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突然仔细闻了闻,目光落在刘长青身上,神色从逗引小辈的散漫变成了略微肃穆的认真,手捏了个诀轻微点了点,“琅琊派李欣儿,师从金铃真人。不知是哪一位夫子当面”

    “原来是金铃真人的高徒,不才刘长青,添为鹿鸣书院一夫子。”刘长青的双手拢在袖中也隐晦的一拱,稍稍有些放下心来,站在黎玖和温雁回身前,“小儿无知,还请李姑娘莫怪。”

    “怎怪,怎怪,有趣的很呢。想来刘夫子是送这二位小友明年入学的吧”李欣儿的神色却并未放松多少,依旧还是带着些儿警惕,她的夫君此刻也到了身后,默默的站着也不吭声,“外子王承恩,亦是琅琊派人。”

    “正是。”刘长青似乎并不愿多过交谈,只依礼数随意扯谈了几句,便带着黎玖和温雁回入了船舱。

    “刘夫子,琅琊派是什么地方啊是在云雾泽里面吗”刘长青刚关上船舱的门,黎玖就急不可耐的问,“还有,金铃真人是谁,是男是女,很厉害吗还有还有,什么是浩然人间卷刘夫子你身上有什么味道么我怎么从来都没闻见”

    刘长青坐在木凳上,似乎有些头痛黎玖这一连串儿问题抛出来不知该先回答哪个。

    “东崖州上的修行地分为书院与宗派两种书院秉持儒家道理,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寒窗苦读或游学四方,心怀天下苍生黎民,行那入世之途。而宗派则诵经读道,一日清闲一日仙,六神和合自然安,丹田有宝休寻道,对境无心莫问禅,飘逸出尘、清净无为,求仙问道只为己身,走那避世之路。

    “鹿鸣书院是东崖州最大的修行地,却不是唯一,更不行欺压之事,所以东崖州上存有许多宗门和略小的其他书院,琅琊派便是较大的一处宗门,立道于东崖州第一大泽云雾泽中,亦是修行界口碑不错的正道势力,与书院相交不恶,算得同道。方才周围凡人众多不好行全礼,便只得隐晦行事。琅琊派金铃真人,声名并不显赫,我亦没听说过,只是那位李姑娘已有师承,行走在外遇到同道,报上尊师名号,遵从礼仪罢了。”

    黎玖听得似懂非懂,小声嘟囔了一句学道也挺好的,没成想被温雁回敲了一记。

    “至于浩然人间卷,是书院修行功法之一,须得黄芽境后方可选择,现在便不要肖想了。”刘长青瞥一眼黎玖,轻飘飘一句话堵上了她的嘴,“东崖州外,还有一种修行方式,是为世家,以血脉为连系,一个庞大的世家便称得上是一座书院或宗派,又因有血脉相连,相互之间关系更为紧密。世家修行以西崖州最胜,几乎不存书院与宗派;东崖州最衰,往往是依存两者存活。

    “书院每十年一开,明年恰逢入学之年,数日前怕便是哪个世家的小姐和家奴,也是去书院的。那个家奴修为很高不在我之下,还是个符师;李欣儿二人夫妻一心,也不可小觑。我若孤身一人自然无甚好惧,只是带了你们俩需要护持,便显得有了破绽。这两日一夜,怕是有些不好过。”刘长青伸手捻了捻长须,冲黎玖叮嘱,“这几日收些性子,不要往外跑的太频,你二人生了气感尚不知如何遮掩,日后行路遇到的修行者会更多,小心被些心思不正之人害了去。”

    黎玖点头,方才在甲板上站了一会儿,乘船的新鲜感也退去了,更何况她还要照顾雁回。

    “不过也不必太拘束,五羊城中有一处飞舟的暂落点,他们应当会转乘飞舟,我们依旧步行,再遇的机会不大。”刘长青又叮嘱了些其他事物,直至天色将暗才出了门回他自己的船舱去,只是依旧留下宝儿没有带走。

    温雁回咳了几声,似乎还是在甲板上吹风受了凉,又在床上躺下了,黎玖好说歹说连蒙带骗的保证,才用一顿美食哄着宝儿跳到她怀里去给她暖着,自己则出门去取些饭食和暖汤来。

    “今日那身量略高的小姑娘神情机灵,想来是个好苗子,可惜那刘儒来的太快,不然再过片刻,就能迷到手里带回门中去了。”李欣儿坐在船舱里,颇有些懊丧,“可恨,着实可恨”“我看哟,悬。”王承恩拿着杆没塞烟丝的烟锅,狠狠吸了一口似乎在过瘾,“你没看见她旁边有些虚弱的女娃娃么再给你一个时辰,也蒙骗不了。”

    “哪有你这样胳膊肘往外拐的男人”李欣儿忿忿,一伸手揪了他耳朵,惹得王承恩丢了烟锅讨几句饶命,这才心气顺了。“媳妇儿别气,左右是个本就过不来的人,别伤着宝宝。宝宝重要,宝宝重要。”王承恩嘿嘿笑着,手轻轻的落在李欣儿的肚皮上,眼睛都快笑眯成一条缝,“咱们宝宝,肯定比她厉害的多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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