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没有了的,武淑乖乖摇了摇头,又兴兴味味地退回来道“姐姐有话要传递么”
武善虚点了点她,道“是有既然不便也只能算了。何况,本也无诺定,也不算我食言而肥。”
武淑这才听出不对来,讶然眨了眨眼,蹙眉道“长姐这,这是何意”
神色惊疑,直觉姐姐出去了一趟有大事发生。
何意情深缘浅,便是此意。
李夫人的话如剖心之刀,武善心头雪亮,前世之事从未如此明晰过。
只是每个人在乎的东西不一样罢了。
不是武善自大隐瞒之祸,不是张胜斌软弱无为之由,就是这么简单,就只是不同的两个人凑在一处罢了。
不是当时当刻时不我待,是时势始终都不济我。
重来一次说是不同,其实没变张裕洲还不是不将爵位看在眼里重情至性,武善呢,还不是像一块铁一样冷硬。
既然如此,何必硬凑呢
细数到头,不过是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想那武淑也是个聪明的人,见姐姐垂着眼愣神儿,只不说话,她心知必有缘故了,也不继续深究而伤人,自行岔开话题道“只怕母亲和长公主那里是拖延不过了,姐姐,这回可不是我缠着你了。”
武善感其体贴,格外真心地笑了笑,逗她道“你不是还又提了个蒋庭芳么正巧补上。”
竟是换了一副性子一样,刻意玩笑。
武淑愣了愣,撇着嘴道“父亲押在宫里的时候,蒋家可真够寒人的心的,叫我看不上呢。”
武善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坐下,耐心教导道“胡说,当着外人可不能漏出这意思来,人家不说蒋家,该说咱们武家厚颜无耻了她家里也有几十口子的人,谋逆不是小事,咱们自己知道父亲无罪,外人也知道么拼着一家子命不要,来凑你这个有情有义、雪中送炭这样的人家儿,才让人不放心嫁进去呢”
武淑瞪大了双眼,有些惊惶不定的仓皇道“姐姐,你说栾家么”
武善长叹一声,有些生气道“你呀你,举一不能反三,我白教了你了我问你,当初康郡王府罪奴虐杀伎人的案子由谁主理”
武淑忙兴奋道“什么郡王,那是是康逆姐姐言语可要当心”
一人扳回一城,武善积极认错。
武淑这才静下心来回想,想着想着反应过来了,眼睛亮晶晶道“是是宗正院郕王主理,大理寺姜恺及刑部武秉钧协办。”
武善见她反应了过来,欣慰一笑,不再赘言了。
那攀咬武老爹的常文清因何结怨正是源于此案。
此案之犯奴系康逆的贴身太监,刑余之人,偏偏“贼心不死”,爱好狎妓,折磨死了不知多少冤魂。
色胆迷心,盯上了一位乐伎良家之子怎能枉死,连同以往之罪,一并揭发了出来。
常文清收受贿赂后,妄图拉上武秉钧和姜恺一同赚这脏钱,却碰了一鼻子的灰。
又因先游说的是大理寺姜恺,一而再,将积压的怨气一并算在了武老爹头上,真可以说是自寻死路武、姜二人没想着揭发他的丑事,他倒是上赶着自己挖坑自己跳。
至于武善为什么要问是谁主理,武淑又想明白了什么姜恺大人,正是栾御史的妻弟,真犯事还是有隐情,栾家自然最清楚。
劫后余生,大家都没顾得上细思,倒是忽略了这一点,而武善之所以也一直没有提,则是因为,冤枉不冤枉的,倘若圣上真是意欲“宁枉勿纵”,到时又哪有那么多道理可讲,栾家审慎之余,也称得起高义二字也就是了。
承此情,何必斤斤计较。
话题一路跑偏到了八百里外,武淑意犹未尽的出了姐姐的厢房,冷风一吹,才猛一拍脑门,懊恼自己没名堂。
姐姐不是无的放矢只凭心意的莽撞人,倘若无事,倘若没有灰心到底,不会一巴掌拍死了张世子,只怪她脑子不够使,被姐姐遛着兜圈子,连一句安慰竟都没有说出口。
这时候再回去也不赶趟儿了,不过是彼此再白白平添尴尬。
想了想,到底是想为姐姐分忧的心不死,索性去了宝庆长公主的院子,打算提上一提“蒋庭芳”挽弓闲趣、园中赠果、策马并肩,越想越是那么回事儿,武淑意气风发地去也。
倒是可叹那张世子,当真是成也武淑,败也武淑
作者有话要说我要一个表扬这三千字,都是我见缝插针,一百一百凑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