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颁奖典礼已经结束了,迪亚哥正骑着马绕场一周,波鲁纳雷夫则和工作人员一起站在场地一侧。

    我找到波鲁纳雷夫把乌龟交给他,要他一会儿帮我把迪亚哥关进去。至于理由我没有说的太详细,只说是怀疑他和某个杀害了组织内部成员的凶手有关联,并且他有可能在对我们说谎。

    我们在一起小声商量了一下作战计划,休息室里放着迪亚哥的一些私人物品,波鲁纳雷夫会在他来取东西的时候动手。我本来还想和波鲁纳雷夫一起动手,但他坚定地拒绝了我,决定和迪亚哥单挑。

    波鲁纳雷夫有时候就是会在这种事情上坚持,我也没有过多干涉,就在休息室门口等他,顺便拦住无关人员。波鲁纳雷夫在进门之前摘掉帽子扯下领带,脱掉了一直穿不习惯的西装外套,解开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又高高挽起了袖口,做了几个伸展的动作之后才呼出一口气。

    “我会把战场限制在休息室里的,你可不要随意进来啊。”波鲁纳雷夫提醒道。

    我靠在墙上向他摆摆手“知道啦,我不会打扰你的。快准备一下吧,他就要过来了。”

    波鲁纳雷夫进了休息室,把房间里的桌椅都推到一边,清出一片空地用来战斗。迪亚哥已经到了走廊拐角,听到这一阵声响便抬头看过来,然后对上了我的视线。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在生我的气,我刚刚巡游一周的时候都没在看台上看到你的身影,原来你在这里等我”年轻的骑手短暂一怔后就露出了营业微笑,“请问我有荣幸知道你的名字吗”

    迪亚哥的演技十分敷衍,估计顶多也就骗骗小女孩,我都懒得跟他客套。

    “听说你拿了冠军主办方举办的宴会应该是在晚上吧”我说,“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

    “好啊,不过要等我先收拾一下让一位美丽的淑女在这里等我这么久真是抱歉,”迪亚哥如此说道,但我没在他脸上看到一点歉意,“一会儿我们去哪里谈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餐厅。”

    “别废话了,动作快一点。”

    我没接他的话,迪亚哥倒是完全没有觉得尴尬,对我眨眨眼睛就进了休息室。

    我靠在墙上等了大概五分钟,房间里不断传出的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声才渐渐停下来。

    门开了,波鲁纳雷夫把乌龟递给我,我把乌龟包起来放进手包里,然后检查了一下波鲁纳雷夫的伤势。

    他身上这件白衬衫已经被血染红了,胸口和手臂各有几道平行而狭长的伤口,边缘翻起,正在不断向外渗出血珠。

    “要去医院吗”我检查了一下伤口的深度,向波鲁纳雷夫问道。

    “这点小伤根本不需要去医院,我自己处理一下就可以了。”他随手扯出桌上的纸巾擦掉我手上沾的血,神情自若地答道。

    波鲁纳雷夫把身上几乎碎成布条的衬衫脱下来,撕成长条简单的做了个包扎,然后把搭在椅子上的西装外套直接穿上扣好扣子,从深v领口中露出了部分隆起的胸肌和染血的绷带。

    我盯着他的胸口看了一会儿,觉得要是没有绷带,他就更像意大利黑帮了。

    波鲁纳雷夫没注意到我的视线,清理了房间里残留的血痕后对我说“你是不是还要赶去处理组织的事情”

    “对,我这几天可能会比较忙,”我用手机给部下发了短信,让他们处理休息室的现场,“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去一趟医院吧,迪亚哥的爪子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病原体。”

    波鲁纳雷夫并没有在意“知道了,我会记得去的。我先送你去机场吧。”

    我们走出体育场后就迎面遇到了前来善后的部下,车也已经备好了,由波鲁纳雷夫开车,我则坐在副驾驶。

    路上不算拥堵,但开到半路波鲁纳雷夫就出现了一次失误,差点擦到旁边的一辆车。

    “波鲁纳雷夫”

    我转头看了他一眼,意识到他不太对劲,好像全身肌肉都在发力。他双手紧紧抓着方向盘,手臂上的肌肉都鼓了起来,西装绷在上面清晰地勾勒出肌肉的线条。礼帽的阴影挡住了他的上半张脸,我伸手把礼帽摘掉,发现他的眼睛发生了某种变化。

    原本白色的巩膜现在泛着金属般的黄色,瞳孔更是缩窄拉长变成夜行动物一样的黑色竖瞳。波鲁纳雷夫毫无所觉,眼神稍稍向我这边偏倚,我看到他的另一只眼睛也发生了同样的变化。

    “怎么了”

    波鲁纳雷夫嗓音沙哑地问道,他的嘴唇颜色也逐渐变深,森白的牙齿闪着寒光。

    “波鲁纳雷夫”我立刻侧身抓住方向盘,一脚踩在他的皮鞋上,“停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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