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落缠绵病榻的地步,两年后李之芃考举,重不重的,万一撞上自己一死,又要耽误心爱的孙女为他服不杖期齐衰。老人家都免不了心思重,多思多虑多操心,所以催逼着陶小姐的父母,两家如今是急急议亲,一切从速从简,婚期比武淑还早了十天。
    一家是一个状况,只能说,是有急的有不急的罢了,周家不急,座椅兴哥儿就只能努把力,争取把乡试考过,才能娶得美娇娘呢。
    李夫人刚应下了可行,却又皱起了眉头道“你父亲的脾气,只怕是要说什么,读书一事,只能是靠自己,反正他那歪理多着呢少不得,还须你给他去信一封你的话他倒肯听些。”
    这也是责无旁贷,武善自然是满口答应了,李夫人又道“二姐儿的事若是办完了,我也就该回蓟州了,若是能要来就让他早来,趁着我还没走也好为他布置布置。”
    武善再应,这才说起别的来。
    一说回去李夫人又想起一事来,道“对了还有,事儿都赶到一块儿去了,明年元月初六你可能抽出身来是你三妹妹的好日子。”
    这桩大事,武善竟是第一次听到,蹙眉疑惑道“怎么定到元月了何况她还小呢,何必这样急”
    李夫人也觉得这日子不怎么合适,无奈道“是额谨他们的什么大萨满推算出来的日子,咱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再说我听唐氏说了,三姐儿如今就差进门了额谨的地契房契、账册钥匙,竟都已是她在管着了的你说说,这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区别呢”
    李夫人神色不太赞同,武善闻言倒是露出了个笑模样,颇有些愉悦地道“呵呵呵,既然如此,自当要去,正巧裕洲也有休沐假唐姨娘这下子也算是万事俱足了吧。再等到她年纪大了,搬到武贞的府上受女儿女婿奉养,不就更是逍遥了”
    李夫人却忽然面色古怪起来,道“也不算是。”
    说着益发露出难色来,张裕洲忙很有眼色地道“不知夫人的闺房何在,也让我去坐一坐吧我心里好奇呢。”
    李夫人确实是有支开他的意思,正不知如何开口他就主动解了围,便很松了一口气道“是芷蘅院,我使人领你去。只是武淑如今住在西厢,得先让人去知会她一声。”
    等张裕洲走了,李夫人这才叹一声,继续说道“本来不打算拿这事儿来烦你呢,只是,你既然说要回去那早晚也会知道的,我说给你你心里有个数儿罢了,不是该你操心的事。”
    武善一听竟真有内情,还没听就已经无意识地沉下脸来。
    李夫人斟酌片刻,道“唉,还不是唐家的那些所谓亲族么知道了三儿的这门亲事就动了心思,怎么着也想插一脚,分一杯羹,扰得三姐儿和唐氏不得安生,连你父亲都惊动了说起来,咱们家这些年确实是使了人家不少银子,若是事到眼前忽然翻脸无情,确实是做的太难看了些所以你父亲的意思呢,不过是让些利,就当是一家亲戚的情分,想就同意了的,唐氏却怎么也不愿意,三儿也是不松口,如今就僵持住了。”
    这可真是武善扶额长叹了一声,埋怨道“父亲也真是的,这不是慨人之慷么哪边儿跟他老人家都不挨着,他倒肯裹乱。母亲您想想,商人重利自古如此,这么些年咱们走高,唐家就巴巴儿送钱,咱们落低,他就立刻抽手,若是亏本的买卖,他能做么说是使了他的银子,可朝里有人好做官,借着父亲的名头,他早就把送出去的捞回来了,没看父亲遭贬他装聋作死,我一嫁到国公府,他们不是立马就又贴上来了”
    这倒确实是,李夫人本来是站在武老爹那一头儿的,被她说得又很没立场的不由有些动摇了起来。
    武善又道“唐家自己都是这样,又凭什么厚着脸皮指望额谨是个傻子就因为沾亲,人家就要给他让利换成是他,看他愿不愿意顾这个情分,愿不愿意拔毛”
    李夫人已经动摇了一多半了,又犹豫问道“只是让几分利我是想着,生意上的事,有来就有往,若是能互利互惠,不是很好么”
    武善笑了笑,温和却不容置疑地道“额谨的生意,已经都做到南边儿去了,唐家的生意却没跨到北边来,以强带弱,人家凭什么呀再说了,女儿家出嫁为什么要比着往多了带嫁妆不就是抬身份撑腰,不让她在夫家抬不起头么这还没过门儿呢,就求着人家办事,不是生生就矮了一头唐家根本就是一点儿都没为武贞着想,那武贞又凭什么拉拔呢”
    说完见李夫人的样子应该是听进去了,便最后总结道“这事儿啊,母亲您就别管了到底是人家亲生的女儿,您搅和进去,好了人家未必领情,稍有不慎惹一身骚,又是何必呢如今我既然知道了,便会看着办的,反正,是好是歹他们够不着我。”
    李夫人的性子,自然是乐得做甩手掌柜的,闻言欣然点头应下,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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