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奉职前就是直隶府内有名的医者,来到了宫中,更是治了不少疑难杂症,宫中交口称赞。本宫只想问一句,吾父虽危,可还有缓解之法”
    李太医沉眸,叹息了一声,道“此病难以救治,微臣亦毫无办法。不过,微臣听闻,元彻殿的苏霁姑娘精通医理,能解常人不能解之症,上次皇上出血,就是苏霁照拂料理的,若是臣料理,不一定有此神效。若是遣人去问问苏霁姑娘,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李太医说完这些,便自去了旁边的僻静暖阁内,写下方子。
    只是李太医未曾看到,其实苏霁正混迹在乾清宫中,并未离去。
    太子深深地叹了口气,将宫中诸事交代完毕,便离开了起居处,去了前厅,那里早便等着一众大臣,他们一听说皇上病危之事,便纷纷乘着轿子入宫。
    “太子殿下,如今里头情况如何”楼丞相垂眸,一上来便询问成帝病情。
    太子没有说话,只是默无声息地摇了摇头。
    那厢群臣不禁物议沸腾,而楼丞相又问“太子殿下,前几日皇上还好好儿地,只听闻身体愈发康健了,中间出了什么事儿,竟然就如此了”
    太子只是“恐是前几日风冷,吹了些风,再加上前几日与群臣争辩了许久出征漠北之事,一时气恼,便如此了。”
    太子如此说着,只字未提苏霁之事。
    楼丞相因此叹息了声,道“陛下忧国忧民,积劳成疾,竟至如此。”
    六部尚书及中书门下内官员皆是一阵沉默,并未有人接下此话,只是个个恭敬地拱手垂视。既不认同,亦不反对。
    这倒是让楼丞相自讨了个没趣儿,只得继续又说了几句,缓解难堪“微臣提议,该广罗各地名医,许下重金,发布悬赏,举全国之力医治陛下。”
    六部尚书及中书门下内官员又是一阵沉默。
    太子听此,并未见任何情绪,只是微微啜饮了口茶,道“本宫亦是如此认为。”
    这时六部官员才齐声道“太子殿下英明。”其中新赴任不久的户部尚书道“微臣这就派发出去,令各州县广布贴,再去户籍中翻查医籍之民,看是否有人能治此病。”
    太子听此,只是微微颔首,却并未看向户部尚书,只是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盏,望着楼丞相,眼中神色意味深长。
    楼丞相知太子这是借此彰显威仪,却亦是无可奈何,成帝生病的这月余,朝政之事皆问太子,太子由此威信更甚。
    太子羽翼已丰,不再好摆弄了。若是成帝此刻薨逝,太子即位可谓名正言顺,饶是楼尚书想破了脑袋,也并未有任何理由能阻止;若是成帝由此大病,不再理朝政,那太子亦是名正言顺监国之人,监国个一两年,根基只会越来越深,此时同正式即位亦没有区别了。
    更可恨的是,他的乘龙快婿如今在京郊的皇陵内守墓,无诏不得出,他如今纵是有回天之力,亦无可奈何了。
    楼丞相不由得紧蹙眉头,沉沉地叹息了一声,道“还有一事,微臣年事已高,恐难再胜任仆射一职。年纪越大,臣的思乡之情便越甚,如今朝堂内人才济济,亦无臣腐朽之躯”
    “楼丞相,如今正值多事之秋,此事容后再议。”太子淡淡地打断了楼丞相的请辞,道,“如今还是要稳固朝堂为先,年后的泰山封禅便不必举办了,改为常规祭礼,而祭礼之事亦一切从简。”
    众臣听此,皆称是,其中御史李还清道“微臣以为,国不可一日无君,群龙无首,必失其策。如今皇上病笃,诚宜由太子监国,总览朝政,以免生乱。”
    六部官员随即连连称是,楼丞相叹息了一声,亦终是盖了口风。
    商谈直至深夜方毕,太子借此停滞了出兵漠北之计,便温声道“夜已深,若是无事,便先退下吧。”
    群臣皆称是,唯有国子祭酒赵玄留了下来,沉吟许久,才道“臣有一要紧私事,想问太子殿下。”
    太子屏退了众人,心中颇有些奇怪国子祭酒主掌天下书生之事,又不是兵马粮草,又有什么要紧之事呢
    “赵祭酒直说便是,这里亦无外人。”太子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道。
    “微臣之女,侍奉宫廷已有数载,前几日却寄给家中一封书信,报了个平安。”赵玄拱手,面色极为难堪地道,“只是据那送信之人说,这封信却并非来此后宫,而是江左。”
    太子听此,骤冷了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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