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嫁过人生过孩子的事实告诉她,他当初瞒下一切改名换姓带着被他假装成他弟弟的卫章嫁给郑冲,便是看中了她的家财和人品。
    郑冲和这世间大多数的女人一样,喜欢一个男人的真心或许并不假,但也会在见到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想着把人娶回去。
    但对卫念来说,这种并不独一无二而是可以被替代的感情才不会让他有太多愧疚感。
    郑家主君牢牢把持着府内中馈,但并非是一个容不下安分守己的侍夫之人,最重要是郑冲完全能给他精衣细食有人伺候的日子,也能让他带着卫章进府将他养大成人,更不会像他之前遇到的其他女人那样,嘴上说着可以接纳他的弟弟,其实看卫章未长开的五官已经有了将来小美人的轮廓,内心打着将来一起收了卫章两兄弟共侍一妻的念头。
    卫念怕卫章知道自己嫁给郑冲的真相后同他闹,骗卫章说自己喜欢郑冲,但他嫁给郑冲时,却其实根本就对她没有任何感情。
    只是耳鬓厮磨间朝夕相处间,要说仍然是个全无感情的陌生人,那是假的,可他已经不可能再掏心掏肺去喜欢一个人,他对郑冲,更多的是一种依靠,和那一点点细水长流却进不了心底左右不到情绪的感情。
    他在做桃酥饼时用桃肉代替了桃花瓣所熬制的馅料。
    卫章那时年少不识情爱滋味,压根没明白其中缘由,因为桃花馅的酥饼,只想做给喜欢的人,所以卫念再不做桃花馅的酥饼,也再不采桃花瓣。
    每年来京都时,卫章会来渡口接他,他看着卫章穿上朝服,看着卫章身边多了一个、两个日渐长大的孩子。
    霍无疾总是安静沉默地站在卫章身侧,只是她的故作老成持续不了几个时辰,在卫念给她们做点心后往往会破功,至于霍灵犀,卫念一下船就会被他抱住腿,差点被他和卫章如出一辙的力气给撞倒。
    他已经足够满足于现状,他说的足够了,一直都是肺腑之言。
    至于午夜梦回时会想起的那人,冠上她的姓,将想念写在名字里,节令忌日,在心上为她斟一壶清酒,道一声安好,如此,便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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