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内大臣们眼睛虽是盯着考试的学子,心中早就揣测,这几日都说高涵失了宠,今日看来哪里失了宠,这宠得简直要上天。这龙椅除了皇后能与皇上并坐,今儿也是开了眼。
高涵往下看这些学子,一个个奋笔疾书,其中有个模样最出挑的,着了一身雅白衫子,干净清爽,低着头亦是能到他额头白皙,眉梢齐整。
景祯凑到她耳边调笑道“最俊的这个是裴少羽,文章也是最好的,瞧瞧是不是像个状元郎的样。”
高涵被他说的红了脸,低下头不再盯着看。
景祯拉起高涵的手,气语柔和,吹得高涵耳朵痒,小声道“听说民间有个童谣,吃糖要吃梨膏糖,嫁人要嫁状元郎。像言棠这般的绝色美人,是不是也爱状元郎”
景祯故意逗她,高涵更加羞臊,又好气又好笑,小声啐道“皇上怎么这么不正经,再说臣妾就不理皇上了。”
高涵肤如初雪,一抹绯红染上脸颊,煞是可爱,看呆了景祯,喃喃道“言棠笑了,不生朕的气了。”
一旁的景祈心如钢针扎过,不小心蹭倒了放在椅边的手杖。
殿试过后,已是傍晚,景祯设宴款待试子,怕学子们拘谨未把宴席设在保和殿,让宫人们安排到了偏殿的后院中,让景祈去陪着,自己看些折子随后再去。
景祈入席,今日进宫主考,着了一身绛紫锦缎蟒袍,活像戏台上的美公子下了凡,可惜一条坡腿,拄着手杖高高低低的走来,毁了画面。
一些未进看过景祈的学子不禁多看一眼,被一旁的人提醒,小声唤道“莫盯着王爷的腿看,辱了王爷可是杀头的罪过。”
严甫大道理讲一通,景祈听得恹恹,终是停下来,请他讲些话,景祈只道了句“开席”并无他话。
严甫不大吃酒,为人呆板,坐在那里一脸严肃。章定山小滑头,浅浅嘬一口,深知这是皇宫不能失了态。倒是景祈,一杯又一杯的独自吃酒,一旁添酒的宫女看杯盏空了再添,添了又空。
几盏酒过后,景祈突然笑起来,非要给大家讲笑话。
从前有个小男孩,哈哈哈,没见过什么好东西,后来见了个宝贝,不知道自己叫什么了,就想着怎么拿到呢你们猜,怎么拿到
试子们暗自问旁边的人“王爷这是说什么呢,这是什么笑话,好难笑,我头一次进宫,不敢乱笑,这笑话要到哪个节骨眼儿能笑”
一旁的学子回道“你个二货,你第一次进宫,我不是第一次进宫就你这脑子是怎么考进殿试的,看你就是个书呆子,跟那席上的严甫大人有一拼。”
在座的学子不敢乱接,唯有油条章定山给景祈个台阶道“敢问王爷,怎么拿到”
景祈红着眼,裂开嘴,笑道“本王,也不知道,哈哈。”
章定山缓解尴尬,附和着笑了两声。
学子们赶紧跟着笑,全是假笑,都一个调。
“皇上驾到,安贵妃娘娘驾到”
听得太监喊,大家才集体收了声。
景祯走进来,让众人平身,问道“你们刚才在这里唱大戏么,离了老远都听见这里一起发出声来,跟吊嗓子似得。”
一向少言寡语的严甫,讲话最是时机,如实禀报道“回禀皇上,刚才王爷在这里讲笑话呢,大家就一起笑了。”
高涵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赶紧拿衣襟遮挡。景祈那笑话肯定不好笑,只是想想刚才的情景就着实好笑。
此时的景祈已吃了一壶酒,脸上泛红,看到高涵来了,裂开嘴笑起来,又看了看一旁的景祯,拉住他道“皇兄,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