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霁月看了看,发现这些人是往闻地柱家方向走的。细细一听,是闻地柱又打他老娘了老太太被打掉了两颗牙,跑到外头哭呢。
闻冬水白着一张脸,像是证明什么道“幺妹你看,那个闻地柱就是爱打人,下手没个轻重”
“我们去看一眼”闻霁月想去摸下地形。
闻冬水却是猛摇头,拉扯着闻霁月闷头就走“不看不看我们回去。”
闻冬水拉着人,行走慌张,不小心在某家的屋子拐角撞到个人。
“我这老腰啊”方婶子扶着自己的腰,高声道,“大龙家的丫头,你们走路小心点啊”
闻冬水吓得赶紧放下手里的篮子,上去扶人“对不起啊,方婶子。”
闻霁月也歉意道“婶子,我们走路没看着路,你没事吧”
方婶子一瞧闻冬水头上的伤口,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没啥大事,你这头上还有伤呢,就不怪你了。我赶着去骂闻地柱那个遭天谴的,竟然打自己亲妈也不怕老天爷劈了他”
也是有儿子女儿的人,方婶子说起来表情激愤,感同身受。
她心急地说了两句,又急哄哄地走远。
明明在远处,还能听到村里众人气愤,抱不平骂“畜生”的声音。
闻冬水还闻霁月还忍不住张望,捂住她的眼“幺妹,不许看。”
闻霁月乖乖道“好,不看了。我们回去。”心里却想,我晚上不止要看,只怕还要搞出大事来呢。
她心里本来有个主意,可听了方婶子的话,加上自己在山上有意外收获,便又生出一个主意来。
闻地柱提了四色点心上门,又请了柳媒婆上门,一家乐意出钱一家乐意出人,肯定谈得来。
闻家长辈和闻地柱达成了共识,而距离闻多赢和闻多胜下彩礼的日子也没多久,说明留给四姐妹的时间不多了。
所以她得早点破坏掉这桩枉顾当事人意愿的亲事,免得宣扬开了,影响二姐闻夏英的名声。
七八十年代,民风还是闭塞的。哪怕是后来,人言依然可畏,几张嘴就能逼死一个人。
解决此事宜早不宜迟,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了。
晚饭依然糟心,充斥了老太太的嫌弃,且吃不饱。
闻霁月吃过晚饭,洗漱过后早早睡了。
等到深夜,闻家人全部睡着的时候,闻霁月却悄然爬了起来,穿上衣服出了门。
月黑风高,闻霁月一路悄无声息地走到闻地柱家墙外。
闻地柱家没有院子,只有三间屋子加上外搭的小厨房。
深更半夜了,屋子里竟然还有人没睡
闻霁月站在墙角,听见那那模模糊糊的“哎哟”“哎哟”低声喊疼的声音顿住了步子,没睡着的怕是这家的老太太。
闻霁月在末世基地里,是负责后勤那块的。但她孤儿一个,无父无母,孤身一人,便常去老幼院帮忙,虽然对外清除丧尸是手段冷酷强势,可内心对老人孩子始终存着份柔软。
来之前,闻霁月心里有两个选项。前者和缓,后者激进。
前者是想法子去找到闻地柱的钱,让他和闻夏英的事因为没钱破灭,麻烦的是找钱得慢慢来;后者则是给他造个quot天谴quot,以名声辖制闻家人。
面子可以不要,人还是要做的。把闺女、孙女嫁给一个老男人,和嫁给一个遭天谴的老男人孑然不同。
初来到和平时代,闻霁月还在适应这个时代,内心偏向于麻烦一些的前者,低调为上。
可此刻耳边萦绕着那“哎哟”的声音,她内心有些犹豫的想法坚定了要给闻地柱来一下狠的
闻霁月越过老太太的屋子,走到了闻地柱睡觉的屋子窗户边。
确认了男人的呼噜声和大概位置后,闻霁月选择了一个墙角,丢下一把金刚藤幼苗。
异能注入幼苗里,呼吸之间,幼苗便长出了小芽,然后飞快地长长钻进地里、也钻进了土墙之中。
正常的植物当然不会钻地钻墙,可异能者控制之中的植株却是可以超脱植物本能,顺从异能者的心意。
细长的金刚藤钻进地下或墙里后,闻霁月再一改异能的控制,让钻进地里的藤条变得粗大起来。
掐好时机,闻霁月退去。
她人虽走了,金刚藤还在飞快地膨大。
直到几分钟后,藤条像气球充气到了极点,猛地炸开,推到土墙,掀起地面
“轰隆”一声巨响,响彻在深夜的闻家村。
伴随着土墙倒塌的,还有闻地柱的惨叫声。
“嗷我的腿我的屋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