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坚定地对父亲道“爹,他就是女儿喜欢的人。”
    夏锦如父亲还算镇定地“哦”了一声。
    夏锦如挨近贺于兴,从牙缝里挤字道“快和我爹介绍一下你自己。”
    贺于兴犹豫地看了一眼夏锦如,在她的目光乞求之下,对夏锦如父亲行了一礼,语调平稳地道“晚辈贺于兴,拜见伯父。”
    夏锦如母亲慈爱地道“看着倒也是一表人材。”
    魏成勋母亲则适时给魏成勋使了个眼色。
    魏成勋心领神会,苦着一张脸对魏家长辈道“夏姑娘早心有所属,我若再横刀夺爱,岂不成了抢人的恶霸这样一来,却是把魏家百年士族风范、斯文礼教置于何地此番行事,岂不凭空令人耻笑”
    魏成勋摆出一副甘愿成全他人牺牲自己的悲壮情绪,深吸一口气,像是为了止住自己那滴不轻易流下的男儿泪“夏姑娘与贺大人两情相悦,我心甚慰,我祝他们白头偕老,百年好合”
    魏成勋说完,转身背对着众人做出一副抹泪的动作,我配合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做出一副安慰他的样子。
    魏成勋父亲清了清嗓子说“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何况这二人相爱。别说我儿不想横刀夺爱,就算他想,我也肯定要阻止他。”
    魏成勋父亲叹了口气道“说起来,成勋只是家中晚辈,诸位不似我这般为他考虑我能理解,但诸位想逼我儿子去做此等造孽之事,用心也未免太险恶了吧”
    魏成勋父亲的话字字铿锵、掷地有声,眼瞅着就要大局已定,但魏家长辈那边,突然冒出一位头发胡子皆已花白的老者,他抬手用食指指着我骂道“单翎又是你又是你你看看你们单家干得好事”
    我被骂得一脸莫名,怎么就又是我我之前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算我干过,刚才我明明什么话都没说
    于是我看着他,呆滞地发出一个音节“啊”
    夏锦如母亲刚跟魏成勋母亲问了老者的身份,出言制止道“魏家三叔伯,小翎是我女儿请来的客人,你们不告而至,我也勉强当你们是客人招待了,如今要走,却开始指责起我家的客人,未免也太不把我夏家放在眼里了吧”
    “我没有对夏家不敬的意思。”老者往前走了两步,指着我,用一种痛心疾首的语气对众人道“我只是想提醒诸位,叫诸位看清楚他们单家,挂着士族名号,迎合谄媚东平王府,祸乱尊卑礼法坏我士族清誉鼓动士庶联姻桩桩件件,哪项不是罪大恶极单家这等毒瘤,就该被士族除名”
    我听着老者这般义正词严,实属大开眼界。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在这片土地上已经传唱百年,大部分士族自己也清楚,所谓士庶之隔不过是某些人为利益而刻意叫出的口号,像这种死守着尊卑礼法当金科玉律的人,我以为已经死绝咳咳,不可妄言,不可妄言。
    我默默等老者说话,一直不知该不该开口,毕竟我是晚辈,而他是魏家长辈,我还了嘴算不算打魏成勋的脸,我心里比较没底。
    魏成勋收了抹泪的动作,转过身来在我身边道“拿出你与人辩论的气势,怼他,出了事算我头上。”
    我问“当真”
    魏成勋看了一眼贺于兴和韩敬“庶族官员也在场,他打庶族的脸,岂不等同于打东平王府的脸就算我兜不住,你还能找你家中郎将不是”
    原来还有后招,难怪魏成勋如此有底气。
    但我还是忍不住对魏成勋翻了个白眼。
    我心里大致整理了一下腹稿,对老者道“魏家三叔伯。”
    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你跟成勋一辈,应该叫我魏家三叔伯公”
    “哦哎,我家亲戚不多,所以辈分什么的没这么复杂,见谅见谅”我从善如流地改口“魏家三叔伯公。”
    老者气呼呼地看着我“你要说什么”
    “我想问您,您说要将单家除名,是准备将单家从你们编撰了这么多年也没编撰成功的氏族录里除名”我诚心诚意地发问。
    老者被我这句问话气到,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也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最后气得一甩袖子道“是又如何”
    他这个样子,倒的确和魏成勋莫名有几分相像。
    血缘,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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