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不起来,她见自家女君这幅镇定模样,实在想不通“晋使不是全然醉酒,他记得我们的模样”

    宁纾想了想“也是。那就杀了他。”

    曲魂飞破散,一把抱住宁纾“女君不可不可王上肯定会彻查”

    “扒了他衣服。”宁纾吩咐。

    曲愣住了,继而转念狂喜“是”伯宗没了衣服出丑,就算是醒了,也不敢大张旗鼓追查两名宫婢,只会对大王发火有刺客。而众人知道,也只会以为是有人看不惯他宫闱,戏弄他。妙计妙计

    两人做好一切,将伯宗拖进树林,扔了他的衣服,正要回去。

    却正好碰上宴席结束的人流。

    宁纾和曲不敢乱走,怕引起注意,便低头站在路边,好似普通经过的宫婢。

    人流繁织,摩肩接踵。

    人语交杂。

    可是,低着头的宁纾,余光瞥见一人的腿脚,就牢牢地锁住了,看他由远及近,由近及远,由远及近

    “你。”他说,低醇的声音直击宁纾心灵深处。

    “王子。”宁纾僵硬地行礼,心脏却要从口中跳出。

    “你可曾见到我国使臣”晋成问。

    宁纾僵了僵唇角“未曾。”

    晋成“嗯”了一声,转步而去。

    宁纾的心也跟着他的步伐远去了,她好想抬头看看他

    一夜之后。

    疼痛。

    伯宗感觉不仅是宿醉之后熟悉的疼痛,还有隐隐的血腥和陌生的痛感。还有浑身发冷。

    这是怎么了

    他睁了睁眼睛,却见稀疏的柳木和微微有些亮的天色。

    他怎么睡在外面了

    那些梁国的婢女要好好抽鞭子了,竟然看他宿醉,放任不管

    特别的疼痛,令他摸了摸后脑勺,借着微亮的天色,一看是血

    他受伤了

    瞬间昨夜的记忆一起涌上心头,那个宫婢

    可恶居然敢反抗上国使臣敢袭击他

    他要找梁王,彻查

    抓住她们,剥皮抽筋

    怒火中烧的伯宗,坐起身,刚要站起,却惊觉衣服呢

    浑身凉飕飕,是因为衣服被扒了

    赤身裸体,叫他如何见人

    恐怕要成为笑柄在梁国丢了晋国的人

    他可以想象,如果被传了出去,这些天对梁国的骄奢淫逸都会瞬间化作笑话的背景,令晋国蒙羞,回去之后必定会被宁国使臣传扬的世人尽知,届时大王如何对待他,可就不好说了。

    那两个贱婢

    叫他抓到,定要让她们肠穿肚烂,五马分尸

    只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回馆舍

    最好不能让王子成知道。

    伯宗急的连后脑勺的伤都无暇自顾。眼巴巴躲在树林里,等着落单的侍从经过,要半路截衣。

    一番折腾和慌乱之后,伯宗终于回到馆舍,却是当门碰上要出去的王子成。

    “大夫昨夜何处去了叫我好找。”晋成一脸戏谑“为何会着寺人的衣衫发生了什么事么”

    “哈哈哈,”伯宗干笑两声“梁宫美妇众多,昨夜荒唐,不值一提。”说着他甩了甩身上不合体的寺人衣衫“妻不如妾,妾不如偷,情趣,情趣。王子年轻,不懂这个。”

    晋成笑笑,便向伯宗告辞,乘车而去。

    这个态度,明明很是正常,但是伯宗心里有鬼。

    为何,王子成没有多问几句

    为何,他清晨方回一身狼狈,却不见他惊奇

    莫非他知道什么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王子成若是看到他赤身裸体在小树林,怎会不管他不管他,就是不管晋国,不管大王体面

    一定是自己疑邻盗斧这个王子成平日里总是看他不起,所以他才会疑神疑鬼。

    伯宗松了一口气,却仍是七上八下,隐隐有气那两个贱婢梁宫的贱婢

    “上使,梁姬公主遣人送了一封信来。”侍婢胆颤地呈上梁姬的竹简。

    伯宗抓起竹简,叫人将这侍婢带下去打了一顿,方才有心情看信。

    信,只有一个唇印。

    伯宗冷笑早就听闻这个梁姬,美貌,却,处处勾搭权贵妄图攀附。今日一见果然。不过如此一来,他却没了兴趣。他出使梁国这么多天,处处惹事,甚至如今还为此受伤,一是自己放纵了些,更多的是要逼梁王忍无可忍,再起纠纷,好寻衅开战,堵宁国的嘴。

    没想到,梁王这个老不要脸,生的公主也不要脸,居然真的顺杆下来了

    他忽地眼珠转了转,等到日暮时分,王子成回来,找到他“王子成近日为国事奔走,非常辛苦。也没个消遣。明日就是梁国的高襟之祀,不禁淫奔。王子不若与我同去,见识一番。”

    本以为要多费一番唇舌,劝说这个小刻板,却不想,王子成答应的很是爽快“好。”

    伯宗

    晋成回到居所,翻出当县县令呈上的太子妇,季氏女君的画像,回想起昨夜遇见的那个宫婢。

    很大的胆子,竟敢杀上国使臣。

    不过这个伯宗所为,荒唐却毫无作用,明日的高襟之祀,他需要亲自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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