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职,且永不录用,其家眷随行至旭京者,酌情劝返,最晚不得晚于今年年末。二、贪墨所涉及赃款均上缴国库,已经兑换为实物的赃款,则上缴实物。三”
    檀旆伸手扯了下我的头发,把我的注意力全吸引过去,我感到头皮一紧,恼火地回头瞪他,他大无畏地看向我,小声同我道“水部的火浣布终于能回来了,开心么”
    “回来又有何用,新材料早就用上了,现在再拆下来换回火浣布那是没事找事,只能等例行维修战船的时候再换。”我揉着头皮说完这句,檀旆好似终于放心了一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
    我愣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他此举的真正目的,意味深长地望着他“我刚才只是想仔细听听大理寺对刘茂的判决,并不是故意要盯着盛淮的脸看,你醋了”
    “我怎会这般小肚鸡肠”檀旆镇定地说“我只是怕别人多想,看你盯着盛淮脸的样子乱传你们的关系,我是在为你考虑。”
    我假意笑着道“夫君真是贴心。”
    檀旆脸不红气不喘地道“过奖。”
    贪墨案审完以后,因为余进宝买卖人口一案刘茂仍与之脱不了干系,因此没被带下去,还是留在庭上,余进宝被狱卒带进来时,一看到刘茂便向他求救“刘大人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负责传讯的女官略一皱眉,拿起锤子敲响铜钟,威严道“肃静。”
    余进宝恍若未闻,不顾狱卒的阻拦,仍向前探着身子想向刘茂求救,刘茂无奈望他一眼,即便露出“我也束手无策”的表情也无法熄灭余进宝求生的热情。
    女官不得不又敲了一次铜钟提醒“人犯如果再要喧闹,就先拖出去打三十大板。”
    余进宝听见这话总算消停,颓然地把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一脸茫然地望着四周。
    虽然余进宝的事我已经听说过几回,但他这个人我还是第一次见,本以为富商之子兼乡间恶霸的身份,再怎么也得是个脑满肠肥的家伙,没想到他的身形竟还算瘦削。大概是因为四处奔波做生意的关系,余进宝的皮肤镀上了一层古铜色,衬着他眉目还算清晰的五官,竟也有些别样的俊俏。
    这次换檀旆意味深长地望着我问“你在看什么”
    我痛心道“这样一张脸怎么长他身上去了”
    檀旆“哦”了一声,“你觉得好看”
    “再好看也是个人中渣滓,鱼肉乡里的败类。”我义正严辞地说着,回头谄媚地看向檀旆,“不及夫君你,五官端正,一看就是君子坦荡。”
    这话我夸得毫不违心,就相貌来说,檀旆绝对跟我描述得一模一样,至于君子坦荡我只知道他们一家当奸臣当得挺坦荡。
    檀旆对这话十分受用,终于不再管我的视线究竟落在何处,继续喝水去了。
    庭审现场再次安静下来以后,女官拿起另一份文书,又开始用那平静无波的语调开始念刑部对余进宝所犯罪行的调查结果,以及后来一连串发生的事情,顺带解释了此案为何要重审的原因。
    我实在很佩服这位女官能在念文书时迅速切换成平淡语调的本事,想来这大概就是熟能生巧,面对这些文书时,自然而然地就用合适的语调来颂读。
    女官念完后,大理寺丞示意盛淮慢些提问,跟大理寺卿低声说了几句话,似是交流了想法以后,才谨慎地问盛淮“今日重审此案,是要大理寺修改之前所做的判决”
    盛淮不卑不亢地解释道“此案之前的判决是将犯人流放西海,在当时来讲的确是重型,但如今西海的倭患已经平息,犯人自己也有故意逃避惩罚的倾向,所以下官认为应该修改判决。”
    大理寺丞与大理寺卿对视一眼,甚是宽和地对盛淮道“你说的有理,但大理寺一般不会修改判决,所以我倒是有个提议,不若立个新的案子,今日不是重审,而是初审犯人不服判决,在流放途中故意逃跑一事,如何”
    盛淮闻言陷入沉思。
    我在心中啧啧感叹,不愧是混迹官场几十年的老油条,大理寺丞这个提议,既能重判余进宝,又能不改之前的判决,做得真是相当精巧,我怎么没想哦,我又不是大理寺的人,想不到很正常。
    盛淮正要开口,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呼喊“士庶争斗百姓遭殃清白蒙冤天理何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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