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酝愕然,“怎么死的”

    “具体的并不清楚,文献书籍也没详细记载。仅晓得彼时朝阳国内乱,今朝奉命出征绞杀暴民,在沙场上无往不利的他死在了那场攻城战中,享年21。”

    一颗因运球失误的篮球横飞而来,任长林抬手稳稳接住,继而腕部用力,丢回给了不远处跑来致歉的青年,含笑点头以表自己没事,终末方和缓说

    “他逝世后,朝阳皇帝痛失一名爱将,思及他短暂却璀璨的一生留下了勇冠全军的神话,便追封他为冠军侯。”

    秦九酝若有所思,可一夜没睡,她现今整个人都在飘,故而她感觉听了任长林的一席话似乎有些端绪,但她垂眼思忖良久却仍没想出个所以然。

    恰在此时,有一位学妹来寻任长林咨询事情,秦九酝匆匆与他告别,强撑着回到宿舍随意洗漱了下,就倒在床上卷了卷被子沉沉睡去。

    睡得恍恍惚惚之际,秦九酝好像回到了古城内,呆滞地站在高大的城门前不知所措。

    她在哪儿要干嘛

    秦九酝环顾周遭,一转身发现玄衣男子今朝站在后方数十步外,一双俊目仿若寒潭,冷冷凝视她,淡色薄唇轻启,语意讥讽“你还敢回来”

    不等秦九酝反应过来他话中含义,今朝便不知从哪儿掏出一把弓,一支三叉戟,拉弓对准秦九酝。

    卧草

    今朝手指一松,三叉戟急速飞出。

    秦九酝看着那泛着寒光的尖锐愈来愈近,吓得连连倒退,却觉脚下踩空,犹如坠崖般的感受令她身子一抖,猛地睁开双眼

    随之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垂着脑袋坐在床边,惊得秦九酝操起枕头坐起,“你特么谁”

    “阿九”

    女人缓慢扭过头,是陈恩童。

    秦九酝松了口气,又听她音调不对劲,问道“你怎么了”

    “昨晚,是你报的警吗”陈恩童紧紧逼视她,“是你对不对我就觉得奇怪,你以前明明那么不喜欢古城游戏,还五次三番的劝阻我别玩,昨天怎么突然转性了原来是你想利用我打进古城内部好向警方线索”

    陈恩童讲着,陡然伸手捏住秦九酝胳膊,指甲掐着她细腻的皮肤,低吼道“为什么啊我都说了古城游戏没问题没问题你为什么就是不信为什么非要让警察介入为什么”

    秦九酝盯着面前不断激愤质问她的死党,长久缄默。

    她很想直接回答陈恩童为什么你瞧瞧你如今成什么样了

    陈恩童性格乖顺,善解人意,鲜少对谁放过重话,但不是毫无脾气,偶尔甚至有点倔,可从不会像现在这般暴躁易怒。

    秦九酝犹记父母遽然把她自私立贵族校园送入公立寄宿初中时,她因为不善言辞又爱装酷,还有尚未丢掉的大小姐习性,明里暗里得罪了不少同学,加之是插班生,本便难以融入集体,慢慢地就被同学孤立了。

    于是,每次课间,她都低头看书。并非是她有多用功学习,而是想借此表现出自己很忙,没空与同学追逐打闹。

    于是,每次午休,她都不爱到饭堂吃饭。不是她不饿,而是不愿体会一个人打了饭菜后,望着茫茫人海,却不知该到哪儿坐下才不显突兀的滋味。

    于是她越发沉默寡言,一有什么集体活动不是称病不去,就是低着头站在队伍最末端。

    同学们背后的指指点点,间或飘入耳畔的嘲笑,她统统有所察觉,然而她能怎么办该怎么办

    她站在滚滚人潮中,却好似背对着全世界,既孤独又迷茫。

    “你一个人吗”

    她始终铭记陈恩童对自己讲的第一句话。

    在她最茕茕之际,是陈恩童带她一步步走进班级、结交朋友。

    但或许她天生不喜处理过于麻烦、复杂的社交关系,所以二十几年了,唯一能与她交心的,至今只有陈恩童一人,其余的都止步在能谈几句的范围。

    “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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