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死样子看多了,早就憋了一肚子的不服了,这会子都被激发了出来,登时就坐不住了,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点心渣儿,怒冲冲气昂昂的就来寻武善了建言应该彻底收拾了白梅
    她因已是成过一次事了的,便旧话重提,又把那一套“虽不过是小事一桩,不值当格外费功夫但就为了一劳永逸,也该早点把这事掐灭了才好”的说辞拿了出来,想让武善像上次收拾武靓一样,也再施展一回快刀斩乱麻,就手按死了白梅。
    打算得挺好,只是这一次,武善却并没有应下她手里正修剪着一枝儿红枫,剪好后满意看了看,插到了瓶中,又继续拿起另一枝,这才慢慢道“墨梅啊,你错了我若现在就收拾了她,那才真是便宜了她呢。”
    墨梅闻言有些不解,更有些隐隐的不服,武善看出来了,并不以为忤,笑了笑又问道“我先问问你,那日她跪在世子爷外书房院前,我们从旁路过的时候,你可看见了她的神情如何”
    那当然看见了就因为看得不够过瘾,墨梅还专门回头又看了一遍呢武善一问她忙笑嘻嘻答道“回少夫人,奴婢看到了那真是羞愤欲死,一脸的恨意少夫人,她已经恨上您了,此人不除,留在身边终是祸害呀”
    武善手上不停,意图不明地重复了一遍她说的话,又问道“羞愤欲死,一脸的恨意我再问你,那你看她后悔么”
    此言一出,墨梅终于是摸出点儿闷到了,若有所思,却又似懂非懂地摇了摇头,答道“回少夫人,奴婢瞧着后悔倒是没有。”
    是啊,一点儿也没有
    就算是武善一举收拾了她又如何,她还是会死性不改,还是觉得自己一点儿都没有错,甚至还是会觉得是武善在迫害排挤她,而她是天底下无辜的。
    武善终于插瓶结束,满意地打量了一番,含笑道“所以啊,我现在若是出手,岂非太便宜了她”
    起身摆放春瓶,武善继续道“她自诩风骨,虽说是可怜可笑,但她就指着那一把骨头活呢我不把她的骨头一根根拆散敲碎,怎解我心中怒火呢”
    这话说的狠极了,虽不是冲墨梅,也还是让她遍体生寒,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可武善的语气却并不冲,甚至可以说是漫不经心,却是让墨梅更觉敬畏忌惮
    所以,当武善继续慢慢悠悠地道“上回武靓的事我记你一功,可你也别被那就一回的事给冲晕了头了,凡事临头多动动脑子,也不至于直眉瞪眼地就来问我。”语气仍是不重,墨梅却被吓得扑通跪下,那点子热血冲头也终于褪了个一干二净。
    她来之前福儿她们是拦着过她来着的,可她却眉毛一挑,嫌弃那几个胆儿小,自视甚高,可不就是为上一回事情办得漂亮得了赏而暗自得意着呢么
    武善摆了摆手,墨梅跌跌撞撞地退了出来,靠在墙边儿长长出了口气,此时此刻,墨梅终于明白了少夫人的几个陪嫁丫头话里话外,言谈举止中带着的对她的惧怕是从何而来的了。
    她从小喜身上吸取经验,觉得武善是个面冷心热,手底宽泛的小喜几次言语堪称以下犯上,还独有一个喜欢偷武善的首饰戴的臭毛病,却并未因此得咎,墨梅就以为武善是位心宽的主儿,现在想来,小喜再如何小毛病多,却从来没对武善的吩咐有过什么质疑,指哪打哪,不问、不打折扣。
    而因为少夫人在世子爷面前脾气堪称绝好一推就倒而自己松了弦儿,甚至痴心妄想少夫人会因为自己是世安堂旧人而格外看重、独予优容,就更是滑天下之大稽。
    现在她终于意识到了,武善之所以令几个贴身丫鬟忌惮敬畏,不是因为她手段如何严厉,如何管束压制而是因为,什么事情她都能看破,一双利眼无有错漏。
    而当她们一头都是小辫子的时候,武善想什么时候收拾她们,还需要由头么
    若自己继续冲锋陷阵,陷入疯魔一心想压倒昔日高高在自己之上的白梅,恐怕等到白梅真的被少夫人收拾了的那天,下一个就该轮到她自己了吧
    好在现在醒悟也还不晚,墨梅痛定思痛,自知任重道远还需多多磨练,更是决心至少,不能比小喜还差吧
    另一头,镇住了墨梅,武善就更可以按照自己的步调,随心所欲了。
    而所谓她的步调嘛,就是又不赶集,着什么急就算是把白梅比为蝼蚁,都不算是武善刻意贬低,慢慢来慢有慢的乐趣。
    摆在武善眼前的另一件真正的大事,是除夕宫宴。
    武善得了体面,有资格入宫领宴了。
    且她论起来还是比较早进宫的那一批,武善让人翻出了自己的诰命服饰整理悬挂,瞧着那一套能压死人的行头,长吁短叹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有喝醉了的可爱善,偶像包袱掉一地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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