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和两人商量起具体时间来。

    正说着呢,不知从哪儿钻出来了个小太监,冲随侍德沛公主的宫女耳语几句,小宫女儿又递话给贴身伺候的,大宫女又再贴过来,传给了公主。

    整个过程中,其他人都默契的装聋作哑,就像没看见这一场传递一样。

    德沛听了回禀脸色一变,随即向众人高兴道“父皇母后来了,走吧,咱们都去磕个头。”

    众人闻言俱是神色一凛,急忙整理起衣饰来。果然不一会儿来了许多丫环,请众人都去前厅。

    众人要分站次,武善倒能排在前面,只能拜托乐郁关照几个妹妹。

    皇上能来是以示荣宠,受了众人的礼又点了一折戏就回宫了,只把皇后留下与郡主同乐。

    倒是席上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指着徐文如和赵若华道“她们两个怎么倒玩到一起了。”

    如今,郡主出身的略阳郡王府季家,永宁侯文家,一后二侯的徐家,姻亲黄家,郡主的奶兄、娶了钱阁老独女钱文秀的吏部尚书辛芸的辛家,已成明面上的不党之党。暗地里,还有蓟州的李、武、焦三家,曾是文修遐部下的蒋家,另还有方义之先生的乐文书院和文郡马的涵畅书院,网罗天下学士。

    诚然,皇上信任郡主,说句僭越的话,也许这天下他最信任的就是郡主了,但,如此庞然大物,皇上真的能不猜忌

    突然说这话,也不知是赞同还是不赞同,说完也没有下文,摆驾回宫了。

    皇后和郡主的脸色都看不出变化,旁人都盯着最要紧的这两位,武善却另有关心,只见国公府徐夫人面含隐忧,至于张裕洲

    长京在一旁见她往男席那边儿瞟,又想起来了之前看到的,忙拉了拉她的袖子道“武姐姐,你之前交给了裕洲哥哥什么呀”

    武善这才回神儿,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长京也是没心眼儿,一听就放下心来,还和武善分享情报道“如此,裕洲哥哥能分一分心也挺好的。听说张玉霖和钱氏已经赁下房子来了,日日去国公府去闹,一待就是一整天,真够烦人的。”

    武善要听的就是这个,闻言故意道“那毕竟是张世子的生父生母,他见着了能不喜悦么怎么还烦人”

    长京苦着脸替裕洲哥哥打抱不平,愤愤道“什么嘛那是哪门子的父母,我看讨债鬼还差不多哪次不是两手空空地去,大包小包地回听说还无缘无故打了裕洲哥哥身边的小厮谭泉,真是市井刁民。说什么对他俩不敬,敬得着吗哪台盘上的人物裕洲哥哥还多有容让,叫我说这种人得寸则进尺,蹬鼻子就上脸,趁早打发了才是。”

    武善听着大感诧异,不由质疑道“你打哪儿知道的这么详尽”

    长京被她一问,不由耳根一红,支吾道“是文杰表哥跟我说的他也不是逢人就说,是我缠了半天他才肯说的。”

    解释完,到底还是担忧裕洲哥哥的心占了上风,又道“裕洲哥哥的心真是太善了,都这样了还护着他们呢。文杰表哥劝他,他就说统共又能待几天呢,容让几分,也算生身父母面前尽过孝了”说着压低了两分声音道“等成就了宜邻郡主的谋算,自然让他们哪儿来的回哪儿去,今生无再见之期了。”

    武善听前半截儿时没当一回事儿,心里还暗暗腹诽道“你裕洲哥哥的心不是太善了,是太呆太傻了”

    听到后面却有些颠覆,不太相信地质疑道“这话是他说的他说要送那俩人走”

    长京乍一听,还以为她是不赞成,眼看就要翻脸,压低了声音道“正当如此啊难不成还留下供着不成姐姐你是没见过那俩人的行径真的,你在深宅大院,你都想不到世上还有那样的人见点儿什么好的都拿,裕洲哥哥的院子都快让他们搬空了谭泉把东西收起来,他们就说谭泉不敬重,敬得着吗当自己哪谱上的人物不成”

    一开始还记得压着音量,到后来越说越激动,要不是戏台上喧闹,少不得要引人注意了。

    武善见她误会了,忙道“是是是,是不该留着他们,我只是没想到张世子还有这份果决。”

    长京的话实在太好套了,闻言又快言快语道“那当然了裕洲哥哥说了,当初又无人逼迫,两方对谈,说好了继子名分定下后,他二人永不入京。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没有什么可赖的。他们能重新入族谱,好处也没少拿,在崇州地界儿受宗族庇护想必也活得够滋润了,不该再起别的想头裕洲哥哥心里清楚着呢。”

    武善心里不免有些复杂

    其实张裕洲要真就是个滥好人、糊涂蛋,她今时今刻心里没准儿还好受点儿,可他偏偏不是,便显得武善蠢,白做筹谋,白过了半生憋屈日子

    巧有巧着,那戏台上偏唱的是胡六娘教子,“我桩桩想着为他好,他临到头来把我怨”

    武善听了,恰合心境,大没意思起来。

    转头与季彤雪细细商量起相约骑猎的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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