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爹。”楼西月点点头道。
    沈仪瞪了楼光霁一眼,眼角泛着薄红,又道:“我哪里还需要月月照顾着倒是你,好好保护自,还有玉衡也是。”
    “我和月月在上京等你们凯旋。”
    目送军队在官道上一路疾驰而去,楼西月陪着沈仪在官道又站了好一会儿,两人才回了楼府。
    十一月中旬时,自边关来了第一封信,送至楼府。是楼玉衡写来的信,向沈仪与楼西月报平安,他与父亲一切皆好。
    之后几封家书,楼玉衡皆是在信中只报平安与胜利,却从来不讲其他。
    楼西月另有探听消息的渠道,深知边关作战,哪里会只有平安与胜利的,还有凶险万分。
    她偶尔也会看见自家娘亲拿着那几封信怔怔出神,显然是在担忧边关的情况。
    但沈仪又不能将这份担忧体现在那回信上,只得在每一封回信中嘱咐楼光霁与楼玉衡天冷加衣、饮食规律等。
    十二月初,又一封信送至楼府,却先是被楼西月派人给截了下来。她早先一步得到消息,她父亲于边关近日一战中受了伤。
    待拆开书信后,楼西月看过信中内容后,才去寻了沈仪,道:“娘,哥哥又来新信了,我先拆开看了看,你不会怪我吧”
    沈仪接过信,看了看楼西月,才道:“怎么会怪你呢,傻孩子这信中内容还是如同以往的,我知道玉衡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
    说罢,她叹了声气,见楼西月垂眸,神情间似有些恍惚,以为楼西月因她这话生了担忧,又安慰道:“月月也别担心,你爹爹和哥哥都厉害着呢,不会受伤的。”
    楼西月勉强笑了笑,才道:“我知道的。”
    当天夜里,那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入楼西月院中,被青叶取了信,交给楼西月。
    这只信鸽只传送她与席云斐之间的来往信件。楼西月展开席云斐给她写的信,一直纠结于心中的忧虑终于放下了些许。
    席云斐随赵计缘游医,一路而去,如今正到了边关城池,他现在已经能够独立行医。
    到边关时,席云斐恰好听说了边关楼将军受伤的消息,特意请赵计缘去看了看其伤势。
    “楼将军的伤势并不重,只因天冷寒冽,有些复发,现已恢复。我在边关会多待些时日的,会照顾好岳父和大舅哥的身体的。”
    “小仙女,夸夸我呀。”
    书信末尾还附带了一个骄傲的笑脸。
    楼西月看着那个笑脸,目中带着泪光,却又轻笑起来。
    好半响,她才轻声低喃了一句:“好啊,夸夸你。”
    楼西月很快写了回信去。
    她忧心于边关战况,有好几次凶险之时,她都想亲自去边关看看,可又想到沈仪本就忧思极重,若是她再离开,沈仪必定忧思成忌。
    故此,她只能暂且歇了这种想法。
    楼西月上辈子并没有了解过边关战役,况且此战也并非是上辈子记忆中的一场战事,冬日里这场战事远比想象中的持续得久。
    进入十二月中下旬,上京城中早已经覆满了皑皑白雪,树梢光秃秃压下了点点积雪。
    上京城中已经开始有了过年的气氛,到处张灯结彩,门窗上都贴上喜庆的“福”字。
    楼府虽然有两个主人家并不在,但在沈仪的操持下,也逐渐变得有了过年的气氛。
    更重要的是,年后初一,便是楼西月的生辰,也是她举行及笄礼的时候。
    在这个朝代,举行过及笄礼后,就意味这个姑娘彻底长大,可以议亲嫁人了,是个极其重要的日子。
    楼府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转眼就是年关。
    边关虽时常有信来,但这军队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回来,这个年只有楼西月同沈仪一起过了。
    年三十这日,才入夜时,上京城中就有人家点燃了烟花,璀璨烟花绽放在明亮夜空之中,彻底渲染起新年夜的氛围。
    年夜饭席间,楼西月陪沈仪用过饭。
    深夜里,楼府照例开始放烟花,以往都是由楼玉衡来点燃这烟花。今年,楼玉衡尚在边关,这点燃烟花的任务就落在楼西月身上。
    管事递过火来,对楼西月道:“大小姐点火时,切记小心些。”
    “知道知道。”楼西月点点头,接过火后,又扭头去看沈仪,大声道:“娘,我去点烟花啦。”
    沈仪在长廊下看着,点头应道:“去吧。”
    楼西月站在院中,弯腰去点燃那烟花引线,随后只闻“咻”的一声,烟花于夜空中绽放,绚丽而耀眼。
    周遭有人在欢呼。
    在热闹中,楼西月似心有感应般,走出了院子,走至那墙边,恍如梦般便听见了席云斐的声音。
    “新年快乐,小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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