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洗好了澡,也用衣服包了几十条鱼回去交给伙头兵后,在营帐外碰见了木兰。

    她换了一身干洁的衣服,整个人也更加清爽了几分,只是走近了些,他便发现她脸上依旧是沾了尘土,看起来脏兮兮的。

    这大概算是某种喜好

    百里溪虽然有点小强迫症,但是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是别人癖好,他没权干涉。

    进了营帐他便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了,他要给他的兵器更换枪身。

    令他略感惊讶的是,军队里的武器都是流水线制造,基本上每一件武器的零部件都是可以互相拆换的。据说这种流水线制造从秦便已经有了,现在楚人只是继承了前人的智慧。

    百里溪从另一件折损了枪头的兵器上将枪身卸了下来,配到了自己的这把上,大小契合的正好。

    队伍暂时在此休整落脚,粮草尚且充足,后线的士兵与粮草也在加紧向这边支援而来。

    可以说现在他们算是暂时脱离了困境了。

    而这并不代表战斗就此结束,接下来还有匈奴的主力部队需要应付。

    晚间吃到了新鲜的鱼汤,在这番境地下,一碗鱼汤也是难能可贵的食物。鱼汤只是简单的烹饪着,那奶白色的鲜汤,把他的馋虫都勾了上来。只是喝起来滋味寥寥,除了鲜香以及淡淡的咸味便没有什么别的了,大概也只放了极少的盐。

    这个时代连辣椒都没有,只有花椒和茱萸用来麻和辣。

    什么马铃薯、西红柿也更是想都别想,就连他不喜欢的红薯也没有。

    红薯可以养活一大批人,如果这个时代有红薯,想必也会加快这个世界的步伐进展吧。

    月色皎白如雪,那一弯新月像是一把镰刀一般挂在空中,淡淡的挥洒着光亮,周边的星比平日里更亮了几分。

    远处的营帐前篝火燃起,营帐里灯火通明,火把的温度给这个营帐里带来了多余的温度,只是这点温度在当前并不管用,营帐里的某人额头竟是渗着岑岑冷汗,跪在了王座之下。

    左贤王面色不愉,目光如炬一般死死的盯着那单膝跪着的须月当户。

    “怎么,给了你三千骑兵,让你引个路这样的小事情也做不到百里鸿不熟漠北,这本是一件简单的差事,竟也没有办好,这可让我如何饶你”

    须月当户听罢浑身一颤,他也不知道为何,那百里鸿一点也不受他的诱骗,径直的朝着北方而去,怎么截组也没有用,他越阻止他,他却反倒越向目标地点进发。

    “此番卑职,还望左贤王再给在下一次机会,在下一定会不辱使命,将功折罪。”若不是他的妻子儿女都在那王城之中,他也是不想回来复命。

    他知道他犯了多大的错,他一本信心的出发,却也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左贤王一心要杀那百里溪,如今给他误失了机会,他怎么肯放过自己。

    左贤王眸子眯了起来,言语恨恨,也没听他的求饶“传令下去,将须月拉下去斩杀。”

    此言一出,须月当即慌了,忙看左右,希望有人能够出面帮忙求求情。

    只是左右将士皆别过了视线,他的一颗心顿时跌入谷底,视线也重新垂向了地面。

    正在这时候他的右前方响起了清脆的声音。温柔的声线带着一丝刚气,沉稳的嗓音又带有一丝沙哑。

    此番在他耳中,便仿佛犹如天籁。

    “左贤王息怒,且听在下一言。”

    左贤王见出声的人是喻斐,当下瞬间减了分火气“你且说来听听。”

    “此番百里鸿与王仲平汇合向西南方突围,王仲平的军队人饥马瘦定是走不了太远,就算是今晚连夜赶路也需两日路程才能回到长城内。

    亡羊补牢,为时不晚。此番我们除了立即朝西南方围捕之外,还需要一些暗桩。

    漠北不比中原,这里只有土生土长的匈奴人才能摸清方向,中原人也需要能够帮忙引路的匈奴人向导。在下认为需派一支几百人的匈奴骑兵佯攻后投降归顺,打入敌军内部,作为暗桩。

    当然暗桩的主要任务之一便是将敌军队伍引入我方腹地,届时好来个瓮中捉鳖。”顿了顿,他的视线也从左贤王身上转向了须月身上。

    “这百里鸿向来经验老道,又是征战多年的大将军,须月当户敌不过也是情有可原;此番正是缺一支匈奴骑兵做暗桩,臣下认为正好便由须月当户戴罪立功打入敌人内部。”

    待话语说完了,他这才看向了左贤王。

    左贤王看着喻斐,点了点头“既然呼延都尉如此说了,便这样定了。只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领二十鞭下去吧。”

    看着须月感激的眼神,喻斐微微勾了勾嘴角,笑意极淡。

    见须月下去领鞭子了,众人这才重新拿起了解食刀,只是对着眼前精美的肉食,竟少了几分食欲。

    喻玳拿着刀割了几块肉,视线瞥着不远处坐着的喻斐,从方才到现在他的视线便时不时的看向他。

    看着他侃侃而谈的掌控着别人的样子,他不由得皱了眉头。

    他眼中的喻斐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更不是像现在喜怒不形于色。

    他不是重要人物,参加这种宴会唯一能做的便是闷头苦吃。

    正在吃着忽然喻玳便听到了上位者左贤王提及了他的名字,当下停了咀嚼,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令弟呼延玳今年也有十六岁了吧,可有钟意的姑娘,若没有,不如本王给他做个主,寻个亲事”

    听及此,他的视线定定的看向了喻斐,随即他见到喻斐的目光轻轻朝他看了一下,又转了回去。

    他听见他说“一切自是听左贤王安排。”

    听见他这样回复,左贤王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我那”

    左贤王正说着,喻玳从座位上走了出来,行了个匈奴单膝跪礼。

    “感谢左贤王美意,只是在下已有意中所属。”喻玳心中抑郁难平,当下便是出言阻止了赐婚。

    场间气氛顿时又重新沉寂了下来,不多时又重新响了起来。

    “哦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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