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说我爹,跟姐姐说话时称咱爹。”我停下来看一眼云夏,果见她掰着手指头开始一个个小声复述“一般用家父,对对方称令尊”之类。
    我清了清嗓子继续道“我夫君的称呼就又不一样了,他可以叫我爹岳父,也可以叫泰山,这两个词后面还可跟个大人,我叫他的父亲公公,也可以跟他一样叫父王。”
    “岳父、泰山,大人”云夏越念越糊涂,好学的精神总算用尽,放下手气恼地瞪着我“单翎,你耍我”
    “谁耍你了,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令尊,看我说的对不对。”我继续切肉,丝毫不受影响。
    云夏气得跳脚,指着我“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骤然放下手深吸一口气平复了气息道“我已经说了有这个漏洞,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唉,漏洞这回事嘛,可在意可不在意。”我无所谓道“细究起来,我们去的只是两国边界商镇,本就是两国共管的地带,无论我是否隐瞒身份,作为沅国国民都理应受到沅国的管理和保护,来到这儿以后沅国确实是管不着了,可那也得是我自愿来的不是”
    我切着切着觉得刀口有些钝,停下来用水冲洗一遍磨了磨,“如果不是自愿而是被强行带到了这里,沅国那边还是得管,既然如此,我当然不担心。”
    云夏听我说完以后陷入沉默,兀自想着事情。
    肉被切好以后还要拿去煮,煮的时间很长,我不愿在里面呆着,便走出帐外坐到周围用石块垒起的矮墙上,和坐在那里的云夏一起看着远处的牛羊。
    云夏在我身边喃喃地开了口“单翎,我知道你们沅国正逢百年未有的盛世,当今那位皇帝广开言路,文治武功无一不强,连王廷都要惧你们三分我们褐缇族原本跟王廷有仇,却为了对抗漠北驻军而不得不联合起来,但是结果,怎么说呢,我们像在打一场注定失败的战争。”
    “令尊已经很厉害了。”我实事求是道“向李兴平购买兵防布阵图,消解旭京百姓对刑部的信任,借用南楚和我家的势力试图让檀旆腹背受敌,这长达几年的布局叫我惊叹。”
    云夏自嘲地笑笑,“但是你的反应也很让父亲惊叹,不仅你,还有司空丞相一家他从那些残余的死士手里买到了唯一可能有帮助的线索,就是说檀旆书房摆放杂物的箱子里有一样东西,足以影响大沅国运那样东西是什么”
    “令尊没告诉你”
    云夏摇摇头,继而意识到自己这个动作有歧义,又解释道“不是不告诉我,而是那条线索故意没有明说死士把纸条的内容报上去,司空丞相一家却将内容销毁,只把内容会产生的作用留了下来,但这几乎就是没用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司空丞相和司空暻都已经被杀了,我没办法回答你,只能猜测。”我诚实地说道,“大约是跟我一样的想法纸条上的内容如果叫沅国百姓知晓,确实会引起轩然大波,但对于当事人而言,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
    云夏皱眉望着我“你这么说只会叫我越听越糊涂,哪有这么稀奇的事,玩笑话也能造成这么大影响”
    “好吧。”我挠挠头,想到了一个能够说出来的办法,“打个比方,如果是拿江山社稷来打赌,你还觉得这仅仅只是一个玩笑吗”
    云夏沉吟一阵,尴尬地说“其实江山社稷这个词究竟是什么意思,我不是很懂,你能不能用点我能听懂的词”
    “哦”我环视四周,“就是说,如果我跟你打了一个赌,赌注是你家所有的财产和人口,如果你输了,就必须把所有的东西给我,大概除了你这身衣服你什么都不留,一只羊也不许带走,你会觉得这是个玩笑,跟我打赌吗”
    云夏思虑半晌,问道“这世上真有这么疯狂的赌徒,敢拿这种事打赌”
    我含糊道“说不定呢”
    “好吧。”云夏勉强接受了我的说法,“那也是那两个赌徒的事,这关你家和司空丞相家什么事,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帮着隐瞒,甚至是为他们擦屁股”
    作者有话要说单翎俺俩搞对象那前儿吧,我就想送你件棉衣,那前儿穷,没钱买;赶上呢,我正好给亚克当大叔放羊,我就发现那羊脱毛,我就往下薅羊毛。晚上回家呢,开毛打土,白天一边做棉衣,一边放羊,一边再薅羊毛
    檀旆后来呢那件棉衣我怎么没见过
    单翎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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