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开了,赫连朝歌也就正经起来了“我就是想知道,你在魏析心里,能占多少重量。”
“一个不值钱的女人罢了。”
赫连朝歌道“你可是有他的孩子的。。”
如意哼哼两下,“你怕是不知道,我们的太子妃也有孩子,怕是都已经满月了。”
赫连朝歌审视了一番如意,道“算了算了,谁让我们是表姐弟呢,如果魏析不要你,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了你吧。”
如意抱紧被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赫连朝歌笑而不语,慢慢转身离开了帐子。
魏析看到客房的南国标志,快马赶回了大营,刚下马,谢长安就急着过来,道“我有要紧事。”
魏析几日不曾好好睡过了,眼底猩红,因为着急,他的嗓子都是嘶哑的,道“我知道了。”
南国突然冒出来一个在外云游多年的小皇子,刚刚回到南国就迅速将南国清盘,如今来到边疆就接手了所有权力,如今要求和魏析谈判。
“他可说什么条件了”魏析问道。
谢长安想到那人手中抓着如意,不由得眉目深沉,“他要求您亲自去谈。”
“我去。”魏析直接问“地点,时间。”
谢长安“明日,离离雪山。”
“嗯。”魏析将马递给斑鸠,自己转身就回了帐子。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快到极限了。
他需要好好休息,为明日做准备。
只是躺下许久,魏析也没有睡着。
他从香包里掏出来如意送来的最后一封信,上面的字迹是他一把手教出来的,香包里是她常用的香。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析才强迫自己合上眼。
南国的军帐里,赫连朝歌对着一个小火炉正在温酒,上好的美酒煮出来淡淡的酒香。而大皇子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呜呜”两声,却说不出话来。
赫连朝歌看着外面的大雪,轻声道“也不知道明日这大雪可能停下。”
一旁的南国将军低头垂目“应是快了。”
赫连朝歌又饮了一杯酒,递给将军一杯,道“去给他松开吧。”
刚被松开的大皇子慌张又不可置信的大骂“玉将军,你可是要造反你知道你这样绑着我的后果不等我回都城,定让父皇砍了你的脑袋,你给我等着。”
赫连朝歌随手将空酒杯砸出去,正好砸得大皇子头顶鲜血直冒,嫌弃的说“果然跟那个女人一样蠢,现在了还看不清局势,你的父皇,早就没了。”
大皇子瞪大眼睛,“不可能,父皇明明还正值壮年。”
赫连朝歌云淡风轻道“就算他正直少年,一杯毒酒,还能活着不成”
一旁的玉将军闻言纹丝不动,似乎是早就知道了。
赫连朝歌道“就你这种酒肉饭桶,也该享够福气去陪你母亲去了。”
大皇子怒问“你是谁你竟然敢弑君”
赫连朝歌看了一眼他头上的鲜血,道“大皇子意欲临阵脱逃,被敌军万箭穿心,失血过多而亡。”
玉将军面无表情的答道“是。”
赫连朝歌转身去了旁边的帐子,对如意道“今日穿厚点,带你去后山赏雪。”
细香眼神闪了闪,她的软骨散效用已经差不多过去了,但她还是装作无力的给如意添了衣物,跟在如意的身后,做一个称职的贴身丫头。
赫连朝歌也不说不许她跟着,三个人慢慢悠悠的步行去了后山。
下了几天的大雪,今日停了。只是后山还积着深深地雪,一脚下去就是深深地脚印。
细香稳稳的扶着如意,生怕她脚下打滑出事。
到了地方,赫连朝歌突然抱起如意几下点脚,将她藏在了一个树后。
“一会儿我跟魏析谈完,你就可以走了。至于是找魏析呢,还是自己跑了呢,都可以。实在不行你跑回我的帐子里做我的小美人,我也不介意。”他依旧是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说完又点脚回去。
细香犹豫了一下,正想跟过去的时候,被赫连朝歌绑起来捂住嘴,扔进了旁边的帐子里。
只留如意一个人蹲在大大的树后。
不多时,如意听到了低低的谈话声,里面有她熟悉的那个人,如意从树后探出个小脑袋,远远的看到魏析,眼眶湿润了起来。
然后,她抬脚向相反的方向跑了。
跑了
魏析和赫连朝歌达成协议以后,大步的去了那边的帐子,忽视了赫连朝歌意味不明的笑。
发现帐子里的人不是如意,魏析就向外跑着去寻人。
“主子在西南的树后。”细香忙道。
魏析朝那个方向追去,看到一串深深浅浅的小脚印,不远处有一个陷在雪窝里正在委屈的哭的如意。
魏析几步过去把人从雪窝里抱出来,又检查了一下人是没事的,才将她身上的雪拍下去。
穿了那么厚的衣服,还披了雪狐披风,倒在雪窝里怎么可能出事。
如意窝在他的怀里,又委屈又伤心的控诉道“妾不想看到你的。”
魏析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珠擦去。
如意又锤了他一锤,在他的胸口,小声道“妾是准备跑的,可是雪太厚了,妾跑不动。”
“你太笨了。”他轻声,嗓子嘶哑得紧。
如意翻滚了下眸光,气的很,“殿下知不知道,你可是妾杀父仇人。”她细细的掰扯了两个人的关系,最后气的咬住他的脖颈,看到咬出血了,愣了愣。
魏析对这种细碎的痛意根本不在乎,听完如意的话轻笑,“你敢信他的话”
魏析怕她掉下去,拖着她的屁 股将她送了送,如意从善如流的搂紧他的脖子,问道“那你解释解释,什么是真话。”
“什么两国国君冲冠一怒为红颜你都信,真是话本子看多了。”魏析抱着她慢慢下山,“当时两国交战,霓国被连累是真,可是你父亲可不是那个死了的霓国国君的,是葛将军的,而且你娘亲与她也是情投意合,只不过两个人相遇的时间不对,所以葛将军忠义难两全,最终在一场战争中中箭去世了。”
“那为什么皇上把霓国血洗了,是因为妾的娘亲和葛将军私奔了”
“霓国的君主死了,你娘亲不愿意卷身朝政,葛将军身陷与宋国的战争里,没能及时顾到你娘亲,你娘亲最后被有心之人迫害选择逃跑,最后葛将军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重伤不治了,所以两个人最终还是错过了。而你娘亲带着你一路逃到魏国,遇到了曲大人,曲大人便娶了你娘亲。”
“娘亲并不爱我爹并不爱曲大人的,她的房间里有一张画像,后来被曲大人烧了。”也就是那时候开始,她所谓的父亲对她们母女越来越差,就算弟弟出生也没有好转。
“上一辈人的事算账完了,是不是该轮到我们的事了”魏析话锋一转,“孤还没有跟你计较你骗了孤这么久,你就先跟孤闹脾气了,还准备跑路,嗯”
如意心里咯噔一声“妾骗骗殿下什么了”
“曲如意,你可真是长本事了,上辈子跟谢长安给孤带了一顶绿帽子,这辈子又跟着谢长安千里迢迢”
如意捂住的嘴“来寻夫的。”
她在魏析的目光中,忙道“妾是来带着孩子与殿下认亲的,若是殿下不认,放妾回去也行。”
“休想。”魏析又把怀里的人紧了紧。
如意捂住肚子轻呼道“你挤到你儿子了。”
魏析本想狠狠地收拾一番怀里这个香香软软的小人的,可是如今这突然冒出来的肚子,让他一头火气没处发。打不得,骂不得。
如意看着魏析一脸吃瘪的表情,内心深深地松了一口气。魏析既然已经挑明了这件事,必然是已经十分确定了。她否认的了一时,也不能否认一世啊。可是她可以慢慢磨,磨到魏析不跟她计较这些事。
魏析看着心虚不行的如意,嘴角挂着笑,嘴上却说“等你生下孩子,咱俩好好算算账。”
如意抱紧他的脖子,头深深地埋进去,娇声道“殿下快些走,妾冷的慌。”
魏析将她的帷幔给她带上,声音是没恢复的嘶哑“抱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