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裸裸的嘲讽,谁没有矮过,不过是晚出生了几年,为了跟着端敏出去,她忍了。
“我就是要去,”曹布德倔强道,定定的看着端敏。
“你愿意跟就跟上,”大概是曹布德的忍辱负重打动了端敏,端敏呲笑一声,丢下一句话,转过身大步走了。
这时候乳母的重要作用就体现了出来,曹布德小胳膊小腿的,当然需要一个移动载具。
他们这里发生的事情,太后那儿早得了消息,她没有拦着,打发出来的人倒是多了许多。
跟着端敏走,能看得出来端敏常走这条路,端的是健步如飞,身体素质也还可以,大气都不带喘一下。
抱着曹布德的乳母就不行了,曹布德听到了乳母压抑的呼吸声和急促的心跳声,得亏端敏还是个十一岁的孩子,暂时不具备甩开她们的能力。
他们去的时间不巧,也不能说不巧,来不来骑马端敏都是随性而为,上午来,还是下午来,看的是兴致。
曹布德今天见了小哥三,现在就见到了小哥三的哥哥们,小康熙不必再说,还有就是以后的裕亲王福全和恭亲王常宁,这两比小哥三有名多了,起码就曹布德现在知道的,小哥三以后混的怎样完全没有感觉。
就和博尔济吉特曹布德这个人一样,打满了问号。
端敏进来就奔她的马去了,那已经是头半成年的母马,个头轻轻松松超过端敏。
很明显,端敏和那匹母马很亲近,撸马喂马的动作都很娴熟,脚踩马镫一跃而上的样子更是让曹布德心生羡慕,她也想那么帅气。
端敏来了不和小康熙他们打招呼,曹布德可不行,她未来的长期饭票还是要讨好的。
请安这套流程大家都很熟悉,以曹布德对小康熙的了解,他不高兴是肯定的,什么原因呢答案是端敏。
小康熙对端敏不满,这不是曹布德第一次知道,这方面她对端敏佩服的五体投地,竟然能跟一个王朝的统治者站在对立面,这是何等的勇气。
据曹布德猜测,可能是因为端敏不需要依靠小康熙,在顺治十六年,端敏的终身大事就已经被决定了,她的未婚夫来头还不小,对方是科尔沁左翼中旗的掌旗扎萨克多罗达尔汉郡王满珠习礼的长孙班第,这也就算了,关键满珠习礼还是太皇太后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不仅如此,他和皇家还有错综复杂的姻亲关系。
终身大事解决了,还是顺治定下的,难道小康熙还能扣着她不出嫁,别开玩笑了。
找了块地方坐下,曹布德没有继续打扰小康熙兄弟练习骑射,教授他们的安达师傅很专注,安达师傅的关注点在让小康熙兄弟不要受伤上,他们兄弟个顶个的拼命,不管是在读书上,还是在习武上,过犹不及的道理他们都懂,但是做不到啊。
此时此刻,伴随着“嗖嗖”箭声,曹布德非常庆幸自己是个女孩,清朝的男孩压力太大,特别是出身皇家的男孩,别当她不知道小康熙他们现在读书都是读120遍,背120遍,要求太高,不是她能够承受的住的。
射箭的人没有停,曹布德这个看的人更是入了迷,看的十分专注,就是她的注意力得一分为三,目标太多,搞得她都不知道该看哪个好了。
看到后面,曹布德渐渐的感觉有些热,她起先没放在心上,只是自己用帕子压了压额角的汗,现在是七月了,她穿的又是里一层外一层的,不热才是怪事。
然而,不放在心上的后果很严重,等到曹布德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一花,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就立马失去了意识,吓到了一片人。
这个情况出乎人的意料之外,关键时刻小康熙让人马上送曹布德回慈仁宫,宣太医,几乎是前脚曹布德回慈仁宫躺着了,后脚太医就进了门。
“格格这是暑症,吃了药,养些时日便好了,”太医道。
实际上,太医诊出来曹布德是轻症暑病,症状轻些,治起来较为容易。
得到了结果,大家都松了口气,小康熙赶紧让太医开了药方,取药熬药,照顾曹布德的嬷嬷更是把人都赶去了梢间,带着都兰给曹布德细细的擦了身子换下汗湿的里衣。
连屋里的冰都被移了出去,留下个打扇的小宫女,曹布德皱着的眉好歹平了些。
这期间,太后来看过,发落了没有伺候好曹布德的乳母和都兰,拉出去打了几个板子,念在都是曹布德用惯了的人,之前伺候的也算尽心,到底没有撵出宫去。
小康熙兄弟也没有久留,嘱咐了奴才们好生照顾主子,回去继续他们被打断的课业。
端敏一贯的看曹布德不顺眼,人都没有意识了还冷嘲热讽一番,恩和敢怒不敢言,都兰被罚,知道自己不能有事的恩和只能更加用心的照顾曹布德。
至于曹布德,她是被药给苦醒的,药熬好了,她还没醒,恩和就这么喂,硬生生的把曹布德给苦醒了,良药苦口没有感觉到,她倒是难喝到想吐。
果断让恩和拿了糖来,曹布德不接受一勺一勺的喝,屏住呼吸一饮而尽,再用糖压一压味道,总算是把一碗药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