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里”看到缪之清像是精心打扮过的样子, 在她走过楼梯拐角时, 缪锦程忍不住发问。
    缪锦程这几天以身体抱恙为由, 中断了学校里的事务。监督女儿这件事他可不放心假手他人,尤其还是福伯那个心慈手软的老东西。
    缪之清捏了捏裙角停下脚步,她很少穿这样的收腰半身裙, 有些不习惯“如你所愿,我去找她分手。”
    “你们约了哪里”缪锦程继续问。
    “就在家门口。怎么你要来监视我”缪之清讥讽道,语气很冷。
    “你最近身体还虚,怕你去得太远着凉了。早点回家。”缪锦程翻过一页报纸漫不经心地说。
    事实上,都走到了这步,他料想女儿也没什么理由阳奉阴违。毕竟想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搞地下恋情那套根本没门。
    “我走了。”缪之清头也不回地跨出家门,她反感这个家里的一切。
    隔了许久重又见到炽热的太阳,重又听到清脆的鸟鸣,重又呼吸到自由的空气。缪之清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陌生感。
    踩在院落草皮上的每一步都很踏实, 一如缪之清此刻沉着的心。
    出门前, 她已经做了足够的心理建设, 她反复说服自己这道心理长城是严丝合缝、牢不可摧的。否则依马休这个小滑头的能耐, 任何一丝裂缝都能成为她攻克她的突破口。
    从出门到指定位置只需要走五分钟,缪之清到早了。或者说她们任何一次见面提前到的那个人总是缪之清。
    其实很多细节放大来看, 都能发现彼此对对方的重视。
    缪之清和大多数人不一样,她很喜欢并且享受着这样等待的过程。如果不是怕弄脏上半身的纱织衬衫,她都想斜靠在墙砖上,悠然地猜想马休今天的打扮来度过这段时光。
    今天对她更是有些不同,暴风雨前是她最后想要紧握的宁静。残酷的那一刻固然是会到来, 但她希望能晚点儿,再晚点
    然而,马休没有听到她内心的祈祷,缪之清面前驶来一辆计程车,明晃晃的车灯让她不自觉地眯起眼睛。
    马休从车上下来,临别前还笑眯眯地朝司机挥挥拳头。
    缪之清一早就猜到了马休提出约会的用意,所以她此刻略显中二的动作是在为自己加油打气吧。
    可惜,只有故事里另一个当事人知道,她的努力注定付诸东流
    马休今天打扮得很滑稽,就像去应征求职的应届生,上半身是黑色小西装和浅蓝色衬衣,下半身是西裤和小皮鞋。特别刺眼的还是她衬衣领口扎着的红色小领结。这家伙是从什么奇奇怪怪的地方学来这套奇奇怪怪的装束的
    “你接下来还要赶场子去主持婚礼吗”缪之清走向马休,顺便还调侃了一把她与司仪雷同的造型。
    她不是善于营造轻松的氛围的人,但为了这第一次也可能是最后一次,她想做一些过往不会做的尝试。
    “唔”马休显然也觉得挺不自在的,又是习惯性地挠头和支支吾吾,“我觉得这样比较正式。”
    “正式”这么开门见山吗,连插科打诨的机会都不留给她缪之清舌尖轻碾这两个字,内心隐隐的钝痛。
    “缪之清,”马休第一次直呼女神的全名,“今天是你的生日,我准备了特别的惊喜给你。”
    所以要从这里就截断吗缪之清多想看看她说的惊喜,但放任下去她只会更难开口
    缪之清死死捏住衣摆,努力翘起嘴角说“惊喜就不必了,因为你心中所想的事,我是不会答应的。”
    “什、什么”马休一脸错愕,不知是因为缪之清的精准和直接还是因为这让人无法接受的答案。
    “对不起,马休,我是不可能和你交往的。”缪之清没有避开马休探究的眼神,定定的回望中她都震惊于自己此时迸发的力量。尽管手脚发寒,心头发苦,但她还是能自如地把拒绝串联成句。也许论起狠心,她比谁都更有天赋。
    “不是,”马休像一个受够了伪装的绅士,扯扯脖颈上的领结说,“你今天打扮得这么漂亮就是为了拒绝我那我该谢谢你的诚意吗”
    马休从没流露过这样的粗鲁和不耐烦,她在她的面前一直都是体贴软萌的。是因为这几天的避而不见早就埋下了烦乱的种子吗
    但纵使是这样的马休,缪之清还是看得目不转睛。马休从未发现她常常用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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