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到附近的晋州,正好沈迟归京时遇到,便将他带了回来,谎称是卖身葬父暂时留在身边。

    而折柔本以为又找了个救命恩人,谁知这救命恩人是要将她往火坑力推。

    “折柔,难道本世子亏待了你这几天你的饭食可是比其他下人要好的多,还给你拨了个人伺候着,怎么就这么想往外跑不怕平郡王看到你直接就地处死”他的声音很平淡,眼睛直盯着她看,对她的相貌却是半点都不动心。

    折柔心里发虚,袖中的手紧紧攥着,指甲都要掐进肉里。

    “世子若真心要救我,何必将我关在院子里”

    沈迟挑眉反问“不将你护在院子里,难道让你出去送死”

    折柔不语,她心知肚明,自己这个身份,像沈迟这样的身份是断不会将她收房的,她知道自己或许要被利用,虽然还不知道沈迟要她做什么。

    “平郡王碍于颜面不敢动你,可你既然是在他手上被救回来的,那便会有别人知道,平郡王与晋王可都不好惹。那个你所以为的薄幸贵公子,更不好惹。若让他知晓你与那田尧生暗中还有勾结,你猜他的杀母之仇会不会在你头上也算一笔”

    折柔一惊,抬头不可置信地问“你你如何会知道”

    沈迟轻笑,他如何会知道

    他在江南待了近两个月,除了解决海家之事外,还查了许多其他的事情。平郡王将折柔丢在客栈的第二天,他的手下便传来消息说她在客栈里不安分,时常询问过往客人一些问题,大多围绕着“云州”和“京城”两个地方。

    他便派人一直暗中盯着她的去向,果然发现她的行踪有异。

    一个身无分文、孤身一人的青楼女子,在小产后第三天身子还虚弱的时候竟有目的地朝着北走。

    直到她到达晋州,实在走投无路,筋疲力尽了,才停下来。夜深人静时她去了乱葬岗拖了一具死尸,翌日便在晋州最繁华的大街边扮起卖身葬父的戏码来。

    沈迟假意相赎,葬了她的“父亲”,然后回程都将她带在身边并百般照顾。折柔大概觉得可以托付,便央沈迟替她带一封信。

    便是这封信引起了他的警惕。

    信中内容他看过,是一封家书,要送往云州,给一名“田大夫”,她称呼田大夫为“义父”,心中说自己得好心的贵人可怜,厚葬父亲,现下已以身相许,自愿为恩人当牛做马,后面是嘘寒问暖的寒暄。然而她在逃出青楼的那一日昏迷不醒,即便醒着也是迷迷糊糊,并未注意到站在一群人后面的沈迟 ,也并不知道沈迟已经认识她。

    沈迟并未追究她错漏百出的答话,应了她送信的要求,他派人送去家书的同时还将云州的“田大夫”也仔仔细细查了一遍,他总觉得里面有问题,左右当时海家事情刚办完清闲了几日。

    这一查便是一堆的陈年往事。

    不过这一个随随便便的青楼女子与云州一个大夫有亲姑且还算正常,但这更名换姓的田大夫居然还可以与京城平郡王有牵扯,这便不寻常了。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便是他查完田大夫后不久,田大夫的老家亲戚接到了京城的报丧说田大夫已亡,通知亲人去领遗体并商办后事。

    彼时的时间正是折柔的家书送到田家的第十日。

    田家的人知道田尧生有这样一个义女,但六年前已经走丢,如今义女出现,个个觉得惊奇。田尧生仅有一个独子还早早夭折,膝下这么些年再无子嗣,折柔这个义女竟是上了田家族谱的女儿。因此她含着泪请求回家葬父。

    沈迟觉得可笑,先前弄了个假父亲跪在街边卖身葬父,是为钱财和依靠,那如今又埋葬义父,所求为何但是他还是允了,照例暗中派人跟踪。他派出去的人身怀武功,是以折柔并未发觉,心中以为这位沈公子必是个大善人。

    根据跟踪的属下所查。回家葬父是真,义女的名分也是真,不过她经常入田家祠堂与田家各位老长辈说话却无法查探到。

    不过还是截到了一封书信,一封自京城送往田家的书信。信落款是田尧生,写给义女折柔的。然而当初沈迟替她送信至田家时并未通知远在京城的田尧生。

    沈迟觉得异常蹊跷的同时非常确信自己被利用了。

    可是一个老老实实在平泽这个小地方的青楼里待了五六年的女子,到哪里来这么多心眼。

    看信的内容,两人并不生疏,田尧生的语气亲切,似是一个长辈昨日才关照过,今日又来叮嘱。

    不过信纸背面以朱砂抄录了一份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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