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大事。能让父亲如此惊慌的,定非小事。”

    木槿应声,“是。”

    “下一地是什么地方”

    “公子,马上快至平泽县,过了平泽便出了沅州,紧接着便要到晋州了。”

    晋州再往北多山川,官道大多都绕道,若是一路都这么走下去,到京城怕是得夏季了。

    江怀璧斟酌片刻,还是下了令“平泽县不必走官道,自县城东部的沅水河边绕过去,要近一些。”

    木樨秀眉微蹙,一时有些疑惑,“可沿河走,便是一路不停直接到晋州,这中途休息也没个落脚的地方,且那边荒无人烟,今晚怕是要风餐露宿。”

    江怀璧瞥了她一眼,“怕什么,不是带足了干粮 ,厚衣我那贴心的妹妹也已经带上了。”

    木樨一向受不得这种苦,俏丽的脸蛋有些不愉。

    其实在她看来,在京城或是在沅州贴身伺候公子日常生活还可以,这种让女孩子遭罪风吹雨打的事情,她是非常不擅长且不乐意的。只不过跟着公子时间久了知道她的习性,便是说出来她也不怪罪。

    江怀璧看着她的眼睛耐心解释“我便不信江家长子这一趟出行京城会没有人盯着。”

    木樨如梦初醒,恍然大悟。

    官道太过明显,若是哪家仇敌想让江大人绝后,那太容易下手了。小道虽难行,甚至盗贼多些,也总比官道好掩人耳目,或许更安全。

    不由得心里暗叹一口气,江尚书在京城权势颇大,而公子作为尚书府独子,自然免不了被人盯上。

    平泽县是沅州最北边的县城,因接近晋州的缘故,城中也是非常繁华了。最主要的原因是,这里因为有沅河流过,晋州与南晋地的交通来往皆要从此地经过,商人更是数不胜数,物资丰饶。

    县城中最有名的花柳场所名唤烟花楼,正好建于人来往最密集的地方,总吸引那些南来北往的过客都要进去看一看。

    烟花楼最新的花魁已经是半年前选的了,按理来说应当早已没了新鲜度,然而楼中众人进来后议论最多的便是这花魁。

    从未听过她接客,也很少露面,许多纨绔子弟要想千金买一笑都难。

    然而此时烟花楼的老鸨正皱着眉看着眼前一声不吭的花魁折柔,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花生丹脸,水剪双眸,端的是沉鱼落雁之姿。可原本窈窕的身姿此刻却臃肿起来。

    作为一个青楼的花魁,她竟有了身孕。

    且若是老鸨没有记错的话,也就五个月钱接过一次客罢,那男人喝醉了,撂了大把银子后,老鸨就将折柔硬塞了过去。事后也吃药了,怎么就有了身孕

    然而折柔却不肯打掉这个孩子,只承诺说会为她赚钱,而她也确实做到了,每天只摆弄些琴棋书画,轻纱半掩便将所有人迷倒。

    然而现在折柔将她身上所有的银子和首饰都拿出来,语气温柔:“我要赎身。”

    老鸨瞥了一眼那些东西,轻咳了一声出言:“这些,怕是不够吧”

    话音未落,便听折柔的声音已如冥冥魔音,“您再看一看,够不够”

    老鸨直觉眼前一昏,倒了下去。

    折柔目光冷淡,回房换了身衣裳,又画了妆容,捏紧了手中的香囊,那里面的迷魂散足够她离开烟花楼。

    江怀璧一行人的马车已进了平泽县,此刻雨势仿佛更大了些,车帘被浸湿透了,赶路的马也不时顿一下,眼看着有些艰难。

    “再往前走走,碰到客栈再停罢。”

    外面的车夫应了声,继续赶路。木樨觉得有些闷,干脆掀了帘子要去外面做做,然而帘子一掀开却没了下一步动作,身形亦是一顿。

    木槿问:“怎么了”

    木樨转头,轻声对江怀璧道:“公子,前面仿佛有个人,躺在路边。”

    马车几步到了跟前,车夫也道:“是个姑娘。”

    过了一会又犹豫着出了声:“似乎有着身孕。”

    江怀璧眸光微闪,掀了帘子。路旁的人似乎是昏倒了一般,身上的衣裳倒还整齐,只是大抵都被雨淋湿了,雨地里还有几颗簪子上的珠子洒落。那女子半侧着身,双手却一直护着腹部。

    木槿心下微沉。且不说公子的身份,便是有女子过路也不敢救下这样的女子,看上去不像是已出嫁的妇人,那衣裳艳丽之色明显,分明是青楼女子。

    她倒是不担心公子会出手救下这女子,只是怕又出什么变故,看到她犹豫,不觉有些担心。

    果然,江怀璧冷淡的的声音随着帘子落下去:“无需管,走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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