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世界从一开始便被无法遗忘的人占据,她被赋予了活着的意义,并甘于凭此活着,所以才会在被「抛离」之时陷入从未有过的茫然无措,至今看似有所改变,但其实并不多。
现在向青年发问的乌梅,她的眼睛所注视着的,依旧并不是这里。
青年并没有回答这世上没有他预料不到的事,在有些意外乌梅的提问后,露出了个像是想起什么的无奈笑容。用手撑在栏杆上,抬头看着夜空星星的青年轻声答道
“”
听到那句回答后,乌梅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有些意外他的回答竟然颇有国木田的风格。
“”
只是,真到无法预料的情况时,伙伴的帮助也无济于事时,又该如何呢
她下巴抵在手臂上,抬眼继续看今夜的夜色凝就的星星们,想着还没有答案的问题。
而乌梅所不知道的是,她此时萌发的思考,是以前的她绝不会想到的角度,而这正是求生的征兆。
中岛敦历经千辛万苦不仅和菲茨杰拉德在白鲸上打了一架,还和芥川打了一架,实在筋疲力尽,在这种情况下还要阻止白鲸的坠落。
可是在他好不容易夺得控制器却发现失灵了,白鲸依旧往下坠,眼看就要与横滨相撞。
最后,是镜花操控囚禁她的流放机,撞击了白鲸强行更改了坠毁路线,使得其坠入海中,而避免了灾难降临这片土地上。
就在众人见危机似乎已经解除,正义获得胜利,终于可以稍微放松下来之际中岛敦甚至已经因为脱力而彻底昏迷过去了,一阵的地动山摇让大家惊慌失措起来,可是这一阵又很快就过去了,就像是错觉一样。
本身这个国度就是地震频发的地区,地震对他们而言,倒不是非常可怕的陌生存在。
可是,又有些像火山爆发的前兆。
然而横滨,应该是没有火山的啊。
乌梅睁大了眼睛,倾前身子看向天边,相当难得的,她不敢确定刚才自己看到的某种猜测在心底渐渐浮现。
她看到了,从坠落的白鲸下滑落的一道流光,直直向着大地而去。
呼啸着,割裂空气,刺穿大地,发出的闷响则掩盖于白鲸坠落之声里大地的震动。
结合刚才一瞬如错觉般的地动山摇,假若她的想法没错的话,这地动山摇只不过是个开始。
很快,不用多久,这片土地上就被喷薄涌流的「熔浆」覆盖摧毁,大片大片化作焦土,而且不限于横滨,熔浆的流动是四面八方不受控制的,万物,包括人类,都逃不过被侵蚀的命运。
那投下的,是一把「钥匙」,一把能引出「熔浆」的特殊道具,在它刺穿大地的那一刻便发动了,此时已经链接了「」,相当于强制唤醒并将「」与此世现实连接在一起
地动山摇是迫近地表涌流的动静。
又一阵地动山摇,这次比之前一次更加剧烈了,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众人都不禁沉默了,不复之前的轻松,空气里某种可怖的气氛很快流散开来。
当给予容身之处的大地不再受人信任时,即是依存于土地之上生活的人类这个种族生存的最大危机,最大恐惧。
趁着熔浆尚未真正涌流而出,覆盖地表侵蚀所有之前,此时要强行中断这个过程当然可以实现,只要把那把连接了两个空间的钥匙拔出即可。
问题就在于此,那个钥匙连接的「熔浆」,并不是什么人都能拔的,只有一个人,乌梅心中,那些投下这把钥匙的人心中的,那个人,能将钥匙拔去。
绝不能
在众人未曾预料之时,乌梅突然跳起,向着钥匙落到的大概方位赶去。
那样就会暴露的。
这不是与她一直以来的心愿背道相驰了吗
她不能被发现
无数的念头在乌梅脑海里掠过,她试图让自己更快,可是落下的地方距离她还很远。
那是一柄极有气势的长刀,光是注视已经不由的让欣赏者心生敬意。
那流畅的线条,仿若阵阵蝉鸣的刀镡,还有如山似川般的气势,都在告诉众人这柄刀的与众不同。
见此与众不同的姿态,谁又敢相信它是仿作呢
而它的与众不同之一,便是它认主,要把它从地上拔出可不是努努力就能实现的事,而且,即使付出被熔浆吞噬的命也不一定能将其拔出。
深深地插在地里的「钥匙」,实际上便是这样一把长刀。
说起来,吉川千年幼的时间,除开在研究所花费的时间,大部分是在学习茶道、花道、弓道和剑道等度过的。
难得的,女人今日所着的这身小振袖是由月山白的友禅绸所制,只在袖尾和裙角处开了一些莺花。
剑道和弓道有些相似,弓道讲「放」的那一刻,剑道则讲「拔出」的那一刻,而且必然的,所习者一定会有一把自己最惯用最喜爱的刀或弓。
长长的袖子从不时隆起的土地上拂过,不沾尘埃。
时时保养自己的弓是日常修习的课程,而在剑道之上,吉川千也确实有一把最顺手也最心爱的刀。
她伸手将脖颈处的头发拨了一下,脖子上的肌肤便感受到微风的凉意。
那柄刀
奇怪奇怪,这样极具纤细的美人出现在这荒落落的地方是做什么呢
如果中原中也在这的话,更是要跳脚大喊:「你为什么在这里,不是说出国旅游了吗」
或许同时的,心底还会升起一阵后怕来,难道之前横滨如此混乱的情形下,这个手如此纤细,脖子线条娇弱如怜月的女性,实际上一直在横滨的某处吗
这又怎么不叫中原中也担心
吉川千走到这土坡隆起处前,她面前这一把被叫做天选之刃,复制了石中剑的起源。
她伸手握住了刀柄,轻轻一拔,就像是将插在豆腐里的筷子拔出一样,空气里无形的波纹以此为中心荡漾开来。
长刀便被她拔了起来,显现出原先的全貌来,只是很快又在空气里碎裂开来了。
这是仿品,也是诱饵,更是证明恶魔存在论的破解法。
而她的那把爱刀,即使是现在这一把的真品也是及不上的。
她抬起的手重新放下,站在安静下来的大地之上,混乱之后的横滨看起来很頽坯,但依旧还生机勃勃的。在吹拂的微风里,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
千回过头,视线仿佛穿透了距离的间隔,看到了那个正朝着这里奔赶而来的身影。
不由便露出了个微笑来。
没待乌梅赶到目的地,她便已经看到了长刀被拔起的画面了。
原本在飞奔的身影突然停了下来,伸手捂住了自己右眼处,隔着眼罩手指都能感觉的到眼罩之下的热度,以及
不
「眼睁睁」看着那只手将长刀从地上拔了出来。
那不是,与您所期愿的
等乌梅赶到的时候,那里只留下一个高高隆起的土坡以及长刀在地上所留下的痕迹。
完全不同了么
乌梅不由跪了下来,此时的她抽搐着,心里满溢着汹涌的情感,既有痛恨于自己无力的懊恼。
以及那坚定无比的,灼灼燃烧的信念。
长刀被拔出便会确认了一件事,那就是家主在此的事实,以及她在意这片土地安危的事实一同被暴露了。
若不在意的话,大可不管,而一旦管了这桩事,顶着与「熔浆」接触也要管这件事,便是将泄露隐藏多年踪迹也要将横滨保下的事摊在对方面前任人利用。
可是若不将「钥匙」拔出,发动机是绝不会停止的。
乌梅的赶来其实并不能对更改事实产生什么帮助。
这就是乌梅无力与懊悔的真相。
86红茶和蛋糕
真是充满温情的搭配,总是说喝咖啡是变成大人的象征,实际上或许红茶才是呢。
因为红茶的香味与甜味总是温和而克制的,就像翩翩邀舞的绅士,与甜食相得益彰。
能感受到那纤细的美味并享受,可谓正是成长的象征。
在不投进太多的棉花糖的前提下。
即使是没有味道的白开水,把那么多棉花糖丢进去,也会甜齁得够呛,将红茶特有的纤细感破坏殆尽。
“您最近忙碌得将我忘记,倒不是什么叫人心碎得无可挽救之事,只是”
如蝶翼振翅的声音响起,伴随脚步声而来,原本享受着下午茶的其中一人睁开眼睛,自座位上站起,手扶着那长椅的靠背,向着来人转过身来,那从肩膀擦过的头发尾端发白。
而这个被红茶香气熏染了相似味道的发丝主人,对着那年轻的女客人,露出了透着包容的温和笑容。
“您可真爱使唤人呢,无论是妾身,还是他人。”
我森寺接着说道,在圆桌边选了位置便坐下了。
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她的长发上。
这里的视野可真好啊。
87万宗纲的苏醒
「醒来了呀,万酱」
「嗤,你这个女人还是老样子啊,都说了不准那样叫老子,老子大名万宗纲,要叫我万宗纲大人」
「是是万酱」
「啧算了,话说还以为老子会睡个五十年,这不是一下子就又醒了啊浪费老子当初的心情。」
「这不是没办法的事嘛,不过又能和万酱聊天也很开心喔。」
「就你现在这个状况怎么看也不像是愉快开心的状况啊。」
「这是在关心我吗」
「给老子听重点啊」