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不发,静静的窝在他的怀里,双手松松的攀扶着他的腰,勉强睁着眸子,看着那坚毅俊朗的下颌线,她想要伸手去抚摸,却再也使不上什么力气。
    他就像一束光,照亮了她生命中黑暗的时刻,可是他太耀眼了。
    她就如同那夜间朝露,生于黑暗,存于夜晚,纵然渴望阳光,可是耀眼的阳光只会让她消弭。
    然而她不后悔,她渴望阳光,只有阳光才会让晶莹的朝露呈现她生命中最后的光华。
    她的双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半睁的眸子紧闭了起来,像一只破布娃娃,被他紧紧的抱着。
    喻玳停了下来,看着怀中再无生息的人,眼泪止不住的滑落了下来,这是他生命中仅存的一丝丝温暖,为何为何要如此残忍的将其剥夺
    能够安排做出这种事情的,他只能想到一个人。
    他停在原地良久,嘴角的鲜血缓缓流了下来。
    他回过头来,眸光看向了不远处的营帐,重新返了回去。
    他要离开,却不能就这样离开。
    他返了回去,将那名被他杀死的男人抗回了自己的营帐,他从腰间取下了一块玉佩,放在了死去的士卒身上。
    随即他将所有的羊脂洒遍了整个毡帐,扔下一把火炬轰的一声点燃了。
    既然呼衍斐如此想要将他捆绑在身边,他怎么能够如了他的愿继续待在这里,向他挑战从而顺了他的心,继续被他软禁着
    这些年他已经厌倦了,厌倦了他的挑衅,厌倦了他玩弄人心的把戏。
    他必然是要向他复仇的,等着吧好好等着
    他抱着多娜,头也不回的朝着西南方向狂奔而去,身后熊熊的火焰点燃了半个天空。
    这里位处荒原,没有河流水源,火光从不曾熄灭,就这样灼灼燃烧着,直直的将所有烧成了灰烬。
    战斗一直持续着,冷兵器之间的搏斗总是异常持久,百里溪的虎口已是隐隐作痛,可是离射程还有一段距离。
    此处是匈奴兵防守最为严密的地方,像是洪水一般,攻势猛烈,比其他几个方向的骑兵好似要更加凶猛几分。
    木兰见他朝着这里砍进,颇有些疑惑,随即她便见到,百里溪将长、枪插进地面,拿起长弓,力灌弓弦。
    顺着箭头的方向,她见到了远处坡上立着的十几骑。
    当即她明白了他的意图。
    她努力地拼杀着,手上已是伤痕累累,可是全然忘却了疼痛,战斗一次比一次凶猛,她不知道她还能撑多久,也许是下一刻,也许是明天。
    现在能撑一会是一会,手中的长、枪威猛不减,甚至因为身陷此境,竟隐隐带了几分万夫莫敌的气势。
    百里溪的箭射了出去,几乎同一时间,他极为迅速的一连射了七八箭,将囊袋里最后仅存的箭矢射完后,这才重新拔起兵器拼杀着。
    终于在片刻之后,匈奴大军下令撤退了,如潮水般涌来,又如退潮般回流。
    他射出的八支箭,三箭射中了那名中年男人,两箭射空,剩余几支通通被一个手执长、枪的人给击落了。
    击落他箭矢的是一个披散着头发的年轻人,虽然看不清面貌,但是身形显得极为年轻,看起来约莫二十多的青年人。
    虽然没有射杀了那名中年男人,但是匈奴部队如他预期所想的那般撤退了。
    当精神放松下来的时候,他的胳膊手腕虎口手背这才开始紧锣密鼓的作痛起来,刺激着他的神经。
    战场上的血腥气息充斥着他的鼻腔,他几乎快要习惯了这种味道了。
    战场上劫后余生的感觉从来不是喜悦的,只有更深的失落和害怕失去,这份情绪慢慢占据了他。
    回了营地,随即他便下意识的寻找着木兰的身影。
    见她正在独自包扎着手掌震裂的伤口,忍不住开口关怀了起来。
    “伤口深不深如果伤口较深的话还是要敷些药物好些。”
    木兰听着他关心的话语,抬头看他,见他手掌正在滴血,手臂也微微颤着,随即硬撑道“你还是好好的关心一下自己吧,我只是手掌破个皮而已,大男人的这点苦还是吃得的。”
    百里溪听着她的话,忍不住咧开嘴角笑了笑,翻身下马坐在了她的身边“大男人是你不是我。你觉得不疼,可是我却是痛的厉害,如此,你帮我包扎一下吧。”
    他将手掌伸在了她的面前,像是带了几分撒娇一般,看着他眸光中蕴含的神采,让木兰一时微微怔了怔。
    “校尉”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用这样的语气这样的态度对她说话。
    她记得他以前从来没有用这般柔和的语气同她说话,而在此之前,他总是不冷不热的待着她,好似隔着一块极厚的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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