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其羽的心情比刚出门的时候好了不少,缓过劲来,伸手摸着饱饱的肚皮,远远便看见何安康几人正在小河对岸的柳堤上收拾摊子,这么早就卖完啦丁其羽笑了笑,想过桥去与他们汇合。

    丁其羽踏着石板铺成的阶梯步步上桥,身边的行人来来往往,抬头便见桥上有一行人正往下走来。两个腰佩长剑的女护卫和一个手提竹篮的丫鬟簇拥着为首的一人,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是一位身着素白色交领襦裙的姑娘,垂落肩背的长发上系着白色的纱带,几缕青丝散落额前,柳眉秀如青山蝶黛,眉下的明眸是如曜石一般的深邃,澄澈而不参一丝杂质,眉眼间神色淡然。白纱覆面,看不全她的容貌和表情,但如此漂亮的眉眼下,定不会是什么难看的容颜吧。

    丁其羽脚步一顿,仰着头就那样呆愣地望着为首的姑娘,一袭素衣白裳迎着桥上的微风轻扬,给人一种出尘之感,辉映着她身后天际上景月洒下的琼华,仿佛真是从云端走下来的仙子,朦胧而缥缈。丁其羽突然就明白了诗里那般“惊鸿照影”的意境,情不自禁地喃喃出声“疑是惊鸿照影来”

    那位姑娘越走越近,丁其羽一下子意识到自己行为的失礼,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

    “诶那边景月娘娘的灯车过来了”不知是谁说了这么一句,提醒大家“迎月”活动开始了,桥上本来人就不少,这下好多凑热闹的人都疾步往对岸走,正停步懊恼的丁其羽被身后的人推搡,手中的机关花灯脱了手,“哐”地一声掉在地上,脚下绊到台阶,向前一个踉跄,眼看就要扑向上面下来的那位姑娘

    幸好那姑娘身后跟着的女护卫敏捷地闪身挡在了姑娘前面,伸手一抓,提起丁其羽肩上的布料就把“饿狼捕食”一般扑过来的她给拉了起来,直接判断丁其羽是图谋不轨的歹人,顺手往她胸口就是一个肘击,就想把她击开。

    丁其羽在名师指点之下学了那么久武技也不是白学的,见人要打自己,借着女护卫的力量稳住身形,侧身化开这一击的力道,下意识捉住了女护卫的手腕,较起劲来。姑娘身后另一个女护卫见势想上前帮忙,却听那白衣姑娘出言道“住手。”好听的声音带着几分清冽,语气毫无波澜,根本听不出她的情绪,真如那寂寞瑶宫里心如止水的仙子一般。

    与丁其羽对峙的女护卫闻言,松了手上的力道。

    丁其羽才意识到自己失礼冲撞,人家不以为自己是坏人才怪,怎么还条件反射一般地出手了立刻放开手,让那女护卫退回了白衣姑娘身后,站在姑娘面前的几步台阶之下,拱手弯腰赔礼道“抱歉,姑娘,我刚刚被后面的人挤了一下,没站稳。”说罢抬起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等着回应。

    白衣姑娘颔首“无碍。”

    丁其羽获得原谅,捡起掉在地上的机关花灯,侧身让那姑娘和她的随从离开。本来,丁其羽只点燃了花灯里面的烛台,没有打开机括,现在摔了一下,可能机括松了,机关自动地运转了起来。这盏机关花灯与何安康他们拿去卖的两种款式不同,这盏是丁其羽精心雕刻的一盏“月老牵线”灯,因为大乾的百姓并不知道“月老”这位神仙,所以她根本没打算大量制作,只是突发奇想做给自己玩的,仅此一盏、别无他品。

    随着机关的运转,在月老小木雕的见证下,灯面上印出的两个机关小人的影子邂逅相遇,越走越近,最终携手交融在了一起。

    正要离开的白衣姑娘看见她的手里的灯,眸中闪过一丝惊喜,停下脚步启唇问道“公子这灯,可否割爱相让”

    丁其羽没有注意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愣愣地抬了抬手里的灯“这个”随即爽快道,“姑娘既是喜欢,这灯就送给你了,就当是为了我刚刚的失礼冲撞赔罪。”

    白衣姑娘的目光从机关花灯上移开,看了丁其羽一眼,随后侧头对身边的丫鬟道“银粟。”

    丫鬟与她家小姐是多年的默契,立刻明白过来,把竹篮挎好,拿出一锭银子递给丁其羽。

    “诶,不用钱这灯是赔礼的。”就算卖也要不了这么多钱啊丁其羽把灯拿给丫鬟,并没有接银子的打算。

    “商者无利不成,小姐是想买公子的灯,自然不能不付钱。”丫鬟将银子塞到丁其羽手上,退了回去。

    “多谢割爱。”白衣姑娘向还在呆愣的丁其羽点头称谢,带着她的随从下了石桥。

    “商者无利不成呵呵,真是个有趣又有钱的姑娘。”丁其羽回过神来,笑了笑,想起那次“漪”姑娘也是强行给了自己不少钱,这些姑娘怎么都这么有钱呢不过,她为什么要戴面纱呀来大乾这么久,丁其羽还是第一次见到戴面纱的姑娘呢。丁其羽远远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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