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头挨冻都是什么毛病啊」
抓住手了后是摸摸她的脸颊,试出脸上的皮肤被风吹得很冷后,来人便会咋舌,一副立刻要把这不省心的人带回屋内的模样。
千闭了闭眼,再睁开后眼前依旧是一片雪景,雪从来都是纯洁又寂寥的,使得雪野看上去孤独又凄清。
此地只有她以及不停落下的雪,并无别人。
是了
并不是别人的提醒催促她回去的,而是雪盲症的初兆威胁,才使得她离开这片只有她自己一人的雪地的。
f:风声
港口的风声一直都很响。
最近,太宰刚捡回来了个小孩,据说异能极具攻击性,已经收编到他手下去了,太宰本人倒是提过两句那家伙还在教,现在带出任务的话还是够呛。
千听过两句,当时没放在心上。
现在,她把人记住了。
花了十秒理解并接受了自己跳跃十年时光这件事,千打量着周围有些变化的建筑。
因为是直接十年的我与「我」对调,所以所处位置发生了改变了吗
并没有多少探索这个世界的欲望,千一边感受着自己体内力量潮汐变化,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
「大小姐」
千微微睁大了眼睛,抬起了头。
她转向来人的方向。
啊,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
瞬间她就明白了。
「世界线」发生了分叉,而分叉点是
这个世界「你」好好活下来了啊。
因缘巧合不,这是命运推动的必然,因为世界察觉了她的心底的愿望。
这个孩子
吉川千绿色的眼底容纳进来人的身形。
和荻夜生的很像,却拥有截然不同的表情。
长大了的模样是这样的呢。
似有所察,来人一把抓住了千的手掌,对着这个露出了如幻影般的笑容的女性,来人开口急道,那既是担心时间不够,又是无可避免的情绪波动,同样拥有分析之右眼的她也一下子就明白了发生在这名女性身上的事,无论是那记忆里的更为年轻的身形,还是身上缠绕的血雾,以及眼底的沉默。
在时间即将进入倒数的时候,她说道:
「无论是哪个的我,都希望大小姐您能好好的活着,这是我选择死亡也要达成的心愿,即使是死亡也不会更改的事」
海风再度穿过耳畔的时候,眺望着远方的浑浊海面,垂下眼的千似乎笑了一下。
g:高了
太宰:“千子比中也这不是高了至少5厘米啊,这不是完全没长个嘛。”
中原中也:“是「才」3厘米啊”
原先按着手机的千此时也抬起头来,显然对他们这没什么营养的对话表示不甚理解。
h:和菓子
洋风菓子和传统菓子都有各自的魅力,让人欲罢不能。
吉川千的花销至少有一半是花在甜食上了,这还只是她自己吃的份,不怪乎后来她会蛀牙。
而且,总觉得她身上有淡淡的甜味。
脸也是摸上去也像是半雪菓子的皮,滑滑的,那是混了求肥和糯米粉的一种白色点心,有类似入口即化的口感,染上食用色素后还能捏出各种季节的花。
菓子与花啊,确实都是些让人想起吉川千的词来的。
栗蒸羊羹,故乡饼还是柚子馒头吗原来如此,真是艰难的选择。
在点心屋的橱窗里纠结了许久,千还没做好决定。
啊她都忘了,现在不用被人管着了。
而且,这算是给别人的礼物,可谓是正当理由。
不过是不是应该买种花家的点心呢这样才比较符合要拜访的人的口味吧,牡丹饼或是丹皮酥之类的。
啊当然,这不是还想再买的理由,不仅仅是。
i:哀彻
此词源于徘句。
在龙头黑帮战争之前,中原中也加入黑帮之后的这段时期,实际上港口黑帮里还发生过小规模的内乱,那些联合了外境势力的,上任首领的某些旧部正是为了清理他们,森鸥外一手推动了这次内乱的发展,自然有能力将这内乱控制到不失控的程度。
既然boss都不着急,千自然也不着急。
甚至很有余裕的翻着书,在安静的读着。
大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开,月光便散落了进来,今夜是满月,所以黄色的月轮异常耀眼。
骚乱是发生在事务所大楼里,所以偶尔的地板下会传来嗡嗡的响动,偶尔椅子都会轻轻晃动一下。
虽然说明了双黑之一不可在此发动污浊,按事态发展也没有这个必要,但即使封了污浊,有干劲的年轻人闹出的动静总是比较夸张的。
大楼的电源被切断了,千是凑着黄色的充电式台灯在读书的。
看起来真是悠闲。
随着她的翻动,染上昏黄色泽书页就像薄薄的夏之蝉翼,发出轻微的声响,她的袖子现在也染满了从书页的竖排文字里飘散出的风花雪月。
温和而纤细。
似乎丝毫不察那好像越来越接近的脚步声听起来可不像是来送吃的的侍从。
森鸥外是这么形容这名女性的。
「她是绝对的防线,只要有她在港黑,港黑便已然是物理意义上的无懈可击。」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吉川千的出差次数很少。
而且很有意思的是,要知道,这句话可是对「重力操使」说的,那时候中原中也可还没加入港口黑帮呢,自然不知森鸥外口中的防线是一名女性,而且当时还自认为是与港黑对立羊之王的一份子的中原中也自然是不怎么相信森鸥外的话的。
而说回无懈可击倘若这用以形容中原中也的战力,理解其异能之可怕的人谁都不会有异议,但刀刃即使从来被冰冷刀剑夺取性命的人不在少数,但被那些缭乱奇异的异能眯了眼的大家似乎总是把「生出刀刃」的异能看轻了几分。
「生出刀刃」,可谓是对千的异能的最直观描述了。
那是不敬之罚。
是不可扭转的因果。
是凌驾于人之上傲慢。
要说为何的话,与这「异能」的本身有关。
之前被粗暴推开的大门慢悠悠的顺着惯性再次合拢,从窗口跳上来的橘发少年身形矫捷的像只猫,月轮的光辉披在他的头发上,从裂开的窗台踏进房间的他正好撞见胸腔被什么穿刺而过的入侵者。
那些入侵者已经扩散的瞳孔,深处还映着一道身影。
实际上此时房间里的景象真要详细描述足以吓坏每一个被温情脉脉的睡前故事惯坏的小孩,但那坐在桌边的女性似毫无所察,无论是不染灰尘的手指,还是身上完好秀丽的友禅绸,这份洁净将她与房间的恶景隔离开来了。
入侵者不止一个,而所有的入侵者都折在这个房间里了。
真正不在意他人死亡的,是不会产生什么酷虐的念头的,所以死者们的伤口只在致命处。
森先生一直很擅长瓮中捉鳖。
虽说那些这次参与叛乱的人都是前代的旧部,从他继位开始到现在都不服这位新首领,但现在距离森鸥外继位也已有一年半,在这之间一直勉强维持着某种平衡,而平衡的突然的打破,肯定是力因素起了变化。
被某个境外势力所追逐的一本传言能实现愿望的幻书,不知为何会被传出竟是被港黑势力的人截留并带进了港黑,这就是想得到这本幻书的境外势力策反港黑的那些旧部的原因。
“中也君要吃月见团子吗”
从书本里抬起头的千看到了来人,便指了指她旁边桌子上的一碟点心问这橘发少年道。中原中也这才发现她手边那一盘白色的月见糯米团,看起来软糯弹牙的很。
他上来又不是为了吃团子,话说哪来的团子
“月满的时候就要吃月见团子的。”
这话倒说的半点没有所谓的哀彻气息了,明明与徘句集里说的是同一件风雅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