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摇了摇头,叔父总是喜欢送她这些并没有什么实用的书籍。要不是她知道姑苏蓝氏是僧人起家,她都要怀疑叔父是不是想让她剃度出家了。

    不过这经书典籍一共一百多卷,她叔父抄经书向来尽心,想来也是费心抄了许久的。

    接着,她又看到了蓝曦臣的礼物。是一支玉笛,据说是同裂冰出自同一块玉材。蓝阮摸着玉笛,想着蓝曦臣离家,还不知道去了哪里,心中担心不已。

    却又想到当时修音律,她也是难得见到大哥哥和二哥哥两个人对上。一个想她修习清心静气,平稳灵力的音律,这音律以笛箫修行最是便捷,而另一个则是希望她修习问灵之术,问灵之术则以七弦古琴见长。

    二人一人温文如玉,一人常年面若冰霜,不喜与他人交谈,这样的两个人,竟然能你一言我一语的向她说着修习音律何种乐器更好一些,让蓝阮也是大开眼界。

    最后还是蓝阮实在是看不得这二人争闹的场面道,“若是心中有音律,即使是吹口哨,那也可以起凝心静气,平稳灵力之效,便是问灵也未尝不可。”

    然后,她就被两个人一起凶了。

    “姑娘家家,怎么能吹口哨呢此事不要再提”

    结果,说着不要再提的大哥哥,还是不死心的送了她一支玉笛。

    对了,那二哥哥呢二哥哥究竟送了什么给她莫非和大哥哥一样,送她古琴

    蓝阮将那些礼物翻来覆去的找了一遍,这才发现一个油纸包裹的盒子,油纸盒有一个饭盒那么大,盒上写着四个大字,“赠予吾妹阿阮”,落款写着“蓝湛”。

    她有些期待,又有些疑惑,这么小,还这么轻,看上去不像是古琴啊将油纸小心翼翼的拆开,没有损害那带着落款的字一分一毫,接着将里面的盒子打开,这才看到里面装的竟然是一顶帷帽。

    她的及笄之礼,虽然她也不是特别在意别人送了她什么,可是只送一顶帷帽就太过分了吧更何况,她还自认为云深不知处里和她关系最好的就是蓝湛了。

    她带着那顶帷帽气冲冲的去静室寻蓝湛,连门都没敲就闯了进去。

    蓝湛正在抚琴告慰生灵,看到蓝阮气的像个河豚的样子,手中拿着一个白色的帷帽,走路一步一个坑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好笑。他停下琴音,手握拳虚掩在唇边,虚咳了一下敛了笑意。

    “阿阮,何事”

    “你,你,”蓝阮瞪着眼睛看着蓝湛。他竟然明知故问,明明知道自己今日及笄,竟然只送一顶帷帽。

    蓝湛起身走到蓝阮的面前,竟然好像看不到蓝阮生气的表情一般,径自的抽出了蓝阮手中的帷帽,在蓝阮的脸前比划着。

    “二哥哥,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啊”蓝阮拉住蓝湛在自己面前来回比划的手问道。

    蓝湛屏住笑意,接着道,“你的及笄之礼,怎么了吗”

    蓝阮气的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指了一下蓝湛,又指了指自己,想说话却又说不出。忽又发现自己这样实在是不知礼数,又连忙放下手,挤出一个笑。

    “二哥哥,那你可知道叔父和大哥哥送了我什么”

    “叔父和大哥送了什么,又与我何干”说着,将那顶帷帽扣到了蓝阮的头上,“倒是你,既然已经及笄,日后抛头露面,还是带上帷帽的好。”

    省的日后狂蜂浪蝶太多,他应付不来。

    蓝阮见蓝湛不止不为所动,竟然还说出这样的话来气她。她又不能伸手打蓝湛,只能背着身子鼓着嘴不说话。

    蓝湛眼中笑意更甚,仿若冰雪消融一般,只是他迅速收敛了表情,如往常一般看向蓝阮。

    蓝阮察觉到蓝湛的目光,转过头去,不让自己的脸对着蓝湛。蓝湛却也没有再追下去,只淡淡问道“气了”

    “没有”蓝阮又往另一边扭了扭。

    “气了”

    “我没有”蓝阮说完了话,直接向门外走去,想了想又将那帷帽戴正道,“我出去抛头露面去了,你不必寻我。”

    蓝湛摇摇头,叹了口气,阿阮都已经是及笄的姑娘了,怎么还是这么小孩子脾气。

    若是这话被蓝阮听到了,定要说他,我是小孩子脾气,你在及笄之时送我帷帽逗我就不小孩子脾气吗

    蓝湛轻声道,“你来。”

    蓝阮在帷帽中的眼睛又瞪了一下,这个蓝忘机,是吃准了自己不用哄就会乖乖听话吗怎么可能这回她一定要硬气一次,让蓝忘机知道,她这对着他的泥人也有三分脾性

    所以,她到底为什么会老老实实的被蓝湛拉回去,乖顺地跟着蓝湛到了静室的角落里

    还看着角落里桌案上那个雕花雕的歪歪扭扭的玉佩,活活糟蹋了一块儿冰种好玉。还有那玉上的穗子,左右都不齐,看上去杂乱无序,也是惨不忍睹。

    蓝阮用斜光扫了一眼蓝湛的手,那白皙如玉,修长有力的手指上,遍布着细小的伤痕,看上去似乎有些时日,有的已然结痂,有的已然脱落,她不由得对刚刚那个怎么都看不上眼的玉佩,登时升起了不尽的喜爱。

    蓝湛走上前拿起那枚玉佩,看看上面雕着金池莲花。

    他手握紧了一些,这,确实看着不像金池莲花。这种东西,便是他都看不上,当时他是鬼迷了心窍吗怎么会想着把它送给阿阮呢

    他的手还来不及收回去,蓝阮便欢喜的掀开了帷帽,将那玉佩抱进了怀里。“这也是送给阿阮的”

    “不”蓝湛的手缩了缩。

    蓝阮就知道蓝湛肯定是害羞了,就又忍不住逗他,“怎么莫非这玉佩不是给阿阮的”

    蓝阮趁蓝湛迟疑,一把将玉佩夺过来,在手里把玩着道,“莫非,二哥哥看上谁家的姑娘了这是送人家的定情信物”

    “蓝阮”果不其然,蓝湛恼羞成怒了。

    “诶”蓝阮连向后跳了两步,站在了安全的地方。“明明是你先骗阿阮的,你不可以生阿阮的气”

    蓝湛摇摇头,这蓝阮生来就是来就是来克他的。

    蓝阮想起这些事,摩挲着腰际挂着的那枚玉佩,想到在云深不知处的种种。又想到了有些古板不知变通的叔父和墨守成规的蓝湛。

    若是他们知道自己以怨气修习术法,想必不会容自己。即便是他们能容得下自己,她最知人言可畏,众口铄金,那些人又如何容得下自己

    她摸了摸湿润的眼底,端起药碗指尖燃起一束火苗,将碗中的药加热了一下,端到了魏婴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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