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这是玩笑话了,张裕洲含笑道“那我哪里舍得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不过是”
    说着弯下腰来,附耳对武善如此这般,叨咕了两句。
    也不知说了什么,武善的脸一下就通红了,不管不顾地闷头推搡他,骂道“我把你个烂了嘴的呸你就做梦吧”
    张裕洲也看出来了她不是真恼了,继续歪缠道“这有什么不行的疼我是白说的么”
    武善说什么也不肯,他却怎肯罢休,不依不饶道“好歹也说个条件,给我个奔头儿怎么能一棍子把人打死了”
    为什么不能,偏偏就一棍子堵死你,武善笃定道“别想我也没有条件。”
    张裕洲继续纠缠,好声好气道“为什么这也是书上有的,又不是”
    武善腾得站起来,刚想气急败坏地骂他呢,想了想,又忽而笑了起来,促狭道“你若能效前次玉兰,使京中文人诗客皆佩牡丹,我就依你。”
    这可有点儿难,张世子终于消停了。
    第二日,武善的信也命人发出去了不日小叔子就要进京了,找房子的事自然也得加紧。
    武善倒也没去催他她是个闲不住的人,到底还是给自己找了事情出来。想找,事儿是不缺的。
    一是胜凝的嫁妆,徐夫人理了个半不拉拉就去了行宫,可时间不等人,武善熟悉了一遍,就顺着继续理起来,她一个当嫂子,又代行理家,也不算僭越,何况也不是就定下,只是理出来供徐夫人回来后过目罢了,就更是无可指摘。
    但第二件么就略显有些大胆了,国公府有庄有田,武家也有,李家也有,且武善还都管过,但国公府田庄的账目,却有些问题。
    且先不说李家,武家的田庄也在京郊和通州等地,国公府的也是,再远的也有南边的,甚至崇州的,但只说京郊,田庄相距不远,旱涝应是一样的,怎么可能同一年,张家的遭灾了,武家的却饱收了呢
    武善不是怕事儿的人,看出了问题就打定主意要查,反正,一样的,她就算是查出什么了,也不过是求个心里有数,到时候往徐夫人的案头一递,管她是雷霆震怒还是难得糊涂,就都与武善无关了。
    有了事做时间便过得很快,七八天后,终于张裕洲那边有了眉目了。而一有了信儿,张裕洲便立刻带着武善前去考察验收。
    一到了地方,首先地段就不错,几乎都快到洒金桥了,寸土寸金之地。
    原本是个官员为家中的老封君置办下的宅院,老夫人驾鹤西去,这宅子也就空下来了。
    供老人家颐养的地方,清静雅致自然是不必说了,最要紧的是,因是给老妇人一个住的,四进的院子,布局十分奇特,平日里起居念佛的是在中院,竟是最广阔,几乎是占了二分之一,后院则是个小花园儿,没有前院,前头一进门,也是半个花园,和一排下人房。
    别说本来距临近院落都很远,再有这一圈儿园景围着,就更是闹中取静后静中又取再静,简直称得上是世外桃源了。
    别说是让他们读书使是绰绰有余了,武善看着都喜欢,走了一大圈下来也不累,直叹好,说“连我也想住在这儿了。”
    那便也没什么说的了,交了定钱,这事儿就算是办妥了。
    回去后,武善就给菱镜胡同和远在蓟城的孙舅母都送了信儿去。
    又过几日,便收到了回信毕允平和李之韵夫妇,捎带上兴哥儿已经出发,不日便要进京了。
    张世子这下算是大大的立了一功,不免又旧话重提,耳鬓厮磨的纠缠着道“敦伦也是正礼,元元,你这个态度可不对,天下间事事都是学问,我瞧你素日是个认真的人,怎么这事上却不肯钻研了呢夫妻之间,情”
    虽说那日被钱氏激起一腔情意,武善如今在张裕洲面前有如是冰雪消融,很是变了性情,但到底也是个板正端恪的人,哪里能听得了这种话,上去就作势要捂他的嘴。
    这下好了,不正是羊入了虎口么张裕洲一把把人搂住,长腿一挡,笑着磨她的鼻尖儿,热乎乎用气音道“好人儿,应了我吧”
    灯花晃了几晃,铜勾落下,世子夫人再说了什么,便模模糊糊渐不可闻了。
    值夜的是乐梅,听着屋内的动静羞红了脸忽然间好像是有点儿明白,她福儿姐姐的恨嫁是从何而来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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