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的书香气,山中草木花香的气息更令人神清气爽啊

    蓝阮伸了个懒腰,找了一片修长的树叶叼在嘴里,来回看看,这才发现,她甩掉盯梢的同时,把蓝湛也给甩了。

    “二哥哥二哥哥”这人说丢就丢啊

    “阿阮是你啊”

    魏婴独自在百凤山内闲庭信步了好久,终于在百凤山深山内找到了一个很适合休息的地方。

    一根极为粗壮树枝,从更为粗壮的树干上横着生长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魏婴在枯皱的树皮上拍了两把,感觉甚为结实,轻轻巧巧地跃了上去。

    观猎台的喧嚣之声早已被阻绝在山林之外,魏婴靠在树上,双眼舒服的眯起。阳光透过树叶之间的缝隙洒在他脸上。

    他听到蓝阮的声音,便撩开树叶,将头探下来,寻找蓝阮。

    “魏婴”蓝阮看到茂密的林间露出来的一颗带着红色发带的脑袋瓜。

    蓝阮纵身一跳,坐到了魏婴的身旁。“你坐到这里来做什么”

    “偷懒啊你看,这里的风景多美。”蓝阮来了,魏婴的坐姿反倒更加的随意,都枕着双手躺在了树干上。

    幸亏树干够粗,否则蓝阮都要被魏婴挤下去了。

    “偷懒你还和那个金子勋见真章呢。怎么能偷懒啊”

    “那种家伙的话,我听了就就当他放屁了。谁理他啊”

    蓝阮撇撇嘴,当他是放屁那他放的屁是够臭气熏天的。

    “那你怎么在这里啊”魏婴又将同样的问题问回给了蓝阮。

    “我是偷跑出来的,他们不让我打猎。”提到这个,蓝阮就满腹的委屈,脸都皱成一团。

    魏婴立刻坐起身来,看着蓝阮道,“阿阮,他们对你做什么了刚刚我就想问你了。你有没有怎么样啊”

    蓝阮垂眸,“长老们施压给叔父,叔父不得已关我禁闭,还让我抄三千遍家规。”

    她自动忽略了被打五百杖的事情。

    “啊那岂不是很惨你叔父怎么不再反抗一下”

    “叔父尽力了。毕竟三十三长老在蓝氏要么不管事,只要管事就没有人可以反驳的。”

    蓝阮郁闷的想。这个什么长老制度还真是害死人啊

    “再说三千家规,三千遍,岂不是要写死人啊”魏婴想到姑苏蓝氏的家规他就头痛。

    之前被蓝启仁罚抄一百遍他就有够煎熬的了,阿阮被罚抄三千遍,那岂不是生不如死

    蓝阮听到抄家规,却意外的笑了起来,眼睛也眯成了月牙一样。

    “家规啊,有二哥哥帮我抄。反正我当年练字都是按照二哥哥的笔体写的。”

    “蓝湛”似乎听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名字一般。

    蓝阮肯定的点点头。

    “那个小古板还能做出来帮人罚抄这种事情”魏婴诧异了一瞬,“他不是应该说,胡闹阿阮,家规一百遍”

    “哈哈哈好像啊”

    魏婴这句不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像极了蓝湛。

    魏婴看着蓝阮笑靥如花,树荫漏下的阳光正撒在她脸上的样子,一时之间,竟然看得晃了神。

    所幸蓝阮正在偷偷看下面走过的各家狩猎的门生,没有注意到魏婴痴汉一样的眼神。

    魏婴是自己回过身来的。风吹过蓝阮的发梢,恰好轻抚在他的脸上,他被头发糊到回过神来。

    如今这般岁月正好的模样。

    魏婴摸了摸胸口。是不是正合适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比如告白比如求亲

    “阿阮。”只是叫了她的名字,想想下面要说的话,魏婴都觉得心如鼓擂一般。

    “嗯”蓝阮转回头来,面带疑惑的看着他。

    “你说你在云深不知处,处处受限,长老忌惮你修习鬼道。你可愿意到云梦来”

    魏婴又急忙解释着。

    “你看江澄,和师姐,他们不在乎我修习的是不是鬼道。你若来云梦,他们也一定会包容你的 。”

    “那我作为姑苏蓝氏的弟子,要以什么理由待在云梦啊”

    蓝阮只是不带感情的调侃,却没想到魏婴一本正经的看着蓝阮道“嫁给我。”

    她刚才是不是幻听了风声太大了,对一定是风声太大了。

    算上前世活了一千多岁,一直作男子的装扮,除了她爹娘,还有那个算不得朋友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是姑娘。

    来提亲的男子没有,上赶着想要嫁给她的大姑娘却实在不少。

    装男子装着装着,有时还真不记得自己是个姑娘了。有男子说要娶她,这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于是蓝阮诧异道。“你说什么”

    魏婴却当是风声太大,她没听清。“阿阮,我和你很像。我知道像你我这样的人,在云深不知处那样的地方是不可能自由的生活的。你若是愿意嫁给我,我不能保证你的日子像在云深不知处一样锦衣玉食,但是我发誓一定让你风光恣意,自由自在。”

    风光恣意,自由自在。想到还要禁闭的三年,蓝阮的心触动了一刻。

    三年的禁闭,相较于这个世界寥寥百年的日子来说,其实不算短,但是熬一熬也能过得去。

    可是,谁又能保证三年的禁闭结束,三十三长老就能放过她呢说到底,修习鬼道,在他们眼中是原罪,她不可能自毁修为,长老们根深蒂固的观念,也不可扭转。所以她和三十三长老的梁子,是解不开了。

    但,她答应了蓝湛要留在云深不知处。

    “我,我需要想一想。”蓝阮用手轻轻推搡着魏婴的肩。

    “围猎都开始了这么久了,你再不行动,猎物就被打光了。”

    蓝阮上染上了绯红色,眼神左顾右盼就是不看着魏婴的模样。魏婴觉得,这事儿有戏,但是还需要给她一点儿时间。

    魏婴不慌不忙道“不急,他们抢不走。”

    这话要是别人听了,许是得愣怔一会儿,想一想他到底要做些什么。可蓝阮一听便知道这家伙定是想用陈情控制山中的猎物了。

    “你悠着点儿。差不多就行了。”

    他举起陈情,唇中送气,手指轻抚。清越的笛声飞鸟一般冲向天际,在山林中传得悠远绵长。

    魏婴一边吹着笛子,一边笑看蓝阮,她靠在了立起的树丫上,垂下了一条腿,轻轻晃荡。靴子的足尖扫过树下的野草,被碧青草叶上的晨露沾湿了也不在意。

    一曲毕,魏婴抱起双手,换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同蓝阮对着靠在两个枝丫上。

    “阿阮,真好。”魏婴看着对面歪着头的蓝阮,又感叹了起来。

    “什么”

    “看到你就觉得心安。”看到你便欣喜。

    这人,怎么说话一串儿一串儿的说了心意的人说话就会变骚嘛但是莫名觉得心跳的有些快。

    又扭了扭脸,不看魏婴。

    看着蓝阮羞涩的模样魏婴啧啧称奇。一时间想要逗弄蓝阮的心思更甚。“阿阮,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蓝阮感觉到了听到这句话似乎有些生理上的不适。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来反驳一下。幸好这时听到了有人路过的声音。蓝阮俯身一看,正是蓝湛。

    太好了,可以稍微离魏婴远一点了。她只擅长和别人吵架,可不擅长应对别人的骚话。

    “二哥哥”喊完她便纵身一跃,跳下树去。

    蓝湛听到了蓝阮的声音,快步走近了蓝阮,拉住了她。“伤还没好,怎么又胡闹”虽然是训斥,声音却不见半分的严厉。

    蓝阮笑着应好,牵着蓝湛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袖。

    魏婴原是静静的看着,却始终觉得蓝湛和蓝阮之间的相处让他觉得有一种自己的东西要被人夺走的感觉。于是便在蓝阮之后,也一同跳下树去。

    “哟,蓝湛,听说你最近在云深不知处修家训,修得很是辛苦啊。”

    蓝并不回魏婴的话,依旧看着蓝阮道:“走吧,该回了。”

    “啊你们这就要走了啊阿阮,我问你的话你要记得好好考虑啊”

    蓝阮摆摆手,正要同蓝湛返回观猎台处,却被魏婴一把抓住了手,连带着蓝湛都被拉到了一丛灌木丛后。

    蓝阮不知他此举何意,正要开口询问,却见魏无羡凝视着一个方向,循他视线望去,见到一金一青、一前一后两道身影缓缓从碧云之下走出。

    走在前的那人身形长挑,相貌俊美却盛气凌人,眉间一点丹砂,白衣滚着金边,周身配饰璨光乱闪,尤其他还昂首阔步,姿态神情极尽傲慢,正是金子轩。而跟在他身后那人身形瘦小,步伐细碎,低头不语,和前方的金子轩形成鲜明对比,正是江厌离。

    魏婴气呼呼的嘟囔道:“我就知道这个金夫人一定会让师姐跟那个花孔雀单独约出来的。”

    魏婴虽然厌恶金子轩厌恶的紧,可是他们现在出去,反而会让江厌离更加的尴尬。于是在蓝湛的疑惑之下,魏婴却没空跟他解释,只是将食指抵在唇上作噤声状,继续看那边。

    那头金子轩拨开草丛,露出一具粗壮的蛇怪尸体,俯身片刻,道“死了。”

    江厌离点了点头。

    金子轩道“量人蛇。”

    江厌离道“什么”

    金子轩道“南蛮之地流传过来的妖物。无非遇人时能忽然竖起来,然后要跟你比谁长,比人长就把人吞噬。不怎么样,看着吓人罢了。这只量人蛇表皮有鳞甲,应当是变异的。一般人很难对付。”

    江厌离似是不明白他为何忽然对自己讲解起这些来,照理说,这时应当说两句诸如“金公子博学多才”“金公子冷静镇定”之类的场面话,然而,他方才所言乃是极其粗浅的常识,纯属没话找话,这种一听就虚伪无比的违心奉承,恐怕只有金光瑶才能面无愧色地说出口,江厌离只得又点了点头。魏婴猜她估计一路过来都在点头。

    金子轩又突然目露骄傲的神色道:“不过,这次百家围猎,所有的猎物都不怎么样。根本伤不了我们兰陵金氏的人。”

    魏婴和蓝阮相视,皆是满脸的尴尬。

    具体可参照地铁看手机大爷。

    这话说的也太自满了,不过是量人蛇罢了,能不被这种东西伤到,有什么可骄傲的

    江厌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附和的点头道:“围猎不伤到人,是最好的了。”

    “不伤到人”金子轩听了江厌离的话转回神来。“不伤到人的猎物有什么意思你若是来我们兰陵金氏的私人猎场,你可以看到很多没见过的猎物。正好下个月我有空,可以带你去。”

    金子轩的语气之中充满了上层阶级对下层群众的施舍。仿佛能带江厌离去看金氏的私人猎场,是一件值得江厌离感恩戴德的事情一般。

    蓝阮这等情商严重不足的人看来,她实在是不知道金子轩是来挑衅还是来炫耀。

    “多谢公子的好意,不过,不必麻烦了。”江厌离不出所料的拒绝了。

    “为什么你是不喜欢看围猎”

    江厌离摇摇头。

    “那你为什么答应这一次前来”金子轩有些恼意。

    “我是,我,”金夫人极力邀请,这种理由她如何能说得出来

    见江厌离沉默,金子轩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极为难看,憋了半晌,憋出硬邦邦的一句“你是不喜欢看围猎还是不愿意和我一起”

    江厌离小声道“不是的,不是的”

    魏婴知道,她是怕金子轩因为金夫人的意思请她去,然而自己心中却并不真的想,不希望勉强他。

    可金子轩哪知道这些,他只知道自己这辈子还没觉得这么丢脸过,非但是生平第一次被姑娘拒绝,更是第一次邀请姑娘被拒绝,一股煞气直冲到眉心,半晌,忽然冷笑一声,道“也罢。”

    江厌离道“对不起。”

    金子轩冷冷地道“你有什么好对不起的,随你怎么想的。反正本来也不是我想邀请你。不愿意就算了。”

    魏婴只觉得全身的血都往脑门上涌去。他本想立即就冲出去,用拳头和金子轩理论一番,却被蓝阮一把拉住。

    魏婴冷静了一番,低声骂到,“无耻狂徒,不过也罢。让师姐认清楚他的真实面貌,以后就再也不要跟他来往了。”

    她转身离去,默默一个人往回走。金子轩冷冷站了一会儿,看着别的方向,片刻,忽然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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