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产屋敷小口小口地吃到饱之后,虽然心里还放着各种对花藤咏的恶意揣测,实际却是他看花藤咏那张丑陋的树皮面具都顺眼了很多。
花藤咏一口没动,等着店家把桌子收拾干净。然后在他的引领下到了刚准备好的房间前。
产屋敷的房间和他的相邻,站在门口踌躇片刻,一直看他。好像是有话要说,最后却什么也没说,开门进去了。
进房的产屋敷其实是想说要不然一间房,他还是觉得花藤咏的帮助太不真实了,心像漂浮在半空中,怕他中途跑了。
然而这种要求又有点奇怪。
都是今晚那个男人的错两个男人一间房本来没什么的,现在却难说出口
花藤咏不知道产屋敷的脑袋瓜里都转着些什么想法,也进了自己房间,只是仅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就出来了。
刚打开门走出去没几步,就听见产屋敷的房间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门被病弱的青年一把拉开,他脸上惊恐和愤怒交加,脱口道“你去哪儿”
花藤咏不明白他脸上为什么是那种表情,猜不透他心思直接反问道“你觉得是什么”
这句反问在产屋敷眼里已经成了厚颜无耻的承认,这使他如坠冰窟,心里寒凉一片,眼神极端恐怖地看着花藤咏“你想把我留在这里抵债,自己偷溜走,是吗你连名字都不说出来,一副要逃跑的样子,这也想骗过我吗至少下次准备好一个假名字骗人信你。”
说这些时,他的身体一直在抖,眼底满是怒火。
那怒火遮住了他的虚弱及恐惧。
而后身体经受不住巨大的刺激,他又晕了过去。
花藤咏
花藤咏熟练的赠予妖气,然后把产屋敷拎回房间,装入被窝。学着长谷部照顾他的样子细细掖好被角,却完全忽略了产屋敷露在被窝外的脚丫。
然后他出房间,关门,继续自己被打断的行程,一点都没有犹豫。
昏过去的产屋敷完全不知道这一切。
他睡到第二天天色大亮才起,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想起发生什么事后猛地坐直,然后爬起来寻找花藤咏的踪迹。
没有。
两间房间都没有。
产屋敷颓然地坐倒在花藤咏房间的地面上,心里冰凉如死灰,深恨自己昨晚愚蠢,居然跟着花藤咏走。
他居然敢相信一个名字连不知道的人,太蠢了,实在过于愚蠢了。
又恨觊觎他的男人,如果不是另一个选项太糟糕了,他不会选花藤咏的。
没错,就是这样,不是太糟糕了,他不会选择相信陌生人,是那个男人太恶心的错。
连着恨了一圈,产屋敷在满心冰凉中慢慢捡回理智,发着抖想接下来该怎么办,怎么才能蒙混过关而不是被客店的人打死。
逃走吧。
能逃走吗
抢先杀掉他们也可以,然而打
想着想着,身上忽然一沉,产屋敷眼前一片漆黑。
把被褥丢到产屋敷身上的花藤咏看着他挣扎半天才把棉被拽下去,然后抓着被子一脸懵逼地愣在原地。
花藤咏“你不是冷吗还不把被子裹好。”
花藤咏以为他冷的发抖。
产屋敷顾不上纠正,怔愣着回不过神,语气也像梦呓。“你居然没走”
花藤咏“”
花藤咏把沉甸甸的一袋钱扔进了产屋敷怀里。
那个重量,说是扔,其实砸更准确些了。
产屋敷打开袋子,看里面混着铜钱和金银,还有些珠宝类的东西。
产屋敷家世原本不差,迅速做出评估。这一袋东西,让他们生活上一年半载都足够了。
产屋敷“你昨天去做什么了”
花藤咏“去强盗窝了。”
产屋敷往怀里看,所以这一袋,都是花藤咏从强盗手里夺来的
他看了看花藤咏,怎么看也不像满身筋肉暴凸的悍勇之将。
花藤咏被刀剑关心久了,下意识还以为产屋敷看他是要看他有没有受伤,还没来得及说句常说的没事,产屋敷打量他的目光就已经结束了,继续放回到钱上。
花藤咏心情不错地摸了摸面具,觉得它真的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