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既然能喜新厌旧,自然也可以浪子回头,反正今日不管用什么办法,跪也好求也好,都要让公主殿下金口饶恕你的罪,顺了气在回宫”
卢挚临有些意动,跪在一边的郁芷禾立刻有所察觉,她连忙抬了头,道“让我也随卢大哥一起去吧。”
“不,让他一个人去。”卢太尉想也不想,甚至都没有看郁芷禾一眼。转而回过身来向太子和相爷无奈道“让各位见笑了。”
因为彻底的无视,在座的人也未能看见被直接拒绝的郁芷禾跪在一旁,垂在身侧的手指几乎插进了手心,她低下的面孔中,眼里闪过一抹极致妒意和恨意。
卢挚临最终还是顺从了太尉的意思,出去追月乔白了。一屋子的人静默了好一会,才开始教训起其他几个得罪了月乔白的小辈。
刚晴了几天的天气又渐渐转冷,晌午一过,天渐渐暗了下来,看着竟是又像是要下雨了。
京城小巷人渐渐稀少,小贩们开始收起了摊子。
官道上,有一伟岸男子一骑红尘,直追上缓慢前往宫中的马车。
“公小姐留步”
看见熟悉的侍卫宫女,卢挚临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冲到马车前面,并未发现回宫的队伍里,少了许多侍从。
“卢大公子”站在最前面的除了两个高大的侍卫,只剩下宫女碧尧一个,她几乎是守在马车前面,拦住卢挚临想要靠近马车的举动,“公子有什么事,就跟奴婢说罢。”
碧尧低声道“公子自重,公主乏了累了,已在车中小憩。”
“这位姑娘,劳烦去告诉公主一声,我有要紧的话,想单独同她说。”
碧尧“”您是多大的脸
听不出她在婉拒吗
单独说话
你一个始乱终弃的渣男,未婚妻都换了的人也好意思开这个口
“小姐说了,不许任何人打搅,有什么事,和奴婢说也是一样的。”
卢挚临“不行,我定要见你们小姐”
碧尧黑了脸,坚持着不让。众目睽睽之下,卢挚临不敢动手。只能和碧尧争执了几句。
一时间,这条官道上,围了不少前来看热闹的人。
“大人大人”
官道旁边一个不起眼的茶摊上,身穿玄衣,面貌平常,丝毫不显眼的男子凑在另外一个面容绝佳的男子面前,低声叫了一句。
身上只穿了寻常人家的衣裳,却依旧掩不住他的风华气度。孟韫手上端着茶水在嘴边,眼睛却看向官道那头,半响都没有动作。
他身边的人坐着的是他的下属,同样任职大理寺的肃渊顺着他的目光瞧了瞧官道那边的车马人龙,除了死缠烂打的卢大公子卢挚临,也没看出什么其他的花来。
在肃渊坚持不懈的出声下,孟韫终于回了神,却表现的像没发过呆一样,往嘴里珉了一口水,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已经说过好几遍的肃渊“”
“那边传来消息,截陈祥的那伙人已经逃出了城,按照计划我们的人在城外三十里处早就设下了埋伏,不出意外的话,定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陈祥是早先从境北抓回来的流寇首领,身上背负了上百的人命,早就被定下了死罪,只是这个陈祥虽然身份是个流寇山贼,但是他们大理寺因为暗中查出了不少和他有过连带关系的官员。所以一直留着命,就为了引蛇出洞。
这才过了几天,果真有人沉不住气了。
孟韫脸色都不变一下,只开口道“不出意外”
肃渊“”
孟韫“城外二十里,似是临近孤山。”
肃渊一愣,京城外其实少有活人,顶多零零碎碎的几户人家。最多也是靠近城中十里。
那孤山上似乎还有座道院
肃渊“臣立刻去安排。”
他本来还想说话,却见孟韫突然站起了身,抬腿就往官道那头走去。
肃渊默默闭了嘴。
走近了官道上僵持的一众人马边上。
孟韫“怎么了”
“关你什么事孟,孟大人”
和卢挚临争的面红耳赤的碧尧,几乎已经挡不住了,轮口舌之争,她还是未出阁的女子,自幼养在书香门第,不似绿蜓那样吃过苦的,性情泼辣。面对说也说不通,赶也赶不走的卢挚临,碧尧简直气急败坏。
咋一看见昔日旧主,碧尧简直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
孟韫淡淡看了一眼碧尧,轻身问“车中坐着的,可是那位”
卢挚临自然是知道孟韫的,看见他第一时间颔首示意,随后便不理他,只往马车内喊“乔,你出来见我一面。”
乔,这个字,本是他们而是亲密无间的叫法。
卢挚临一口这个开,孟韫几乎是瞬间沉了脸。
但是他声音颇大,马车内却是无半点动静。
孟韫将视线落在碧尧身上。
碧尧凑近了一些,用孟韫一个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车里坐着的是绿蜓。”
孟韫猛地抬眼。
碧尧立刻就明白过来,连忙又说“公主一出王府,就带着人离开了。奴婢凑巧听了一句,似乎是往城外孤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