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的最终结果是因为金子勋恼羞成怒提前离席而不欢而散了,众人都在骂着这金子勋既不识趣又卑鄙,实在不是君子所为。当然,最多的还是关于他是否是金光善的私生子一事,更是广为人所讨论。

    不过说是广为人所议论,也就是与姚宗主为伍的那几个小门派的宗主,在蓝阮看来这些人剑术平平,讨论别人的闲话的时候,简直是一个城市的妇人都加起来恐怕都比不过。

    宴席匆匆的散了,蓝阮迫于蓝湛的黑脸,乖乖的被蓝湛拉走了,只是临走还不甘心的扭过头来对江厌离和魏婴挥着手。

    紧接着,便是魔音绕耳了。

    当然这只是蓝阮个人的想法,旁人听了含光君弹奏的乐曲,哪一个不得称赞一声余音绕梁不绝于耳,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不过若是同一支乐曲,几个月,日日在耳边重复,任是谁都觉得听得腻得慌。

    而这清心音,对于蓝阮来说便是如此,从仙乐飘飘到魔音绕耳,仅仅只需要几个月。

    可是这音乐却确实有清心静气凝神之功效,还是所有相似功效的乐谱中,功效最好的那一个。也是演奏最难的那一首。曲调虽然简单,但是其中需要蕴含的灵气,非蓝忘机这样对于七弦琴精通无比,又对灵力控制极佳的人不能演奏。

    因此,虽然听着曲子快到了想直接将琴砸断的地步,蓝阮依旧是耐着性子乖顺的盘膝坐在蓝湛对面,接受这清心音的洗礼。

    毕竟听曲儿求蓝湛心安嘛。至于为什么是求蓝湛心安,当然是蓝湛心安,修习鬼道与她无半毛钱害处,什么损心性那都是蓝湛看古籍联想的。

    清心音的旋律已经来回放了好几遍,原本煞有其事的盘腿端坐,仿佛是在借着琴声修行一般的蓝阮此时真个人都已经趴在了桌子上。

    这时魏婴带着一瓶从宴席上拿来的酒,不知怎的,便摇摇晃晃的走到了蓝阮的房前。

    他看着屋内正襟危坐正拨弄着古琴的蓝湛的影子,再看看忘机琴前趴着的身影。

    一时之间有些呆住,片刻又摇摇酒壶,坐在了不远处的木栏上,静静的看着里面。

    看来是他多虑了,蓝氏的兄长都是弟控,不对,现在应该是妹控,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担心蓝湛会训斥阿阮,想必,就跟师姐会生自己的气一样,几乎没有可能吧。

    喝了一口闷酒,想到了蓝湛说他修习邪道终会付出代价的话。苦笑一下。若是如此,能让蓝湛将他的宝贝妹妹交给自己的几率又有多大呢

    江澄从另一侧的回廊走来,看着魏婴又对着蓝阮的屋子喝闷酒。他之前一直以为魏无羡是个断袖,如今知道他是觊觎蓝忘机的妹妹,倒也理解了魏婴。

    “你怎么满脸晦气”

    “你觉得呢”

    江澄看看不远处的屋内,光影中展现出蓝忘机正在抚琴的身影道“是因为蓝家的三小姐自从那次她跟蓝忘机走了,之后蓝忘机便一直对你严防死守,你又何必这时候去讨他的嫌呢”

    “可能是我无聊吧。”魏婴起身,不愿意和江宇直再继续聊下去,反而被江澄一把拉住。

    “诶魏无羡,随便都替你找到了,今日为何不配”

    “都说了不想了。”

    江澄严肃道“以后,这种大场合不许不带佩剑,现成的没家教的话柄让人抓。要不是这次蓝三姑娘替你解围,他们还不知道要说你什么呢”

    “江澄,你又不是不了解我这个人,越想逼我干什么事情,我就偏不做。就不佩剑,能耐我何再说了,我可不想被一群不认识的人拉去比剑切磋,我的剑一出鞘,那是必须见血的。所以谁都别来烦我,干脆不带,一了百了。”他故作轻松的笑笑,却还是被江澄捉住了话中的端倪。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秀剑法吗”

    魏婴喝了一口酒,叹息道“以前那是小孩儿啊,谁能一辈子是小孩儿啊。”

    这话倒是让江澄深有感触,云梦被灭,曾经无忧无虑的大少爷也不得不扛起家中重担,这三个月,属实让人成长许多。

    江澄听魏婴如此说完,拍拍魏婴的肩转身离开了。而被江澄追问了一番关于佩剑的事情,魏婴也无意再继续待在蓝阮的房门前守着了,怨气尚不稳定,还是回去修行来的好。

    正要转身离开,却正好碰到了将熟睡的蓝阮放到床上背着忘机琴转身出来的蓝湛。

    两人尴尬的恰好对上,便是假装看不见离开似乎也不大可能。蓝湛盯着魏婴不说话,魏婴倒也没期盼蓝湛能主动和他说话。毕竟在蓝湛眼里他可能是勾着蓝阮修习邪术的罪魁祸首。

    虽然他这一手鬼道不论是修习的方法还是修习的途径,就是他腰间别着的那根鬼笛,都是蓝阮做给他的。但是这种事情就不必告诉蓝湛了。、

    不过,这蓝湛不说话也不走,究竟想干什么叹了口气,算了就当是提前奉承大舅哥了。“嘿嘿,蓝,蓝湛,好巧啊”

    蓝湛依旧是不动也不说话,但目光如炬地盯着魏婴。

    “那,那个没事儿我就先回了,蓝湛你早点儿休息啊”

    虽然他倒是不怕这位蓝二公子,但是被他仿佛千年寒冰的气质洗礼,很难不让人汗毛直立啊。

    “修习邪术,”

    “终究会付出代价是吧我心我主,我相信我控制的住。蓝湛不信你就等着瞧”少年意气风发,仿佛是立下誓言一般话语,似乎是让人不得不信。当然,这人自然不包括蓝湛。

    “阿阮说,所修非常道,但行正义事。然修习邪术终究损伤心性,你若是信我,便到阿阮的房中一起听清心音。”

    虽然这人做妹夫是丝毫都入不了他的眼,不过在他眼中仙门百家,能配得上他家阿阮的人,,

    不过,其实说实话,蓝湛倒是颇为欣赏这位魏公子。虽然他品行确实放荡不羁,但是仙门百家的公子之中,论起剑术,魏婴与他不相伯仲。论音律,虽然那鬼笛邪性,但是魏婴对于音律的造化也颇高。所以实则若不是魏婴总是试图撩拨蓝阮,他倒是不介意多一个朋友。

    当然,即便是觉得可以为友,这话也不能说与魏婴听,毕竟这人最擅长的便是顺杆儿爬。

    魏婴愣住了,他还当因为他修鬼道一事,蓝湛作为世家公子的楷模,已经算是同他势不两立了。

    “虽然多谢含光君的美意,但是还是不麻烦了。”

    可惜当时年少轻狂,对自己可以控制怨气一事深信不疑,竟是自以为潇洒的拒绝了蓝湛的好意,十六年后才知当时的自己究竟是多么愚蠢。

    蓝湛碰到魏婴是偶然,对魏婴说要他听清心音也是临时起意突发善意罢了。他能不和阿阮一起听琴,他反倒还觉得这样正好。

    但他还是魏婴这人颇有些狗咬吕洞宾的感觉。于是甩手道“不知好歹。”

    魏婴看看蓝湛那满身仙气离开的模样,摇摇头喝了口酒,心中想到,老牛不喝水,何必强按头这蓝湛突然说什么清心音,不还是觉得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吗自己拒绝,他竟然还恼了。如此喜怒无常的人,也不知道阿阮这么些年是如何忍受他的。

    看到对面的屋内,烛光已暗,那人的人影也不再从薄薄的窗纸中显现出来,他才又就着冷风灌了一口酒。

    回屋独自修行,他体内怨气不稳,尚且没有完全炼化,总是有控制不住的时候。更何况,他还有阴影。

    他总是回想起在夷陵乱葬岗的时候,他独自炼化那把剑。周围充斥着阵阵凄惨的叫声,几乎让他的耳鼓破裂。

    他只得暂时停下修炼,睁开眼睛,喘着粗气试图赶快让自己赶快忘记那种被怨气支配的恐惧。

    这时恰好门外有声音传来,他立刻举起身旁放着的鬼笛对准来人。

    江厌离被魏婴那狠厉的眼神吓了一跳,声音战战兢兢的解释道“阿羡,我是看门没有关我才,”

    魏婴诧异的看着手中的鬼笛。他原本不是想如此的,却不知为何突然就克制不住自己,甚至有种想要杀了来人的冲动。

    他说,他控制得住。

    江厌离放下手中的托盘担心道“阿羡,你怎么了”

    魏婴有些慌乱的笑道“师姐,我没事儿。”

    “还未问你,这竹笛。我以前从未见你拿过。”想到了竹笛上的挂坠,又温柔道“是阿阮送你的”

    魏婴笑笑,将手中的笛子递到江厌离的眼前,江厌离的手才刚刚靠近竹笛,竹笛便陡然升起一股阴森的怨气将江厌离的手弹开。

    “师姐,你没事吧它没伤到你吧”

    江厌离摇了摇头,对于突然受到笛子的攻击也并没有恼火,反而欣慰的笑道“所以,它是认你为主了那它就是你的一品灵器了像阿娘的紫电一样。”

    魏婴尴尬的看看手中那个象征着他再也不能使剑的象征,心中只觉翻了五味瓶一般又爱又恨。

    “它可有名字

    “还没有想好。”

    “既然是一品灵器,怎么能没有名字呢你可不能怠慢了它。难不成跟你的剑一样叫做随便吗”

    想到“随便”那个随便的名字,魏婴也绷不住笑了笑。他定定的看着手中的竹笛,“那,就叫它陈情吧。”

    “陈情”江厌离跟着魏婴念了一遍这个名字,看着魏婴细细的摩挲陈情上的每一个纹路,心中似乎懂得了什么,笑了笑。

    睡了整整一夜,早上醒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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