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口中高喊道“想从宇髄大人的手下逃脱,是绝对没可能的须磨,动手”
    同时他再度攻击了无惨。
    不能说音柱太过狂妄,他也是暗藏了谨慎的,只是他保留的那点谨慎,在他的错判下即将变得毫无意义。
    他面对的鬼眼中虽然没有刻字,攻击看上去也不怎么强的样子,但实实在在的是鬼之始祖。
    是鬼杀队一代代追寻着,却始终连面都难见到的敌人。
    无惨不悦地皱起眉头,想把音柱和拦路的女人切成八段直接走。
    本来喊这个女人老婆的家伙如果不对他出手的话,他是打算直接把那个路障一样的女人摔出去就算了的。毕竟他要赶路,毕竟这里离花藤咏在的地方还是太近了。
    不过
    不管摔还是切都是可以清路的,要是非要和他作对的话,他不介意踩着那个女人的尸体走。
    火焰已经蔓延开来,无惨的攻击也已经将女人的肩膀撕开一个半寸长的口子。
    这时无惨被揽入一个怀抱,预想中的灼痛没有降临在他身上,而是烧在了抱着他的人身上。
    无惨都不用抬头看就知道是谁。
    能在他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抱住他的还能有谁
    花藤咏抱着无惨从火焰中退出,落在街道另一边的屋顶。
    花藤咏的衣角被火花烧着了,很快点燃了整个袖子。
    如果是音柱直接对他攻击,花藤咏有把握在爆炸起来之前先折了音柱的刀。然而音柱攻击的是小百合,他晚到了一步,火已经起了,他只有进到火中去捞出小百合。
    相比许多人花藤咏已经足够厉害,能从爆炸引起的火焰和气浪中全身而退,但还是有一点火星烧了他的衣服。
    他的手臂这时才因为高温而烫伤了一小片。
    被点燃的衣袖被花藤咏毫不犹豫地从肩膀处一把扯下来丢掉,在他身边的无惨能感觉到花藤咏绷的很厉害。
    之前的战斗中花藤咏并没有表现的这么紧张过,无惨若有所思。
    那种紧绷的感觉他似曾相识,因为也曾在他身上不止一次地上演过。
    花藤咏好像怕火,就像他讨厌日光一样。
    花藤咏丢掉烧着的衣袖之后,将身上的上衣脱下来,盖在无惨身上。
    无惨这才注意到,因为第一次爆炸波及,他身上的和服烧毁了许多地方。虽然他本人可以恢复的完好如初,衣服却不会自动复原的。
    “你还好吧”花藤咏侧开头,没敢看他。
    无惨盖着他的衣服,唇角微微勾起。该说这小子是太笨么头都偏过去了,让他一个哑巴怎么回答。
    便一手抓着衣服,一手轻轻捏了一下花藤咏的手,看他会怎么反应。
    花藤咏抖了一下,好像惊到一样,一点看不出之前胆大包天时候的样子了,完全不敢看他,只说“没事就好。”
    挥刀制造出爆炸的音柱这时候终于从火中冲出来,怀里还抱着两个女人,无惨用脚想都知道他刚刚干嘛去了。
    所以无惨想,美色误人是真的。
    鬼杀队的柱不来杀他,倒想着女人去了,明明让妻子拦他的时候没想着她的安危。漫长时光中他也常常困惑,鬼杀队究竟是什么神奇生物,他怎么就没办法理解他们的脑子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呢
    音柱放下怀中的妻子,落在另一边屋顶,盯着花藤咏他们两个看。
    花藤咏一步挡在无惨前面。
    他的面具之前被无惨摘掉了,容颜暴露在火光之下。
    音柱头巾上的钻珠在火焰映照下发着红光,璀璨夺目,本来华丽的让人移不开眼。然而在这一刻,竟好像鱼目一样失去了颜色。
    珠宝当然不会失去它本身的光彩,只是有更引人注目之物将它衬的黯淡无光罢了。
    音柱的妻子发呆了一瞬,伤口疼痛都忘记了。“这真是绝世”
    音柱一口气顶在胸口,虽然他也同意花藤咏长的确实宛若神子,但不想听妻子在他面前夸其他男人好看。
    无惨
    鬼杀队还记得他们的本来目的吗
    下一刻音柱向无惨证明了,他记得。
    音柱很有气势地命令道“交出你身后的那只鬼”
    这气势是多年为柱养出来的,虽然令不少人牙痒,也令不少人一见就不敢生出违抗之心。
    花藤咏一点不受影响,没有高声,只是平静摇头道“我答应要让她离开。”
    要说养势,花藤咏坐拥一座城。金银珠宝满仓生灰,神兵利器宛若平常。闻名天下的刀剑经年累月侍奉他,任由他驱使命令。花藤咏身上的气势纵然不张扬,也绝不会被音柱压住。
    音柱眯起双眼,“再说一遍放开,不然不管你的长相让你哄了多少人心软,在本大爷面前可是要吃苦头的”
    无惨嗤。
    不能笑出声的无惨冷笑了一下。
    这个气势很好,继续,他第一次觉得鬼杀队的气势这么不错。
    花藤咏都从爆炸里全身而退了,这白痴还敢这么说话。不过想想他们常年上赶着跑到自己面前被杀好像能做出这么傻的事也不算太奇怪。
    花藤咏将无惨护在身后,半点没打算挪开。“她答应我不吃人。”
    说起这个音柱很有话说,“她刚伤了我的妻子”
    无惨瞥了音柱一眼,对花藤咏摇头,手指向音柱。
    花藤咏问“他先伤了你”
    无惨点头。
    花藤咏一回想刚才细节,马上发现无惨说的没错。他过来的时候无惨正在攻击音柱之妻,但是无惨的衣服却已经被烧烂了。再看音柱护着的妻子,除了刚刚那一道伤口,身上也没有别的伤了。
    音柱“不是这一个”
    花藤咏
    花藤咏问“你刚刚不是喊她老婆”
    “没错啊。”音柱理所当然,“可是我有三个老婆啊”
    慢了一步刚刚赶到的善逸
    善逸下意识地产生了微妙敌意,“就算是为了杀鬼也不要说这种妄想的话出来,鬼杀队要因为你风评被害了啊混蛋”
    音柱的老婆替他辩解了一句,“不是为了诬陷说谎,我们三个确实是一起给他做老婆的。”
    善逸
    善逸的表情在强烈扭曲后极度放空。“为什么这么漂亮的美女会答应这种人渣啊,太过分了,鬼杀队真的风评被害了”
    什么柱不柱的,有了一个老婆还不知道珍惜的家伙都是垃圾
    混蛋垃圾
    善逸,拔刀
    最后善逸没能打死音柱,花藤咏让和他同时赶到的付丧神把他拖走关起来了。
    善逸需要冷静,底层剑士打柱,以后被为难了怎么办呢
    一身黑衣的鹤丸国永还劝善逸,“不过是三个老婆,有什么好奇怪的就气成这样我还总看着别人有几十个女人做妻妾还不珍惜呢,我一个老婆都没有哦”
    花藤咏转过头,本来想对无惨剖白一句绝对不会搞一堆侧室的,却发现无惨因为鹤丸的话点了点头。
    无惨又不是生在大正,他出生的平安时代要自由的多了。就算不是贵族,资本好一点还不是一堆妻子无论是因为脸的还是因为身体因素的只要坦诚就是好汉一条。
    花藤咏
    本来该高兴的事情,但不知为什么忽然有点生气。
    可能是没看到喜欢的女人吃醋吧。
    花藤咏默默把那口郁气咽下去,实在没理由发作。
    药研一跃而上落在屋顶,半跪在花藤咏身边,捧起他的手查看他手上的被火灼出的伤痕。
    花藤咏原身是紫藤花妖,最怕的就是火。
    药研看的红了眼眶,“大将漂亮的女人多的是啊”
    花藤咏摇头,“是因为我说了要放她走,就算她不是我喜欢的女人也一样。”
    花藤咏转头问音柱“你另一个妻子先找了她麻烦,还是她先伤的你妻子”
    音柱倒是把诚实的美德发挥了出来。“雏鹤先堵住了她,但是她先伤的雏鹤,不过你到底明不明白鬼是什么,我们可是在杀鬼啊”
    音柱把花藤咏当做哪家跑出来的小公子,并没想过他不是人。
    因为根本的物种就想错了,他实在想不通花藤咏在想什么,他难道不明白什么是鬼吗难道不明白游荡在外的鬼会对多少人造成伤害吗
    多少家庭会在鬼的伤害之下支离破碎他没有一点痛惜,不会因此产生一点对鬼的防范吗
    会有这样的人吗
    音柱都要怀疑他是鬼了。
    “堵住她是为了要杀她吗”花藤咏继续发问。
    音柱已经意识到和他说不通了,嘴角扯了起来,手掌握好刀柄。“不错,你对本大爷有什么意见吗”
    “最后一个问题。”花藤咏问音柱,“你的另一个妻子死了吗”
    音柱“重伤。”
    “那么她还活着。”花藤咏点头,转头看向无惨,唇角带笑,眸光明亮。“你没毁诺。”
    无惨
    无惨对他一笑,心不在焉想,吉原都没出呢,谁要在你眼皮子底下毁诺。
    音柱望着花藤咏,“看来你不打算把手里的鬼交出来了。”
    花藤咏点头,准备开战。但他最后看了眼善逸的方向,还是谈斟酌着词句,想要找一种委婉又有效的方式避免这场战斗。“她答应我不吃人,她如果不毁约,我就会一直保护她。但是你是我朋友的同僚,我不想和你打,你可以不要非杀了她不可吗”
    “最近说奇怪话的人真多。”音柱像听到一个笑话,“你拿什么去保证她可以一直不吃人,你也想赌上你的性命吗那根本就什么都不是一旦有人因此被吃,你万死莫赎而且她以前伤害的人,就一笔勾销了吗你一点都不会为他们感到痛苦吗”
    花藤咏纠起眉头,“我要怎么向你解释呢虽然觉得有点可怜,但我确实不是很痛苦。”
    音柱一时哑然。
    “我明白了。”音柱沉默半晌,而后开口。“你这家伙根本不配称为人”
    花藤咏终于从音柱的话里找到了灵感,“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我根本不是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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