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照亮了沐贵妃精致的眉眼。
    沐贵妃坐在院子里,一头青丝只用一根碧玉簪堪堪挽住。尽管如此,也无一不让人惊叹其容颜之美,仿若岁月始终无法在她身上留下丝毫的痕迹般。
    楼西月目光略微一移,便看见立于沐贵妃身侧的侍女,那两名侍女面容秀美,气质并不出众。
    若是平常,谁会看得出她们身怀武艺,且不凡呢
    思索了片刻,楼西月起了试探之心,从腰间摸出了那方薄如羽翼般的刀片,指尖一用力,刀片泛着雪亮寒光,激射而出去。
    “嗤”
    纷纷而落的大雪被这一力道震得在空中一顿,瞬间改变了落下的轨迹。
    “刺啦”
    院子里传来一声血肉被划破的刺啦声响,沐贵妃身侧的那名侍女只觉得自己手臂一凉,血喷洒出来时,她才感觉到了疼痛。
    血洒落在雪里,艳丽而刺目。
    “砰”
    另一名还未受伤的侍女见状,立马追了过去。
    捂住手臂,那名受伤的侍女才道:“娘娘不若先回屋吧,这名刺客似乎与先前那名刺客并非是同一人。”
    先前那一名刺客哪里能够伤得到她呢
    沐贵妃抬眸看了一眼侍女捂住伤口的手臂,轻声低喃了一句:“原来这么多人想要杀我啊”
    在宫中时,她便听说朝堂之上有人称她为祸国妖妃,劝陛下废妃以示明正。
    祸国妖妃
    这个词,好像伴随了她许久,从前朝到如今。
    可一个国家的兴衰存亡,该怪到她一个女子身上吗
    不该。
    该吧。
    沐贵妃闭了闭眼睛,又浮现起十余年前的场景来。
    须臾,她睁开眼,站起了身,搭着侍女的手缓步回了屋子。
    受伤的那名侍女弯下腰,欲去拾起那片刀片。在清亮雪光中,她才一弯腰,便惊愕在了原处。
    那片斜插在雪地中的刀片,竟如同雪一般,融化了。
    这夜,注定不眠。
    楼西月将那名侍女引去了后山,借着夜色与山林的遮掩,她没露身形,便将那人制服。
    在交手的那一瞬间,楼西月心里便响起了一句话:天下杀手,除却各方势力家养者外,皆出自云宫。
    这名侍女的实力,足以进天营尾巴上去了。
    若是真正十六岁才入天营的楼西月,自然是打不过的。
    可她重生了,带着未来十年的记忆与经验回来,虽依旧位至天营第七,实力却远超从前。
    侍女昏迷在地上,楼西月伸手摸了摸她脖子与后颈的位置,又上手摸了摸她的脸,并未发现任何易容的痕迹。
    “这张脸是真的啊”楼西月轻声嘀咕了一句。
    众所周知,云宫杀手皆是容貌上佳者。
    依照这名侍女的容貌,是没法子进云宫的,可她出手间的痕迹,竟有云宫所出的痕迹。
    这就奇怪了。
    这名侍女有异,自然另一名侍女也有异。
    楼西月怔了片刻,一跃而起,在来人赶到前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沈袭提着灯笼,赶到了现场,却只看见昏迷在地上的侍女,不见其他人影。
    他转头问一同跟来的楼玉衡,问道:“表弟,你看见那人往何处去了吗”
    “并未。”楼玉衡摇头。
    沈袭命人将沐贵妃的侍女扶到一边去,抬眸望着茫茫夜色,暗骂了一句:“这家伙倒是跑得贼快啊。”
    席云斐回屋后,总觉得不太心安,又闻外面出现了刺客的踪迹,索性起了身,穿戴整齐后,摸索着走了出去。
    到了楼西月院子前,他停驻片刻,又觉得这时惊扰太过失礼,便后退几步,立在了树下。
    他就在这里守着,若是一夜平安无事倒好,大不了明儿个白日里补觉嘛,若是有刺客胆敢来小仙女这里,看他不打飞那家伙。
    站了会儿,席云斐又放下手中灯笼,在树下的泥土里扯了根长长的、不知什么品种的草来,在手里把玩着。
    他借着灯笼的光,用草编了个草蚂蚱,放在雪地里。墨绿色的草蚂蚱站在雪地里,在光的照耀下,栩栩如生,仿若活了一般。
    正觉得小仙女院子里太过寂静之时,便听见了小仙女的声音。
    “小世子”
    楼西月的声音并未从院子门口传来,而是从远处蜿蜒的小道处传来。
    席云斐将那放在雪地上的草蚂蚱拿在手里,站起身来,转眸望去。
    远处,楼西月手里提着个灯笼,看见席云斐时,虽奇怪于小世子怎么还在她院子前,却还是将灯笼交给了身侧那名小厮。
    向那名小厮道谢后,楼西月才朝着席云斐跑去。
    路上光线有些暗,席云斐连忙弯腰捡起了灯笼,借着灯笼散发出来的光迎了上去。
    不是亲眼看着小世子回了院子,自己才往回走的吗小世子现在怎么又站在她院子外了
    楼西月心说着,跑过来在席云斐面前站定,才问道:“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我觉着不放心,索性穿戴整齐了,来这里守着。”席云斐看见楼西月的目光,便扬了扬衣袖,表示自己穿得不少。
    随后,席云斐望了眼远处小道正往回走的山庄里的小厮,奇怪问道:“你怎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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