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星期二,乌云盘旋于众生之上,阴沉沉的压在人们心头,烈风的咆哮遍布大街小巷,经多方盖章认证可以一星期过完四季的良络市又降温了。

    时至晌午,沉寂的卧室乍然响起一道闹铃声,秦九酝瞌着双目爬下床关掉,一面和瞌睡虫作斗争一面刷牙洗脸。

    她昨儿个光顾着琢磨如何反击某鬼王了,现在困得要命,奈何下午有课,不能摊回去补眠。

    她恹恹地换好衣服准备前往学校,途径客房时没按捺住朝里瞄了瞄

    洞开的房门,干净整洁的地板,半条皱痕都不曾有的床褥,冷风自微敞的落地窗吹入内室,携着床头柜上摆放的水仙清香扑向秦九酝。

    眼睛瞧不见今朝那道孤傲的身影,鼻尖嗅不到今朝那股寒冽的冷香,若非枕间有一枚绝无可能单独搁在那儿的青色玉戒,秦九酝都要以为自己两日来的怦然心动、脸红耳赤不过是忍受不了多年枯燥黑白的生活,而臆想出的绚烂的彩虹梦。

    “啧。”

    秦九酝暗骂自个鬼还没追到呢,便开始文艺矫情,却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进客房,将戒指揣进兜中。

    考古专业的课程无聊且乏味,容易令人昏昏欲睡,秦九酝听着讲台的老师唾沫乱飞的叙述历代制陶的手工业,没了平常饱满精神的她再撑不住,倒在了课桌上。

    “是她吗”

    “是学姐给我发了照片的。”

    “还染发,花枝招展的贱人。”

    半梦半醒间,秦九酝依稀听到背后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她挣扎着动了动,脑袋清明了一瞬就又趴了回去。

    教室的桌椅都是木质,椅背中央有十几厘米是空的。秦九酝酣睡如泥,浑然不知正有只脚从那空隙伸来,猛踹向她后腰

    “呃”

    冲力使秦九酝的身体倏地往前滑去,胸脯撞到桌沿,疼得她迅即挥别周公惊坐起身,捂着隐隐作痛的肋骨闷哼出声。

    特么谁

    秦九酝双眸盛火,骤然回首。

    两位陌生的女人不晓得什么时候坐在了她后排,表情讥嘲,眼神轻蔑、得意洋洋地望着她,挑衅之意昭彰。

    秦九酝脸色冷凝成霜,无声细致地审视两人一会,转过身子接着听讲。

    “噗嗤。”

    两女人似乎误认为她虚了,毫不掩饰地冷嘲热讽“学姐真是多虑,这么个只会摆脸色的婊子有什么好怕的。”

    秦九酝脱掉羽绒服拍打干净,舌尖顶了顶口腔,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她面无神情地听完课,面无表情地跟着两女人出了课室,面无表情地一路尾随她们走进校园内的小树林。

    “你追着我们做什么”

    俩女人显然早便发现了秦九酝,所以才故意引她到此偏僻的地方,想着假如真撕起逼来,好以多胜少。

    “谁踢的。”秦九酝双手抱胸,单刀直入。

    “什么谁踢的”其中一位女人笑嘻嘻的,“秦学姐,你有证据”

    “啪”

    女人的吗字没来得及出口,秦九酝的巴掌就已盖在了她脸庞。

    “再问一遍。”秦九酝单手掐住她的脸,目光却乜着另外一人,“谁”

    不论秦九酝素日有多低调,藏匿于她冷酷外皮下的是张狂的本质,故而她才会在疑忌古城游戏是非法组织时,为陈恩童只身犯险。

    当初的她不知道古城游戏曾害人丧命,她自信自己不会遭一个非法组织洗脑,她肆无忌惮,反骨猖獗。

    例如现今,既然分不清是谁踹的,秦九酝干脆一视同仁。

    两女人怎么也猜不到秦九酝会一言不和就上手,统统懵圈了,直至耐性耗尽的秦九酝又扬起捆了另一名女人一耳光,她们才反应过来。

    “是你”秦九酝神情凌厉,瞧女人不答,抬手预备再赏一掌,吓得女人连连摇头。

    “不是我”女人疯狂瞟向先前打着哈哈质问秦九酝有没有证据的伙伴。她所预料的撕逼顶天了仅是吵吵架,从没想过要动手。

    被背叛的女人狠狠剜了眼前者,硬着头皮迎上秦九酝射来的犀利视线,竭力保持镇定,“谁让你玩弄任学长的感情我看不过去教训教训你怎么了你不喜欢他就不能放过他吗”

    “”秦九酝上下端详女人,宛若在瞅一枚智障,“你打哪儿听来的”

    她与任长林除了同一导师,偶尔会一起外出田野实习,平时没什么交集,整间学校误解他们的同学真不多,所以告诉女人这一虚假情报的人,必然是有意想借着此二人恶心秦九酝了。

    女人嗫嚅不愿作答,但见秦九酝转动着手腕又走了过来,习惯靠装可怜博取同情的她即刻忆起适才那毫不惨水分的响亮耳光,而她先前蓄意挑了个无人的小树林,当下求助不了任何外援。

    “是高盼香学姐”唯恐挨揍的女人慌忙拔声喊道。

    秦九酝眸底惊过一抹厌恶。

    高盼香,今家远到外太空的表亲。

    她和秦九酝学的一个专业,从前甚至同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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