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申请员工宿舍凑合一阵子也是过得下去的。
    孟鹤堂实在不希望自己落魄狼狈的样子被自己带了快十年当半个儿子养大的周九良看见,可现在除了他也不知道谁能让他累了歇歇,借个肩膀 给他靠一下。
    周九良洗完澡出来,万没想到是一副香艳的景色。
    为兄为长为父,自己一直仰望的人面色酡红,半倚在床上,松垮毛衣下的腰身若隐若现,木讷﹑呆滞的望着他他已经把自己灌得半醉。懒洋洋的舔舔嘴唇,那人轻轻的唤他“周宝宝”。
    只一声,就足够让周九良在青春期时就狠狠压抑的所有情愫,所有那些见不得人的渴望,如滔天洪水般倾泻而出,那些感情,再也捂不住了。
    先生结了婚,他没有可能涉足。
    如今先生离了,那是不是
    孟鹤堂确实是醉昏了头,看小孩儿过来竟然无法抑制的起了旖旎心思。视线里一片模糊独独清楚地看见了周九良上下滚动的喉结。
    “先生,你醉了就快睡吧。”
    周九良走过去俯身撩他发丝,替他脱去鞋子和外衣外裤。精神小伙再冷的天都只穿一条薄薄的牛仔裤,也不知道孟鹤堂老胳膊老腿的学什么小年轻。
    孟鹤堂眯眼,周九良满脸慌乱的把他塞进被子里,他闭上眼放稳了呼吸。
    他知道小孩儿坐在床侧看他,他听见小孩儿的叹息,大人样的沉重。
    周九良凑到孟鹤堂的耳边轻轻的说:“先生,我喜欢你。特别特别”喜欢。
    孟鹤堂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砰砰直跳,眼前蓦然闪过这些年与小孩儿相处的画面,他想起自己不止一次因为小孩儿怕打雷而丢下同样害怕打雷的妻子,自己围上围裙为小孩儿洗手做羹汤的次数比从小到大他给自己爹妈媳妇煮饭的次数都多,他有一手的好厨艺,却不是为自己的妻子练就的。
    他恍然间意识到,当初小孩儿答应他进七队的时候自己心底的那般感觉,那不是欣喜,是得到后的满足与悸动。
    可是这不算精神出轨吗孟鹤堂鄙夷自己,可是一想到自己妻子那些行为,火气就抑制不住。
    他睁开了眼,缓慢的眨动,让周九良一惊。
    “先生你刚”
    您应该什么都没听到吧
    “宝宝,我已经结婚了。”
    孟鹤堂瞥着周九良落寞的神情嫣然一笑。
    “臭小子,就仗着孟哥疼你。明儿就离了,以后孟哥就都是你一个人的了。”
    孟鹤堂朝他伸手,小孩儿毛茸茸的脑袋凑近蹭他手心,孟鹤堂侧过身撩他“来,宝宝,今晚,想怎么样都可以。”
    小孩儿的吻急迫又热烈,铺天盖地的朝他盖过来,毫无章法的嘬他的唇,纠缠他的舌。
    周九良像只小狗在他颈间啃吻,迫切地吮吸让孟鹤堂莫名有了种自己在给亲儿子喂奶的错觉,羞耻到爆表。
    “诶你慢点儿,我老人家了,不许过分冲撞。”
    周九良漫不经心的应他声显然是没有往心里去,给刺激得双目赤红的少年人哪还听得进什么老人家的规劝。
    于是痛感从尾椎直窜神经,孟鹤堂听见自己这把老骨头“咔”的一声,腰椎间盘突出本来不严重现在估计是恶化了。
    酒精起了麻醉的作用,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孟鹤堂做好了明天领完离婚证就去医院拍个x光片把什么乱七八糟的卧床休息,牵引,理疗,推拿,按摩安排上,什么西乐葆,氯诺昔康的止痛药嗑上,免得这来日方长,迟早得给这臭小孩儿折腾的半瘫咯。
    次日周九良睡了个日上三竿才起,孟鹤堂估计是掐着他生物钟的点给他来得电话“喂宝宝,起了吗我去把事儿办了,你先自己回宿舍,晚上我去找你。”
    孟鹤堂从民政局出来,与那女人分道扬镳,女人似是不舍还想挽留却意外看到他锁骨上斑驳的痕迹,终是心灰意冷。
    他目送女人离开,转头拨通于谦的电话。“干爹,您有认识的律师么,能介绍介绍我认识”
    “怎么小孟,这事儿已经够大了,别再闹大了。”
    “干爹,我必须要讨个说法,而不是借刀杀人,辫儿会怪我的。”
    “你下午来玫瑰园,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
    “好。”
    孟鹤堂转头又拨通张云雷的电话,三言两语结束对话。
    即便心里对他有几分愧疚,听到杨九郎的名字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露出了烦闷的表情。
    他妈的,小眼王八坏我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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