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那女郎也似是羞赧地将头一垂,胳膊缠着他的胸口,小脑袋寻到他的肩窝,便这般挨着他,沉沉地睡着了。
无忧睡了,桓崇的身子却已经彻底石化了。
她的胳膊环着他,两条腿微微蜷着,刚好倚在他的左腿旁。
两只绵软的小脚丫一开始还有些冰,不过因为紧紧挨着他的体肤、沾染了他的体温,所以没一会儿就变得温热了。
身子僵得一动也不敢动,头脑里的思绪却膨得要炸了开。
过了许久,直到一旁案上的灯盏爆响了一枚灯花,他这才后知后觉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难怪军营里的老兵痞们总是嚷嚷着“女人、女人”原来,这就是温柔乡的滋味儿
脸上被她吻过的地方,有些烫。
桓崇顺着被子的方向,往下身的那处瞄去,果不其然、豪不意外地看到了自己抑制不住的欲望,硬是把身上的被子都高高地撑起来了。
他使劲咬了咬牙。
幸好她睡了
此时此刻,他躺在一张至为香艳旖旎的床上,搂着心心念念的美人,却是享受着最为痛苦的一种刑罚
而且,方才明明是他要安慰她的,怎么搞到了最后,反而像是他可怜兮兮地求得了她的安慰
感觉好像自己才打了一场乱七八糟的仗
又好像,在她面前耍了一套没用的花把式
是有点窝囊不过,也算成功了吧
桓崇长长地叹了口气,他慢慢地、轻轻地歪过头去,认真地端详起她红扑扑的小脸和卷曲的睫毛。
本来以为睡不着,不想没一会儿,他便也满足地睡了过去。
这是无忧在桓崇怀里,度过的第二个夜晚。
好在晨起时,他那侧又和往日一样空不见人,不然,她还真有点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
她现在对桓崇的心防就这般低了吗
还是说,他的怀抱火热又温暖,自动吸引着她前去靠近呢
无忧揉了揉眼睛,刚要叫侍婢进屋,却听见窗外有些呼呼的动静。
她有些好奇地下床,随便抓起一件衣服披上身,透过窗子,却见外面的院子里,桓崇正在习武。
桓崇晨起习武的事,她早就听家里的侍从们说起过。不过要说眼见,这还要算头一遭。
不论阳光有多么和煦,现在外面可还是冬天,那人却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单衣,不畏严寒。他动作利落,虎虎生风,一套拳法打出来,颇有磅礴的气势,亦有一番不俗的美感。
无忧盯着他瞧了一会儿,那人的五感却似乎比一般人要敏锐得多。
一套拳法下来,他忽然朝窗子的方向望来。见她站在窗边,那人愣了一下,再是向她一笑,然后几个大步,推门就进了屋里。
“我将你吵醒了”桓崇道。
才经历了甜蜜的一晚,一早就这么直面他,无忧有些难为情。
她忙摆了摆手,道,“没有我自己醒得。”
桓崇笑道,“那就好”他顿了顿,走到无忧身前,牵着她离开了窗子那边。
一边走,他一边柔声道,“陶师家简朴,我这院子也不大,屋子前面便是场院,布局不比建康的宅院。不过,也正是因为出了屋就能练武,所以年少时很是便利。”
无忧瞧着他的背影,“我却听陶姊姊说,郎君的院子虽小,却是离陶公那里最近的一处,就连陶家兄弟里的好些人都羡慕你哩”
“阿姊连这都告诉你了”桓崇惊讶道。随后,他回过头来,笑了两声,“我想,陶师那时应该是看我可怜吧”
好端端的话题,被他这么一说,顿时转出了几许悲凉意。况,昨日才听他讲过他阿父的事情,无忧不愿再牵扯出这些往事,于是她故作嫌弃地皱皱鼻子,再伸手忽扇两下,“郎君身上,怎么一股子的汗气,好生扰人”
虽说是故作出的小表情,却是自然又灵动,没有一丝矫揉造作的姿态譬如庾柳枝之流,更是让桓崇想到那年在他背上悄悄使坏的小女郎。
对这样的无忧,桓崇没有一丁点的抵抗力
他笑着刮了刮无忧的鼻子,“好好,我是个臭男人,就先去浴室里盥洗了。我们的香美人也赶快更衣梳头吧,等一会儿好了好用早饭”
作者有话要说阿崇进展顺利
无忧人形抱枕手感竟然意外地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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