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削弱造成了痛感也随之减轻的错觉。
    奥古斯塔斯的耳边尽是尖锐刺耳的嗡鸣,外界的声音逐渐消失。
    身体不知缘由的僵直,和感官的退化让他终于意识到了什么,费力的转动着脖子,只能看清近距离物体的视力,让他勉强能够看清楚那一双出现在眼前的军靴,还有跟在边上的太攀蛇。
    看见太攀蛇的那瞬间,迟钝的大脑后知后觉的记起,在抑制剂被抽飞,自己的手臂也被弄出脱臼的时候,撸起衣袖的小臂上,还有什么东西划过,只是当时没有注意。
    还真是输得不冤。
    当时怎么就大意了。
    是因为西蒙鲜少放出自己的量子兽,还是因为被胜利在即的狂喜冲昏了头脑,丧失了应有的警惕
    太攀蛇的毒性,举世皆知,可笑自己竟然连自己是何时被咬都是事后才想起。
    奥古斯塔斯不愿承认自己的失败。
    他花了这么多的时间和精力,才走到今天,即使栽在了西蒙手里又怎么样,爱德华,皇室,帝星,终究会如他所愿的消亡。
    单单只是打败了自己又有什么用,西蒙该不会天真的以为,只要阻止了自己,就能凭一己之力,就挽救回注定会沦为历史尘埃的帝国。
    太攀蛇的毒素扩散的很快,即使是近在咫尺的人,都开始变得摸清不清。
    耳边的嗡鸣也不断的增大。
    到了这时候,奥古斯塔斯反而冷静了下来,这也是因为毒素削弱了痛感,让他饱受摧残的大脑能够得到一丝喘息的缘故。
    他亲手撰写的剧本,并没有破绽。只是他没料到,当年的那个实验室会把谢旸牵扯进来,导致西蒙在八年前就和自己离了心
    还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奥古斯塔斯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找到了一直觉得违和的地方。
    就算西蒙找到谢旸的时候,捣毁了那间实验室,但自己从始至终都不曾出面,西蒙就算查,也查不到自己身上。还有谢旸,他还记得那个被毁了的实验室的试验目标是什么,就算真的存在幸存者,也不该是个哨兵才对。
    西蒙不受信息素影响的模样突兀的在脑海中浮现,还有八年前的突破,乱成一团的线头因为线头的出现,终于一层层被解开,摸到了终点。
    奥古斯塔斯极力支棱起脖子,难以置信的睁大了无神的双眼,“他是个向导”
    只有这样,所有的事才解释的通。
    谢旸就算再命大,在死亡率百分之百的实验里也不可能存活,只有在死亡率相对低了一点三的另一组实验组里,才可能成为那个唯一的幸存者。而谢旸之所以能够活下来,和当时找到他的西蒙脱不了干系。
    为什么西蒙宁愿和一个哨兵在一起,也不愿意去标记一名向导;为什么西蒙会说自己早在八年前就突破,一切的一切都找到了答案。
    “你早就标记了他”
    只有早就标记过向导的哨兵,才不会对其他向导的信息素动摇。
    “标记”
    西蒙嗤笑了一声,他怎么可能在那种情况下去标记因为药剂的介入而在觉醒后同步引发了结合热的,才八岁的谢旸。
    他看着那孩子的呼吸声越来越弱,感知到充斥在整个阴冷地下室内排山倒海的信息素的热潮,只差一点,他就要彻底的失去他了。
    没有人会知道,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瘦小身影,是他一生的噩梦。
    “不可能”
    奥古斯塔斯不相信这个答案,如果西蒙没有标记对方,那谢旸又是怎么活下来的。
    西蒙神色淡淡,“是信息素链结,我让他信息素链结了我。”
    奥古斯塔斯错愕的看着他。
    信息素链结是哨向关系中对向导的最高保护。
    从理论上来说,等同于向导对哨兵的单方面强制“标记”。被信息素链结的哨兵除了链结他的向导之外,不会再感知到其他任何向导的信息素,并没法再对其他向导进行标记,反之,链结了哨兵的向导并不受此制约。
    “你疯了”
    奥古斯塔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让一个向导信息素链结来自己,如果当时谢旸没撑过来,被他链结了的西蒙会是什么下场,真的就这么不怕死吗就为了那么个什么也不是的小鬼,把自己的命都搭上
    他仿佛第一天认识对方一样,深深的看着对方。
    在失去意识,陷入全然的黑暗前的最后一秒,映入眼内的,是西蒙面无表情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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