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追甚至忘了行礼,匆匆的上前对蓝湛道“含光君,阿阮姐姐方才进去帮先生,此刻不知如何了。”
    方才在静室里较着劲儿的两个人听了思追的话,此刻却默契的对视了一眼,魏无羡走上前在门上打了一道金色的符咒,冥室禁封的大门豁然打开,蓝湛和魏无羡冲了进去,思追和景仪正准备跟着进去,那门却又突然的关上,将两人拍在了门外。
    思追和景仪只好又捂着伤,巴巴的在门外等着四个人安全出来。
    蓝湛和魏婴冲进门,就看到倒在一旁的蓝启仁,和他身边原本扶着他却被后来的一阵阴气攻击也倒地不起的弟子。
    还有,案后坐着的看上去极其痛苦,苦苦支撑的蓝阮,还有一柄不断向蓝阮那边输送阴气的剑灵。
    二人顾不得看看蓝阮和蓝启仁的情况,蓝湛匆匆的迈步到了蓝阮的身边,扶着她靠在自己的身上,接替她的位置又抚起了琴。
    蓝阮清醒了一些,感受到了周围发生的事情,艰难的轻声叫了一句,“二哥哥。”
    又看了看另一边,想喊一句魏婴,却顾忌着蓝启仁就在附近,便只看了他一眼,冲着他点了点头。然后安安静静的等着蓝湛和魏无羡控制局面。
    蓝湛波澜不惊的坐在席上,魏无羡则旋身踩在了西首的方位上,将竹笛从腰间拔出,举到唇边,与蓝忘机地处两方围住了那剑灵。
    蓝湛抬手,一串弦音流泻而出,魏无羡则以竹笛相和,蓝阮捂着肚,奇怪的感觉又重新的涌上了心头。
    原本这和蓝湛琴声相和的事情本该都是蓝阮的活计,突然一下被魏无羡抢了,蓝阮忽然觉得魏无羡这不止是抢了她的活,好像是抢了她的相公一样。
    意思有点儿恐怖,但是反正也差不离了。
    他们所奏的这一曲名为安息,虽是玄门之中的名曲,但是姑苏蓝氏在玄门百家之中都以音律见长,即便是这简单的安息曲,其中曲调的变换,别说是其他门派的人,就是本门派的弟子,也有许多人都无法领略曲中的变化。
    但魏无羡不同,他音律极佳,往往听过一遍的调子就能复原个七七八八,更何况姑苏蓝氏的安魂曲,他在乱葬岗上听了没有一千也有八百遍了,按理说应当是手到擒来。
    可是他轻扫了一眼倒地不起的蓝启仁,心中幡然想到“蓝老先生在此,我可不能露了马脚。”
    于是他忽然改了个调子,换了在大梵山上吹过的曲子出来,这曲子被他故意吹得错漏极多,气息不足,让人不忍卒听。如此不和谐的声音,就连蓝忘机都没有办法继续若无其事的再和他合奏下去了。恐怕也是实在跟不上这错乱的音符。他停下了手,面无表情抬起头,冷冷的扫了魏无羡一眼。
    魏无羡却厚着脸皮的权当看不到蓝忘机此时的样子,表情轻松的笑看了一眼蓝湛身侧的蓝阮,甚至颇有闲情逸致的送了一份秋波。
    蓝阮本就迟钝,又因为心思偏了,看了魏无羡这表情权当这个媚眼儿是抛给了蓝忘机。心中顿时一阵恶寒,突然发觉魏无羡竟然如此的不知廉耻,当着她和叔父的面就敢公然的露出此等断袖的行径,而且还做出这么油腻的表情,简直有伤风化。
    得不到蓝阮的回应,魏无羡委屈巴巴的低下了头,音调也不似方才那么诡异的欢快了。镇个魂,还表情那么兴奋,可不就是诡异吗更何况那曲调嘲哳,恐怕就是放牛的都吹得比他强些。
    换上了一只有些幽怨的曲调,调子越跑越远,他转了个身,正准备继续吹,突然后边传来了异象,他回头一看,登时一惊,只见原本已经失去了意识的蓝老先生,此时竟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若不是他本来还没死,魏无羡几乎都要大喊一声诈尸了。蓝启仁坐了起来,顶着一张七窍流血,七窍生烟,胡子嗓子、指着魏无羡的手都在发抖,声嘶力竭道“别吹了滚滚出去不许”
    到底不许什么,还没说完,他又吐出一口鲜血,重新倒在了原地,陷入了方才的奄奄一息的昏迷之中。
    蓝忘机“”
    蓝阮摊手“”
    魏无羡则是目瞪口呆,方才的形容似乎不对,不是诈尸,是回光返照啊,呸呸呸罪过罪过,这可是阿阮的叔父,也当是自己的叔父,怎么能胡说呢。
    不过他倒是理解了蓝启仁的“不许”后面究竟是什么意思。后面可能会接上不许吹了,不许合奏,不许玷污含光君的琴音
    至于深的是什么,他才不会想。而且即便他说了,自己也不会听的。
    蓝先生一倒下,魏无羡开始又一次尽力的想发挥自己的能力和水平将方才已经跑到了三十三层天外的调子拽回来,可是道具实在不甚给力,花了几秒钟的时间现做的笛子,能吹出个调来,已经不易了。不过即便是如此,那柄剑也好歹是在笛声和琴音的联合压制之下缓缓的落了下来。
    魏无羡看了一眼伸手捂着耳朵来躲避着笛声的蓝阮,再看方才被气的吐血的蓝启仁,心中竟然毫无羞愧之意的想到这曲子难听归难听,有效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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