那,偶尔还能跟着唱两句免得冷场,但是剩下那三个就不一定了,善逸尴尬,炭治郎迷茫,伊之助不知所措,猪突猛进喊到一半就没了声。
    又过了一阵子,歌声到了尾巴的那一节,唱了个爽的鹤衔灯终于肯闭麦放过鬼杀队可怜的耳朵了。
    “哼哼,本次列车即将在在哪呢,啊啊算了,反正就是即将停下来了,唉唉,要停在哪里呢”
    鹤衔灯哼了两声,他正要继续开玩笑,包在身体下面的下弦一突然来了个反扑。
    “呜啊,你这家伙”
    火车最外层的鬼对火车里面的鬼尖叫起来“给我住手,你再敢我身上爬我就把你有数字的那只眼珠挖出来刀刀刀刀啊啊啊我身体里面东西太多了我的日轮刀跑哪里去了”
    哔啵哔啵,杂音再次响起。
    “各位啊,各位”翅膀们暴动起来,“麻烦大家抓紧一下扶手,要翻车了要翻车了”
    鹤衔灯刚把通知下完,列车就相当配合的往斜了一下。
    哐当,没站稳的灶门炭治郎撞到车厢的墙上。
    他本来应该是要砸到那堆翅膀上的,可是他的头太硬了,羽毛们不敢接他。
    这群自私自利的白东西一哄而散,只留给灶门炭治郎一面冰冷的墙壁。
    “你在搞什么啊羽毛妖怪”嘴平伊之助抓着突然簇拥到自己面前的羽毛怪叫,“什么叫做要翻车啊”
    不只是他,炼狱杏寿郎也向面前的羽毛询问了类似的问题。
    虽然提出的问题都差不多,可得到的答案却南辕北辙。
    “翻车就是字面意义的翻车啊。”翅膀们贴过去拍嘴平伊之助的野猪头套,直到把头套拍瘪了一块,“等一下大家就要被埋在车底下啦好开心哦”
    “我倒是没想到这家伙接受了这么多的血。”原本闭合起来的翅膀一下子打开,边缘发颤抖了两下,抽象的向炼狱杏寿郎表达出了鹤衔灯无奈的情绪,“超出我的预期了啊喂。”
    “我以为呢我们遇到的是一个普通的下弦一,但是没想到哇”羽毛一边挠嘴平伊之助的痒痒,一边阴阳怪气的嘀嘀咕咕,“这是一个得到器重的下弦一哇”
    “现在这辆车一半是我的,一半是他的。”可能是因为都有羽毛的关系,翅膀对猫头鹰格外的有耐心,“这家伙居然还想要打小报告,啊啊,为了防止他看见我把记忆传输过去我也是很为难的啊。”
    两边的羽毛停顿了一下,齐刷刷的开口,“如果有空的话拜托把车头砍一下额额滚开啊你这家伙声音黏糊糊的讨厌死了”
    “不要和我称兄道弟,走开啊你你再烦我我就把你吃了听到没有啊喂我真要生气了哦”
    “把车头砍掉吗”灶门炭治郎摇晃了一下脑袋,日轮耳饰被镀上了一层微弱的光,“那么让我来”
    “等一下,等一下让我先撤退啊喂”鹤衔灯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别别别有话好好说,有事好商量啊”
    灶门炭治郎“”
    你在搞什么哦
    鬼杀队的黑绿条纹拿着刀,看着面前急哄哄撤退的小羽毛不知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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