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所认知的那些男人截然不同,这样的人如何不叫她心生倾慕。
    四月的早风拂过她略显憔悴的面颊,尽管已不似寒冬腊月那般寒凉,可她却觉得比之更甚更刺骨。
    只微微的风吹着,便直直的让她浑身发抖,乐曼闭上了眸子,尽量的想使自己平静下来,可是她无法平静。
    从最开始极度的愤怒心痛到伤心到现在的心灰意冷,那份爱恨交加萦绕着纠缠着让她彻夜无眠,想到愤怒的地方,双手撕烂了裘毯也不觉得解恨,想到伤心的时候,眼眶的泪水便好似泉水一般止也止不住。
    她没有想到杀死兰异一族的始作俑者正是她现在一心爱慕的人,她弟弟的死正是他一手造成的。
    若不是她身体不适去找巫医,遇见了曾经的上线,她估计到现在也被蒙在鼓里,不曾知晓。
    她实在是无法想象那个男人是怎么能够再杀了她弟弟的同时,又那样心安理得坦然无愧的同她在一起。
    乐曼本以为自己有了一个最终的归宿,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可以一起共度余生的男人
    想到这里乐曼咬住了唇瓣,双手的指甲掐进了掌心里,那样不择手段冷的男人本身便不是什么好相与的,她竟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与自己在一起之后,可以待自己不一样,为自己付出,爱屋及乌的也在意自己身边的人。
    她实在是错的离谱了,想到那两个月的日日夜夜,她便是忍不住心中直犯恶心。
    她受不住这般寒凉的风,只待了一会,揉了揉干燥的眼眶,重新回了毡帐,清晨的光与傍晚的光别无二致,她裹紧了裘毯,闭上了眼睛,试图让自己进入睡眠。
    一夜未睡,她的思绪也迟钝了不少,接下来还要应对那个人,她不能以这样糟糕的状态去应对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从一个荒诞的梦境中惊醒过来,眸子睁开的刹那,视线所及的毡帐已是摇曳着昏黄氤氲的灯光。
    “醒了怎么今个睡了一天”
    背后传来的声音让她浑身微颤,明明是与平日里一般无二的温和声音,现在听来却让她止不住的汗毛站立。
    “前天你看了巫医,巫医怎么说”
    乐曼没说话,咬住了唇瓣,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着心情,听着身后慢慢靠近的声音,伸手抓紧了裘毯的边缘。
    她伸手捏紧了脖颈的玛瑙项链,仿佛这样便能够从中获得几分力量。这项链她向来贴身佩戴,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忽然的她有些庆幸自己从来没有将它丢弃。
    直到他隔着裘毯伸手碰了碰了她,她才开了口,声音慢慢变得平静如常,眸光也坚毅了许多,许是因为心中有了方向,有了计划,所以便不再迷茫悲伤了“大人今晚来的倒是很早。”
    “今天无事,来早些看你,怎么你不喜欢吗五天前你还在抱怨我晚上回来的迟了。”顿了顿,见她依旧躺着,动也不动一下,他的声音放的柔和了些,“哪里不舒服了,是这些天的路程累着了吗”
    这些天去狼居胥呼衍斐也将她带在了身边,他说不出是基于什么,只是觉得若是没有她在身边会无趣很多,大概也许是习惯了身边有这么个存在了。
    游牧民族向来跟随着青草和羊群而走,这块的草场吃完,再移向下一块草场,从这瀚海到狼居胥,断断续续的起码便要走上月余。
    前些日子一连走了五天,整支队伍才堪堪停歇了下来,他以为她是前几天累着了。
    乐曼翻了个身,眸中的水光已然散去了大半,只剩下了淡淡的微红,声音也恢复如常,羊脂灯的光芒在她的眼中星星点点的,像极了深邃璀璨的夜空。
    “你说如果我们有一个孩子会怎么样,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不”乐曼垂了视线,眼眶的微红在灯光下越发的明显“我们到时候生两个,一个男孩一个女孩,到时候你教儿子骑马枪术,我教我们的女孩女红烹饪,说来你都还没吃过我做的食物,有些可惜了,我的厨艺也是很不错的。”
    说罢,乐曼轻咬着内腮起身抱住了他的腰肢,声音带了些颤抖,是那种娇娇柔柔且羞涩的声线“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巫医告诉我我有了我们的孩子。”
    气氛短暂的沉默了一个呼吸,随后他伸手拥紧了她,他一反常态的没有言语,此时此刻他周身的气息竟是意外的柔和。
    随后她听到了他的承诺,言语克制,不过她听得出那份藏不住的激动与兴奋“乐曼,我会娶你为妻给你名分。”
    作者有话要说看乐曼如何搞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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