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乔白进的是东宫除正殿,太子月孝的住处。她进去的时候,迅速的打量了周围,发现除却敬妃母子和皇后李氏之外,在殿的还有太子妃司马思敏和太子侍妾两名,以及太医数位。

    月溢一干人等已然牢牢把持住了殿里的宫女和太监。月乔白带着人一进去,月溢只是微微睁大了眼,看了看她身后的顾霆军,并不见慌乱。

    “定国你来的正好,快将这大逆不道的孽子拿下”

    皇后李氏气喘吁吁道。她和司马思敏半跪在地上,身边是一方床榻,榻上面躺着的人正是太子月孝。

    月乔白多看了两眼,见月孝面色惨白,唇面发黑。躺着一动不动,一时难以判断他是死是活。

    而且她现在在意的不是这件事。

    “父皇呢”

    月乔白问道。

    月溢等人不做回答,但是目光都移向了室内。

    月乔白皱着眉头疾步往内室走去,就看见正殿室内的床上正躺着的人,床榻边上的,是太医院的正院使陆瞿。

    陆院使如今也是白发苍苍,步履维艰。但是因为老皇帝的病一直是他把着关,故而一有问题宫里第一个找的定然是他。

    还不等月乔白开口说话,陆院使已经抹着头上的汗水,战战兢兢开口道“圣上身子本就是强弩之末,如今突闻噩耗,气急攻心而晕倒,就算再醒来,怕是也”

    缠绵病榻,无几日可活了。

    月乔白怎会不懂他的意思。

    床上的老皇帝一动不动的躺着,握在手里的手掌依稀能摸见佝偻的细骨,那张年迈黄瘦的脸上额骨分明,老皇帝双眼紧闭,尚存一丝微弱的呼吸。

    她一直都知道,老皇帝的病从来都未治愈。

    月乔白一时心中苦痛滋味复杂难忍,她又轻轻的喊了两声,老皇帝依旧恍然未觉。

    那厢陆院使还在轻声低语的道“圣上清醒之时曾令微臣转告给公主一句话。”

    月乔白“说”

    陆院使道“圣上说,运道已灭,他生死由天。所谓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长公主莫要太过执着。”

    陆瞿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用了最大的勇气了,天知道老皇帝唯一一刻的清醒竟然不是宣召皇后臣子,而是执意让他带话给长公主殿下,那时候大皇子和皇后娘娘在一旁虎视眈眈,他区区一个太医,简直要吓死了

    月乔白闭了闭眼,耳边依旧能够听见外边月溢和李氏的争吵之声。

    “什么不可谏,犹可追”

    月乔白睁开眼,嗤笑出声。

    “究竟是我太过执着,还是您在自欺欺人”

    一旁的陆瞿听见大骇,“殿下,你”

    此时外边已经吵得不可开交,敬妃母子还不知道外面已经全然变了副模样。他们如今算是足了底气,居高临下的站在李氏等的面前,冷言冷语,好不得意。

    皇后李氏也不是吃素的。

    她稍从儿子死了的悲痛中清醒过来,便对着面前的敬妃母子冷笑连连,“别以为本宫的儿子死了,你月溢就可以当太子,你做梦只要我李氏一族尚在,就绝不会让你们如意”

    月溢大笑一声,“太子谁说我要做太子了”他与敬妃两人相视一笑。

    敬妃脸上是藏不住的野心,她言笑晏晏的看着李氏笑道“皇后娘娘,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作为太子的儿子死了,皇上也缠绵病榻无几日可活。国不可一日无君啊,大月皇室如今可只剩下一位大皇子了,你说,我的儿子,要当什么呀”

    李氏肥厚的脸更见灰败,她哆嗦着手指着面前的两母子,气的发抖“是你,是你们害的我儿孽畜”骂完一句,又哭喊起来“皇上你醒一醒看看,这杀千刀的贼子,要造反了我苦命的儿子啊,你死的好惨”

    李氏这副撒泼的模样取悦了一直低头做小人的敬妃,她绕着跪坐在地上的李氏走了一圈,颇有一副扬眉吐气的样子,“昔日贵妃在时,你不过是顶了个皇后的头衔,实际上不也是低声下气的在宫中求生,与我又有何不同后来贵妃死了,你儿子做了太子,就以为翻了身了,处处打压我们,欺辱我等,将我母子二人当乐子当牲口一样对待”

    敬妃欣慰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我告诉你,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我儿子才是最后能做皇帝的人,我就要做太后了我要让你李氏,你钟粹宫一干人等,全都给先帝陪葬”

    李氏已经有些疯癫了,她叫道“不,你不能这样你放肆皇上还没死,他不会同意的”

    一旁的月溢一脚踹倒企图爬过来的李氏,中年发福的脸上有些狰狞的笑着“那个老东西,今天就会死了到时候这皇室,只剩下我一个继承人。我不做这个皇帝,谁能做”

    东宫里头还留着不少的宫女太监,但都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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