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尽欢了。
    今日不过是一二亲近人小聚雅集,散场的时候,时间也还尚早。
    武善与乐陵乐郁姐妹二人告辞后,同李之韵商量着,索性去了一趟柏树胡同,探望探望兴哥儿和毕允平。
    那宅子中只雇了一个看门的老伙计,她们到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通传”这一说了,长驱直入,谁知道,进去后穿过前院的小花园儿,一绕过五毒影壁,竟然看到毕允平在带着兴哥儿在垫藤球玩乐。
    倒是一边踢,一边嘴里头尚还在背着经义
    兴哥儿是面对着这边儿的,一眼就看见了进来的二人,见长姐来了,他忙下意识立正站好,便自然没接住毕允平踢过来的一下,滚到了地上。
    毕允平这才意识到不对,顺着武兴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到了她们两人。
    他又不像兴哥儿被人管教,便温熙一笑,稍作解释道“大表姐、之韵,你们来啦这个我也是想着兴哥儿正在长身体呢,总在屋子里头闷坐着也不好,便拿这个换换脑子。”
    李之韵自然是没想那么多,立刻欢欢喜喜地跑了过去,捞起裙子来一掖,也要加入。
    另一头,武善倒是感叹于毕允平的细心,笑了笑,对心怀忐忑,随时等着姐姐一声令下就要冲回去读书的兴哥儿道“的确应该,允平想的周到这也是磨刀不误砍柴工了。”
    武善不由心思一动从前这小子也是个不服管的,好像是自打武兴开始正经读书科考,自己指点了他几回,他好像才开始知道“天高地厚”了
    但兴哥儿也大了,总是见了自己的姐姐就跟个鹌鹑似的缩手缩脚的也不像个样子武善索性也将裙子掖在腰间,道“来吧读书要认真,要玩儿就也认认真真的玩索性咱们两两一对比一比,更要定个彩头才好。”
    说着趁李之韵起劲儿出着主意,纠结赌什么的时候,低声对武兴提醒道“刚刚最后一句,你多背了个之字。”
    兴哥儿忙答应了一声,傻笑着挠了挠头。
    把裙子不拘小节的绑在腰间的武善,让他想起了当初在护国寺中姐姐替他爬树找红绳的旧事,会心一笑,倒是没那么拘谨了。
    说话间,李之韵也终于想好赌什么了,没什么花头,谁赢了谁就出这宅子半年的租钱。
    武善是个做什么事都认真,且格外有胜负心的人,站定了以后对武兴警告道“别光顾着傻乐了,若是因为你输了,就从你给周家的聘礼里头扣。”
    这当然是说笑的了,但武兴也听出了姐姐的决心来了,吓得忙聚精会神地盯着球,也打起十二分精神认真起来。
    毕允平是位君子,对面儿两个,一位是“弱”质女流,一位乃舞勺之童,便想着合该谦让一二的,就算是要赢也别赢得太轻易了。结果就是被攻势凌厉的武善直接拿下了第一局
    李之韵就没她夫婿那么有风度了,见状立刻闹着说要三局两胜。
    武善一向惯着她,自然是应了,好在她没白耍赖,终于是拉成了一比一的平局。
    还没等李之韵得意,输了一局后如临大敌生怕输了姐姐会生气的武兴超水平发挥,转眼第三局就又分出了胜负。
    李之韵倒不是说输不起或是出不起银子,她就是这样的脾气,爱耍赖、爱闹,见状又闹着要五局三胜
    可惜有的时候还真不能不信真有“气运”一说对方是越赢就越旺,五局三胜也扭转不了败局了,李之韵只得垂头丧气地认了。
    武善看她沮丧,主动解围道“租钱就罢了,是世子这当姐夫的的一片心意,不如就包他们半个月的席面儿吧,算是你请客了。”
    李之韵立即就想应,毕允平却有些不好意思。
    正推辞不下,两相各说各理的时候,兴哥儿忽然眼睛一亮,冲着众人身后道“姐夫真是不经念叨,正说着你你就来了”
    武善连忙回头,见果然是张裕洲来了,那一瞬间就不由也露出了一丝自己都没意识到的笑意来。
    转眼间人到了跟前儿,张裕洲笑着附和道“表姨和允平兄就不必推脱了这宅子乃是我一个好友的,闲放着也是放着,又不指着租钱嚼用,故而我说要租,他就意思意思收了仨瓜两枣罢了。本也不是什么事儿,都是一家人,再推来推去的就失了亲近了。”
    两人对视一眼,这才应下了。
    虽说毕允平的确是怕李之韵在会读书分心,但小夫妻久不见面,颇有些依依不舍
    最后,武善接走了的兴哥儿,反而把李之韵留在了小院。
    作者有话要说我变强了,也变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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