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婴的声音又是颤抖的,他自己也搞不清楚,明明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天不怕地不怕顶天立地的男人,可是来了乱葬岗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有哭包这种属性,想必是被阿阮带的。

    他看着蓝阮那个信誓旦旦说要尽力一试的模样,他的心都要化成一滩了。可是这幅脆弱的模样又不愿意给蓝阮看到,于是他干脆伸手捂住了蓝阮那双圆滚滚的杏眼。那眼尾略微下垂的弧度,和那仿佛将星辰大海深藏的眼眸,在说话的时候,似乎总能让人信服不已。

    魏婴现在总算能想出自己最近总是像个姑娘一样眼眶红红又爱哭的原因了。

    太爱她了啊似乎每一天都能被那一天崭新的她所打动。每次自己低落的时候都是她在自己的身边。

    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也能这么坦坦荡荡的说出“爱”这个字。

    他曾经没有想过要成亲,他想要惩奸除恶,想要匡扶正义,想要仗剑出山,想要轰轰烈烈。这样的生命虽然很畅快,但是很有可能只是一时的灿烂。这样的他不适合娶妻,他清楚的很,他给不了对方安稳的生活。

    故而总是有人看到他不正经的撩拨别人,有人说他是打着乱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想法。可也不是,他只是觉得,人生太短,众生皆苦,要对见到的人尽可能的善良些,让别人想到他的时候,起码是甜吧。

    可是他没有想到,他今生竟然还有机会见到这样一个人,她懂他,理解他,能明白他的每一个想法,会跟他一起做那些在别人眼里异想天开的梦,哪怕是要与世界为敌,她也会奋不顾身的站在他的身边。

    “阿阮。”他声音低哑,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温柔缱绻,他捂着蓝阮眼睛的手慢慢的滑到了她的脸庞,光滑细腻的肌肤触感留在他的指尖。他的喉间痒了痒,使劲吞咽了一下口水将那股痒意压住。

    接着,在蓝阮疑惑的偏头看他的瞬间,他突然倾下了身子,蜻蜓点水般的在她的唇上印下了一个吻。

    嘴唇也不过是两片肉而已,可是她的唇是甜的。果香四溢,他直起身子,舔了舔嘴唇,似乎回味着方才的味道一般,他抬眼看到蓝阮呆滞的表情,噘着嘴委屈的模样,心痒痒的又忍不住再一次靠近她,在她的唇上吻了一下。

    这一次,似乎时间久了些,他的动作定格了好久,看着蓝阮依旧像根木雕一样楞在原地,他亲吻的动作都保持不住,直接笑弯了腰。

    “阿阮,你怎么了傻了吗”他挥挥手叫着已经变成了jg的蓝阮。

    蓝阮这个惑人不自知的小妖精竟然还砸了砸嘴,然后忽然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你在做什么呀你怎么能这样”

    魏婴笑了笑,“我哪样了”

    “你,你别不承认啊”亲了不承认这个渣男

    魏婴也不逼蓝阮非得说出什么来,他摸了摸蓝阮的头,“傻瓜,不承认什么啊等日后我们成亲了,还有更亲密的,现在就傻了吗”

    蓝阮的眼睛瞪的像铜铃一般。这个魏无羡都说什么虎狼之词

    “我,我,你”我怀疑你搞黄色

    不知该说什么的蓝阮,这时听到了外面传来一声声的惊叹,正好给她找了一个理由,她飞一般的穿上鞋,嘴里说着,“外面发生什么了我去看看。”一边蹭的一下溜了出去。

    魏婴坐在蓝阮那张床上,待了好一会儿,不知是在想什么,才跟着出了伏魔洞。

    外面一群人正围着他和蓝阮种莲藕的莲塘,啧啧称奇。

    “真没想到啊”

    “看见没有,你看看。”

    “这多好啊这么厉害”

    蓝阮则站在人群中间被那钦佩的目光看的,满脸害羞的模样。

    “种出来了 ,想不到啊。”

    “我没想到在咱们这儿也能种出来”

    魏婴看了半晌,始终看不出端倪来,于是扬声打断道“喂你们在干嘛啊”

    正在热议的人们见了魏婴,都恭敬的给他让出一条路来,这条路的终点,等着他的正是蓝阮,她款款的笑着走到他的面前,拉着他的手带着他走到了莲塘的旁边。

    “魏婴,你看你成功了”

    不应该是你成功了吗最用心的那个你啊

    “所以,那一天,我们也会成功的。”

    众人不明就里,只有这两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笑。

    “嗯。”

    之后的日子,蓝阮几乎就没再在山上好好待着过,经常是天还没亮就下山了,众人都睡下了,她才轻手轻脚的回来。魏婴也几乎一样,待在山上的时间极少。

    众人还道蓝阮是小孩子心性,同阿苑一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殊不知这件事情唯有魏婴同蓝阮两个人知道。

    蓝阮在造势。为两个虚构的人物造势。这二人乃是双生的兄弟,一人名叫楚怀瑜,一人名叫楚怀瑾。二人皆是散修,方出师门,兄长怀瑜乃为医者,悬壶济世,弟弟怀瑾斩妖除魔,仅使一把木剑一根竹笛,别无他物。

    短短几日,这兄弟二人的名号,就在修真世家中小有名气。更有言道,冰壶秋月楚怀瑜,麟凤芝兰楚怀瑾。且据传闻,这兄弟二人极其看不惯乱葬岗的夷陵老祖其人,故而,金氏小金公子大喜的日子,竟然不辞辛苦的托人找这兄弟二人传话,通知他二人前去参加婚宴。

    这兄弟二人正是蓝阮和魏婴,魏婴正是那个悬壶济世的医者楚怀瑾,蓝阮则是那个木剑竹笛闯天下的楚怀瑜。名字是从楚辞里随便找的,因着是从楚辞里找的名字,故而就姓楚。二人易容成了两个面容相似的男子,就是为了能混进兰陵金氏,参加江厌离的大婚之礼。

    造势这招是蓝阮想的,拟造两个实力非常强劲,且十分讨厌夷陵老祖的人,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相信以金光善对阴虎符的渴望程度,他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拉拢夷陵老祖的敌人的机会。

    而什么时候拉拢最显得重视,自然就是他的嫡子成亲之日,这样,他们也就可以理所应当的混进金麟台去。

    自打收到了消息,魏婴便不再又心思假扮这个楚怀瑜了,每日都张罗着要给师姐的大婚送什么礼合适。

    蓝阮撇撇嘴,你扮演的角色和阿离姐姐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你送的礼物重了,万一让兰陵金氏的人多想怎么办

    魏婴不甘心,还是给江厌离做了护身的挂坠,还特意寻了玄铁的材料,蓝阮劝了几次,并以她自己做威胁魏婴,他才又不情不愿的给金子轩也做了个长得一模一样却半分用处都没有的佩饰。

    转眼就到了大婚的那一日,婚宴在正午,要一直持续到夜里,这一天的金麟台比百花宴上蓝阮见过的金麟台更加的金碧辉煌,日光照耀在汉白玉的台阶上,隐约的看到了今日的台阶上似乎和往日不同,红色的地毯上似乎发着金光。

    竟是那红毯上绣了金线,蓝阮望着那地毯,突然替自家叔父感到不值。

    金子轩公子之前去云深不知处听学的时候送给蓝启仁的拜礼,就是一本金线绣的经文。据说是已经绝版的经书。

    那经书是从梵文直接翻译来的,而恰好,蓝阮曾经有幸拜读过梵文的原本,又一次她和蓝湛在叔父的书房里看到了金氏送来的那本译本。对比一下原本,也只能以一句话送它。

    “简直狗屁不通”

    蓝阮在蓝湛面前讲话向来无所顾忌,但好在她说话向来不是毫无理由,故而即使这话再粗,蓝湛也只是轻轻挑眉,略表不赞同,下一刻,却又靠近了蓝阮身边看她谴责的那本经书。

    果然,连语言的逻辑都讲不通,更不要说经文能解释什么道理了。怪不得叔父向来重礼的人会将兰陵金氏送来的拜礼拿来垫桌角。

    “华而不实。”蓝湛言简意赅的总结道。

    蓝阮赞同的点头附和,“啧,这本经书除了上面的金线还值些钱之外,也只配拿来垫桌脚了。”

    今天金子轩大婚,蓝阮来了这金麟台才知道,当初她认为那本经书上唯一有些价值的金线,恐怕才是这金家最为微不足道的东西了。

    走上了那几百层的台阶,到了斗妍厅的正门,迎客的人果不其然还是金光瑶。他正站在门前兢兢业业,来人不管身份高低,他都能摆出一副恰到好处的笑脸与对方寒暄几句。

    他说话又极有技巧,几句话下来,不仅说的对方眉开眼笑,而且丝毫不觉得他是在刻意讨好。

    蓝阮和魏婴扮作楚怀瑾和楚怀瑜的样子走到了斗妍厅的门前。

    金光瑶又是恰如其分的走了上来,他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二人,目光中露出了一丝迟疑,可是他还是扬起了一个不算过分讨好的微笑。

    “这二位便是冰壶秋月楚怀瑜,麟凤芝兰楚怀瑾吧。二位雅名瑶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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